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茉想要恩爱白头的心愿恰恰相反,重生的季仲,决心远离白茉。
通灵玉吞吞吐吐向南姒说明一切,南姒捧着它的狗头就是一阵乱揉。
“重生?你玩我呢?”
通灵玉瑟瑟发抖,幸好神尊大人施展不了法力,不然它早已被打得元魂尽散。
它施展自己哈士奇的魅力,尽可能装萌地继续道:“主人,正是因为这个任务从来没有人完成过,所以才让主人来试试的呀,我相信主人一定可以满分完成,刷新司命系统任务记录,主人加油哦。”
南姒晃着它的狗头,“我不稀罕刷新什么任务记录,轻松让我享乐一回不成吗,非要整这些幺蛾子。”
通灵玉:“主人可是十界最厉害的神尊,不派最厉害的任务给主人,岂不是侮辱主人的智慧与能力。”
南姒若有所思。
确实,没有挑战性的任务,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来都来了,败兴而归多丢脸。
她重新站起来,更衣室堆满最新季包包与手表,200平的步入式,不大不小,刚好够装下白茉一个季节买的奢侈品。
宿主只喜欢买,不喜欢用。每次买来,随手一丢,毫不怜惜。
更衣室布置杂乱,她在一堆名牌包包堆积的垃圾山里选出一个稍微能看的,又从衣柜里挑了件香奈儿套裙,踩着黑红底的克里斯提高跟往化妆台前一站。
还是少了点什么。
拿出根正红色口红一抹。
完美。
仿若剥壳般鸡蛋一般的嫩白小脸,五官精致得不需要任何外界修饰。素颜配大红色口红,向来是美人的标配。
白茉牵着通灵玉往楼下去。
佣人为她拉开餐椅,“太太。”
季仲坐在对面,眼皮未抬一下,动作优雅地享受早餐。
“老公。”白茉嗲着嗓子唤他。
季仲淡漠道:“离婚协议一签,我就不再是你老公,白小姐,请自重。”
白茉挑眉一晒:“拔吊无情。”
季仲动作微怔,他放下刀叉,敛神道:“今天睡了你是我不对,以后你可以睡回来,但无论如何,这个婚肯定得离。”
她也不问为什么,直接了当道:“我不同意,这个婚我不离。”
这回轮到他发问:“为什么?”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脱口而出:“因为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他淡然回道:“你不爱我,你只是爱季家的钱罢了。”
白茉沉默。
这一次,她竟无力反驳。
和季仲结婚,确实是奔着他家的钱与势。白家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和季家相比,肯定是比不了的。自从她嫁入季家,白家在季家的投资扶持下,蒸蒸日上,虽然最后经营不善破产,亏了季家一大笔钱,但是季仲从来都没有追究过。
说起来,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季仲。
包括她在外养小鲜肉的钱。
白茉软了语气,“能不离吗?”
季仲:“不能。”
他们夫妻之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互相谦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但实际上还是由季仲说了算。
他提出的事,向来没有任何反对的余地。
她想起关于季仲的绯闻,娱乐头条上每周换一次女伴的季仲,似乎已经两个月没有换过绯闻对象了。
“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话一问出来,她就后悔。
立即补充句:“抱歉。”
他们两个人之间,压根不存在外遇这种事,这叫生活情趣。当初早就说好,互不打扰彼此的私生活。
但私底下再怎么玩,两人默契配合,回到正面上来,人前他们依旧是恩爱的季先生季太太。哪有现在这种为个小情人闹离婚的情况?
她委屈地眨着眼睛,声音越发软糯:“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了嘛,重新再娶一个,多费事呀。”
季仲面色从容:“再怎么费事,也不会比你费事。”
白茉一僵。
季仲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离婚。
她下意识问通灵玉:“重生回来的季仲,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通灵玉:“因为他想痛改前非做个好人,拥有一份简单真挚的爱情,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抛却过去那个沉沦欲望的自己。”它想了想,继续道:“重生回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赴西藏。”
白茉问:“去干嘛?剃度为僧呐?”
通灵玉:“是的,但他吃不惯斋饭,住了半个月就又回来了。”
白茉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肉的男人,忽地有些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想要和她离婚。
他们俩,实在太般配。两个渣凑在一块,你渣我渣,天作之合。
所以她更不能让季仲出去祸害她人。
“我怀孕了。”
季仲身形一震,好看的眉眼紧紧蹙起,“什么?”短暂的沉默后,他问:“谁的?”
白茉笑嘻嘻:“当然是你的呀。”
季仲冷笑一声,“半年来,我就跟你做过今天早上这一次,你怀得可真快的。”
白茉一本正经:“刚才不没戴套吗,你一个常青藤的高材生,不会没学过生理吧,和我说话的这会,你的子孙已经开始在我肚里进行胚胎发育了。”
季仲起身吩咐佣人:“替太太收拾好行李。”
白茉拍桌而起,“季仲你什么意思?”
