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陈家这是欺负人呢,当初我就不同意我闺女嫁给你那个又聋又哑的儿子,要不是你儿子不当人,污了我闺女的清白,我一个高中毕业长的又漂亮还是城里姑娘的闺女怎么可能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就说你那个儿子不光又聋又哑,还是短命鬼,如今才结婚不过四年就死了,我陈盼娣今天把丑话撂在这里,今天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把我闺女带走,她还那么年轻,可不会给你们家那个短命鬼守寡!”
陈盼娣边说边哭嚎,仿佛她闺女受了多大的委屈。
旁边,刘玉芝听着直捂胸口,本身她就因为这几天操持大儿子的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悲痛不已,看到亲家公和亲家母过来还强打着精神过来招呼人。
以为她这高傲的亲家肯定是过来安慰她的,谁知道还没说几句话亲家母就说要带儿媳妇走,她人都傻了。
哪怕她这辈子在村里都没出过远门,没多大见识,但刘玉芝知道,要是这次真的让儿媳妇跟着亲家母走了,恐怕自己那可怜的孙子这刚没了亲爸,还要没了亲妈呀。
所以,她就不同意争执了几句,没想到陈盼娣就这样在村里人面前大喇喇的哭嚎起来。
“不可能,今天只要我刘玉芝在这里,你就甭想带走清欢,我孙子安安不能没有亲妈!你要是今天执意要带走她,除非把我给你们家的三百块钱彩礼钱还过来!”
刘玉芝虽然气的有些晕了头,但也知道亲家母那么爱钱,肯定是想要让儿媳妇回娘家重新改嫁,这样就可以重新再多要一份彩礼钱。
所以,她直接让亲家母还彩礼,三百块钱彩礼可不少,就算是亲家母那样的城里人恐怕也要攒好几年。
至于亲家母是心疼女儿才要带走儿媳妇的,刘玉芝可不信,陈盼娣刚来她就说了清欢因为儿子突然出事,一时伤心过度便卧床不起了,到现在还昏睡着。
结果陈盼娣压根都没有想着去屋里看看自己的亲闺女现在怎么样了。
果然,一听刘玉芝说到彩礼是三百块钱,周边围观看热闹的村里人都惊讶了。
当初他们只知道柏家那个哑巴儿子娶个知/青媳妇要很多彩礼,不然刘玉芝这要面子的刚强女人也不至于到处去借钱,但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整整三百块钱的彩礼钱!
他们农村人一年到头也不过才挣几十块钱,多的也才一百多,所以,三百块钱的彩礼对他们来说就是多的不能再多的钱。
陈奶奶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道,“那个云知/青的妈妈呀,当初柏家可是给了你不少彩礼钱,那钱放在农村都够文松那孩子娶好几个农村媳妇了,你可不能做那不讲良心的人,文松这才刚走呢,头七还没过,你就要带他媳妇走,小心他气的半夜去找你这个丈母娘!”
本来陈盼娣就心虚,此刻陈奶奶在旁边这样一说,她瞬间感觉周围冷飕飕的,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你这老婆子可不能瞎说!我这是为我闺女好,她那么年轻,可不能平白无故的给姓柏的守寡!三百块钱彩礼钱也不亏,我闺女那么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嫁给又聋又哑的柏文松,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说什么我也不会把彩礼钱给退回去的!”
陈盼娣虽然有些怕,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闺女现在可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还生了娃,再嫁就没有头婚好嫁了。
刘玉芝气的不行,正准备开口反驳这不要脸皮的陈盼娣,她孙子突然冲了过来,对着陈盼娣就是狠狠一推。
“你这个坏人,你滚!你滚!不许带走我妈妈!”
柏锦安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跟个小乞丐似的,像个小炮仗,直接狠狠的撞向陈盼娣。
要不是陈盼娣后面她男人见状赶紧扶了一下,恐怕就要当众摔个狗啃屎了。
瞬间,陈盼娣脸上的怒意就涌现了,站稳之后就想打柏锦安,“哪里来的小杂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抬起的手狠狠落下,带着怒意的一巴掌,力道不小,柏锦安才多大?不过才三岁,小小瘦瘦的一只,要是这一巴掌落下来,恐怕要受很严重的伤。
刘玉芝心都跳了起来,“安安……”
想去拦,但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她压根就来不及。
众人也都不忍的移开视线,心想这孩子真可怜,亲爸刚死,自己的姥姥就要过来带他妈走,现在亲姥姥还要打他。
看那力道,不脱几层皮都不可能。
然而,众人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冲了过来,径直接住了陈盼娣的胳膊,狠狠一握,“有我在,我看谁敢动安安!”
男人声音沉沉,眼眸如冰一般冷冷盯着陈盼娣。
明明他还坐着轮椅,可刚才就是一瞬间就冲了过来,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陈盼娣被他看的神情一僵,整个身子不自觉的颤抖,只觉得心里惴惴的害怕。
男人毕竟是沾染过鲜血的人,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
就这样看着陈盼娣,宛若在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你这残废,放、放开我!”哪怕陈盼娣怕的声音都在颤抖,断断续续的,可还是嘴硬的骂突然出现的男人。
男人眼眸一厉,手微微用劲。
陈盼娣疼得惨叫起来,“啊!”
“放、放手!我、我不打他了!”
瞬间就开始求饶起来,卑微祈求的模样哪里有刚才的嚣张。
旁边,刘玉芝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儿子,第一反应就是把孙子安安给拉了过来,检查他有没有事。
“安安,你没事吧?”
小孩子抿着唇不说话,凶狠的看着陈盼娣,倔强又委屈。
闻言只是摇头,眼眶泛红。
刘玉芝看了心里一酸,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又赶紧去看自己的小儿子,下意识看向他的腿。
刚才,小儿子动作特别快,他腿伤还严重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扯到伤口?
这看了过去才发现清俊的男人紧绷着面容,上面泛着细密的汗水,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