承安立刻便叫着疼,兰芳的脚步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就走了来,此刻见承安被秦玉瑶推到碰伤了头,走过来二话不说便将孩子抱起来交给身后的丫头门说:‘赶紧去找太医!’
然后转过身子在来秦玉瑶隐隐得意的神情中毫不留情的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秦玉瑶一时间被打愣了,脸偏在一旁不敢相信田瑾瑜在失宠的情况下还敢对自己动手!她以前仗着太子爷的宠爱作威作福的也就算了,如今她没有了宠爱,家世和靠山都不如自己,却还敢来动怒自己?
秦玉瑶愤怒的转过头来冲兰芳大吼:“你敢打我!”
兰芳面冷乳霜,看着她愤怒的眼神眼神凌厉,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再次甩上去,秦玉瑶想躲,却躲不开,兰芳到底是学会了拉弓射箭的女子,就在体力上都不弱的,此刻两个巴掌下去了,秦玉瑶的脸上瞬间都是两个鲜红的印子!
兰芳后退一步,看着她捂着来满脸嫉恨,一挥手叫身后的宫人上前来,冷冷的说:“秦侧妃重伤太孙,来人,押着她跪在这里,以儆效尤!”
“你居然敢叫我跪!田瑾瑜,你不要太放肆!”秦玉瑶到底是存着一些李志的,心里那些鄙夷的话犹豫了一下不敢说出来,愤怒的挣扎着,可是却抵不过兰芳身边的宫人众多,不过片刻便被压着来到了凉亭边上,被人狠狠的按在台阶上,膝盖瞬间痛的她脸色扭曲!
兰芳就坐在凉亭里,看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恨得秦玉瑶直咬牙。
“去看看太孙如何了,若是有个好歹,今日……你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
“田瑾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儿子先弄破了我的裙子,我好歹是她庶母,难道还教训不得?你的儿子没有教养,我作为他庶母,帮你教养还有错了!”
“你那是教还是刻意伤害他,我看的一清二楚,容得了你狡辩!”兰芳怒声高喝,扭头就喊道:“来人,秦侧妃直呼本宫名讳,掌嘴!”
“你敢!你疯了你……啊!”一个健壮的宫女过来,在兰芳的注视下毫不留情的狠狠扇在秦玉瑶的脸上,兰芳没有说停下来,她胖乎乎的手便一次次的打在秦玉瑶的脸上,没片刻功夫,她就被打的头发散乱,脸肿的像是猪头一样!
“娘娘,太孙的伤口太医已经包扎了,不流血了,说是仔细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宫女跑了一身汗过来,兰芳松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满眼嫉恨的秦玉瑶,讽刺一笑,说:“在这里跪着,不跪满一个时辰,不许起来!”
秦玉瑶恨得牙根痒痒,可是看着田瑾瑜今日那阴沉的面孔,也不敢再大吼大叫。
李业在书房得知兰芳带着孩子们出来玩了,心里便起了出来,顺便和她好好解释的念头,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可是谁知道路上还忐忑着,一开就看见了秦玉瑶被压着跪在了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过去,听着身边的侍卫小声的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明白了以后想了想还是过去了,秦玉瑶毕竟是秦国公府的女儿,青天白日的在这里被罚跪实在是不妥,后面秦国公府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用阴损的法子来找田家的短处和兰芳的把柄。
兰芳其实猜到了李业也许回过来,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快,一过来,她也没有动,就坐在亭子里看着秦玉瑶,一眼也不想看李业。
李业脚步有些踟蹰,看着兰芳那冷漠的样子,心里难受,可是既然来了就要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将这件事情说清楚的。
秦玉瑶看见他来了,更是委屈的哭起来,直接就说:“太子爷救救臣妾,太子妃快要把臣妾给打死了!”
兰芳闻言冷很一声吗,这帽子扣得还真是高!
李业闻言也是冷着一张脸,看着秦玉瑶满是厌烦,这个女人打量着自己是傻子吗?承安的事情自己看在亲过国公府的面子上不想提起了,她还故意来歪曲事实?淡淡的看她一眼便上前去直接将她拽了起来,说:“回去吧!”
兰芳看着他将秦玉瑶拉起来,顿时脸上浮现一层黑气,没想到李业一来,什么缘由也不问,直接就将她拉了起来,这是……看不过去了?