“我们都要离婚了,不合适再住在一起。”
她回他:“早上我们俩还一起做-爱呢。”
季仲语噎,片刻迟缓后,他重新和佣人交待:“不用替太太收拾行李了,替我收拾。”
她不搬,他就自己搬出去。
决心之大,日月可昭。
白茉哇地一声哭出来,冲过去抱住他,哭的时候受宿主影响,总是忍不住调整角度,好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侧面。
季仲伸手推开她,“别闹。”
她故意将36E的胸挺起来,V领下露出美妙的曲线,此刻迫不及待地往他跟前送。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季仲咽了咽,仅一秒,就又恢复刚才的淡漠神情。
他将他最后的热情都埋进早上那场激烈的性-爱里了。
“老公。”
饶是她柔情似水喊上一万遍老公,他也没有心思再听。
“你好自为之。”
男人冷淡离去的背影,决绝又干脆。
白茉双手抱肩,脸上挂着眼泪,但神情已经毫无悲伤之色。
通灵玉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试探地汪汪叫:“主人,什么时候喂我吃狗罐头?”
白茉勒住它的狗绳往楼上走,“吃个屁,财神爷没了,你还想着吃,真不该让你化成活物。”
通灵玉嗷呜撒娇。
果然如季仲所言,他当天就搬了出去。
其实搬不搬没什么区别,他在其他地方也有别墅,回她这就跟回宾馆一样,等佣人将他的东西都搬出来时,白茉一惊,竟然比她想象中的分量要多。
季仲的好友程墨来替他拿东西。
“白茉。”
白茉抬头一瞧,门边站了个寸头男,高大身材,糙帅糙帅的,像是拳击选手那种类型,扑面而来男性气息。
和季仲这个活体荷尔蒙不同,程墨的男性气息,男女通杀。
gay也喜欢他这类。
白茉走过去,递了根烟给他,“程医生。”
程墨接过她的烟,没有立即点燃,往悍马上一靠,问:“他真要离啊?”
白茉也往他悍马上一靠,“我还要问你呢。”
程墨和白茉之间,说熟不熟,说完全够不着那也不是。他们俩之间,除了丈夫友与兄弟妻之外,硬要再揪出点什么,那就是医生与病患。
程墨是白茉的心理医生。
她问:“你是不是将我的病情悄悄透露给季仲了?他躲我跟躲瘟神一样。”
程墨正经严肃:“白小姐,我是医生,基本医德还是有的,咱俩在病室的谈话内容绝对保密,他要跟你离,绝对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其实也就是逗逗他,季仲要离,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重活一次,幡然悔悟呗。
程墨悄悄凑过来,神秘兮兮问:“老实说,你是不是将人带回家被他撞见了?捉奸在床?你要偷情,那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呀。”
白茉瞪他,“我偷你妈。”
程墨哈哈笑,开了车门指着里面,“走,兜风去。”
江边几个青少年吹起口哨。程墨往旁一瞥。
白茉正单手倚在车窗往外看风景,随随便便一笑,引得过路的行人目不转睛。
不得不说,白茉是他见过最媚最漂亮的女人。柔弱与泼辣兼得,带劲,就是脑子有病,不好处。
他问:“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往后一仰,“什么怎么办,我不离。打死我都不离。”
程墨盯着她看。
白茉抬眸对望。
“没看出来,原来你竟然这么离不开他。”他自问自答:“不过想想也是,你一切费用都是他给出,你确实得攀着这根大腿不撒手。”
白茉忽视话里的打趣,搭上他的胳膊,“老程,帮我想想办法呗。”
她这么一凑近,程墨下意识微愣几秒。
她今天穿了低胸装。
乳-沟线若隐若现。
加上她脸上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巨大的视觉冲击感扑面而来。
程墨艰难地转开视线,将车窗降低到底,江面的风呼呼吹进来,她身上涂的宝格丽玫瑰香水,每次她来,办公室就都是她的香水味。
她喜欢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生活里的细事。季仲垫付的昂贵心理咨询费,几乎全部浪费在她的倾诉欲上。
这时候她又伸出手腕递到他鼻间,“好闻吗?季仲最喜欢这味道,今早他和我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时,我涂的就是这个。”
温柔,勾人,像含苞待放的玫瑰,透着尚未成熟的妖媚。
季仲说,很适合她。闻到就想上。他难得和她开这么直白的黄腔,可见是真喜欢这香味。
她见程墨没有回应,干巴巴准备挤出几滴泪,结果怎么哭都哭不出来。
和程墨一谈话,她下意识就恢复到心理咨询时的发泄状态。发泄嘛,那自是奔着爽去的,能哭出来才怪。
程墨天生就长着一张不会安慰人的脸。
对他,没有哭的欲望。
“我跟你讲,你那小破心理诊所全靠我这个豪客撑着,季仲要真跟我离了,你就等着倒闭,回家继承银行事业天天数钞票累到死吧。”
程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没了你,我就得老实回家开银行,想想就觉得惨,行,我帮你。”
白茉莞尔一笑,拍拍他的脸,“那就看你的了。”
程墨认真道:“你不能光指望我,你自个也得麻溜点,该丢掉的关系都清理掉,比如你那个小情人,差不多就得了,玩这么久还玩不腻。”
说曹操曹操到,小情人打电话来了。
白茉接起来一听,小情人声线清脆明朗,朝气蓬勃:“白姐,今天没通告,老地方见?”