“跪下,还不到一个时辰。”也许赌气,也是是看不她救了秦玉瑶,驳了自己的面子。
兰芳冰冷的言语,让李业的心头更是觉得沉闷,秦玉瑶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此刻剑拔弩张的似乎要出事了,她好不容易起来了自然不能在跪在这里,便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意多留。
兰芳见她跑远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起身转身就走,仿佛身前站的是一个影子。
李业不愿意在翻过这个机会,直接便追了过去,天空阴沉到了极点,闷热到了极点,不过片刻,大雨便倾盆落下。
她的身影在前头快步走,他在后面几步追上来,伸手拽着她手臂,让她停了下来。
雨水落在两人的身上,脸上,他们隔着雨幕相望。
“兰芳,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心疼承安受伤,可是她毕竟是亲过国公府的小姐,若是再宫里受了委屈,难保不会在后面对田家做什么事!”他上来就是为放走秦玉瑶的事情来辩解,这让本就心凉的兰芳更是怒火中烧,眼眶须臾之间便红了,
“她把承安踢倒,承安满头都是血,我不过罚跪她一个时辰,你就心疼了?”
“我知道承安受伤了,我知道你们委屈。可她毕竟是秦家的女儿,你私下罚她我不说什么,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是不是该顾着秦家人的面子?”
他又在狡辩,为了秦玉瑶在狡辩!
兰芳简直不敢相信,他知道承安受伤了,是被那个女人踢的,可他却只关注秦家人的面子,却不问问孩子如何了,她心里说不出的失望绝望,那一刻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变了,他不在以她和承安为中心了,他的世界被各种东西充斥,再没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地。
大雨将他们两个淋湿,兰芳挣脱他,一步步的后退,不愿再和他说任何一句话。
他脱下外衣给兰芳,想为她遮挡一点点的雨,兰芳将他的手挥开,看着他同样纠结哀伤的表情,说:“你宠你的女人,我护我的孩子,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她说完转身便跑,不顾他停留在原地是如何惊诧慌乱,她回到绿水楼之后将门紧紧关上,大雨哗哗落下,不多时候他在门外拍门,兰芳靠在门上身体瑟瑟发抖,他的解释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她捂着耳朵回到了屋子里,满心都是绝望。
她感觉她的世界整个一片晦暗,再也没有了以前那样的光明。
李业知道,她本就因为那天的耳环没有消气,可是今日自己又让秦玉瑶走了,她更是……站在雨中,他失魂落魄的看着紧闭的门,放在门上的手,再也没有了去敲的勇气。
“我是为你好……我也心疼孩子,可是……”如今新帝继位没多久,朝中依旧时时动荡不安,田家势单力薄,我不想你得罪秦家……
失落的回到了前殿,他再也不想动一下。
连着三天,李业黄昏时候都去绿水楼前,可是门总是不开,无论他翻墙还是就站在门外,她始终都避而不见,承安在门口站着她也不见,他很伤心。头上裹着纱布抬头看着李业,问:“爹,娘连我都不见了……”
李业闻言眼眶登时红了,看着懂事的孩子,抱着他离开。
三天过去了,他失望了,知道兰芳这一次是真不想再原谅自己了,黄昏的晚霞落下来,晚膳时候他喝了不少的酒,难过的趴在桌子上。
“我那天是不是不该把耳环丢在桌子下,故意惹她生气?”
金福捡起地上的酒壶,叹口气说:“女人都是小心眼,奴才当时都劝过您了,这么做没好处,可不,被奴才说中了……”
李业烦躁的皱眉,拎着酒壶又喝了许多,脑子混混沉沉看不清楚东西的时候,钟静玉居然来了。
她穿着淡紫色的纱裙,头上带着金钗,她很少这样打扮,以前都是简装,发饰也很少戴,如今生了孩子,似乎有了装扮的心思了。
她走到李业身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李业眯着眼,看着她端了一杯茶过来,就着她的手喝了,金福退下了,她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李业闭上眼开始睡,朦胧间她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毛巾软软的擦在身上,脸上,她的那张脸也逐渐变成了兰芳的样子。
失神了……模糊了,记不清了……就这么拉着她手压在了身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清晨了,窗外的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将他吵醒了,他揉着剧痛的头醒来,便发现钟静玉身无寸缕的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