程墨看向她。
白茉甜甜应一句:“老地方见。”
挂完电话,面对程墨的眼神质问,她表示:“开车,送我过去,我这就去了结这段孽缘。”
……
酒店。
白茉这鬼运气,刚好撞见电梯全部维修的时候,无奈,只能爬楼。
定的房间在第29层。
爬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累断气。
按了铃,门打开出来个帅小伙青春洋溢,一身机车朋克风,两个字,酷炫。
路易惊讶道:“白姐,你咋喘成这样,又得罪谁被追打了?”
白茉爱惹事。
输了麻将不认账。
白茉伸出手,“来,快扶你姐进去。”
沙发上,路易给她递水,一口气喝三大杯白开水,总算顺气。
“姐,你别老是赖债,容易得罪人。”路易贴心地替她拍背。
白茉这会子喘过劲,终于有功夫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这就是白茉死前赶着去争场子的小鲜肉。现在还是个三线,半年后就将爆红,成为一线流量担当。
全靠她这个季太太捧的。
不知道以后没了她的包养,还能不能红。
“路易啊,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来,是有重要事情和你说。”
路易乖巧点头:“姐说,我听着呢。”
“我以后可能包不起你了。”
路易一愣。
白茉叹口气:“不瞒你说,我老公要跟我离婚,作为一个失婚少妇,我没那个精力钱财包你这个档次的。”
他立马道:“别啊,姐,我算你便宜点,以后一次就收五万,降一半,你肯定付得起。”
白茉痛心疾首地看着他:“路易,做人要有骨气,怎能降价呢,你是明星,必须端点架子,得卖高价点,一次五万多廉价呀。”
路易:“姐,我这又不是睡一次五万,点首歌五万,差不多正合适,更何况你以前对我那么好。”他凑近,眼睛又大又亮,试探问:“姐,你是不是想升级咱俩的关系?你要真想睡我,我就不收费了。”
白茉立马拒绝。
路易很是沮丧。
白茉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子,心里恨铁不成钢。
宿主咋这么没出息,说好的小情人呢?到来头就是个聊天作陪唱曲的小朋友。
半点肉体关系都没有。
哎。
路易眨着眼睛:“白姐,你老公真要和你离啊?那你以后怎么办,考虑二婚吗?我这样的行不行?”
白茉摇摇头,望见玄关处的镜子,不自觉往那里走去。
宿主爱照镜子,特别特别爱。每次一照镜子,就要摆上一百个pose。
路易走过来,“白姐,要不我养你吧,过段时间我接戏,就有钱了。”他说完,心里没底气。
他现在挣的这点钱,给她塞牙缝都不够。
果然她说:“你养不起,以后咱俩得各奔东西了。”
路易苦巴巴地凑上来,“姐,你真舍得我啊?你不就我一个朋友吗,没了我,以后谁给你解闷。”
小年轻的目光真诚又炙烈,白茉叹道:“要不你给我免费唱首歌吧,嗳,以前我都爱听什么来着?”
路易咧嘴笑:“你不就爱听那一首吗,《爱情买卖》。”
大概是可怜她即将成为失婚妇女,路易给她唱了五遍的《爱情买卖》,歌手出身的偶像唱起歌来,自带浪漫气质,土掉渣的旋律从他嘴里一转,瞬间变成冬日小恋歌。
白茉回到家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那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通灵玉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刚一凑近,就听到她问:“嗳,宿主到底有几个男人,她有间歇性失忆症和严重心理病,我待她这身体里,就跟得了老年痴呆症断片似的,好多事老想不起来。”
通灵玉舔舔她的手,“这也是任务难度之一。宿主的心理健康很不稳定,为了维持良好状况,主人需要按时去进行心理咨询和吃药。”
她问:“宿主是不是从没出轨成功过啊?”
通灵玉:“是的,她很想睡别人,但没人敢睡她。唯一一个有胆量,就是路易,只可惜,你们只是朋友关系。”
她问:“为啥没人敢睡?”
通灵玉:“怕季仲。”
她深深地叹口气。
一点乐趣都没有。
她这边刚想着季仲,那边季仲就给她打电话来了。
不知道程墨说了什么,完全帮倒忙。
季仲冷冷道:“白茉,你要是坚持不签离婚协议书,我就立马停掉你所有开销,并且保证让你之后拿不到一分钱。”
白茉潇洒地回了句:“随便你。”
然后就再也潇洒不起来。
季仲说到做到,就连别墅的水电都给停掉。
黑暗之中,一人一狗互相依偎。
她难得抱怨:“你瞧瞧你选的这破任务。”
通灵玉:“……主人我错了。”
她:“你这种品种的哈士奇能卖多少钱?我先卖了你撑两天。”
通灵玉:“……主人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