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蜚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一股舒爽夹杂着酸涩的感觉涌入脑海,她低头,发现阮软死死地攀着她,脑袋枕着她的胳膊,两个人的身体比以往更加贴近。
虽然不知道已经几点了,但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暖白阳光来看,估计不早了。
上班是一定迟到了。
不过工作狂白蜚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身体的知觉随着脑海慢慢苏醒,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疯狂,一片绯红迅速爬上白蜚的脸颊。
阮软是个不知羞的,即然已经答应了白蜚,自然会配合她。他努力地模仿视频中的男人,异常热情。
白蜚是个新手,本就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又遇上阮软异常的配合,再加上阮软尝到了甜头不肯放开她,所以两个人做得很是过分。
最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浑身充满活力的小蜉啾,终于累得一沾枕头就睡。
作为一只刚刚碰了壳的雏鸡,白蜚虽然很高兴能和阮软有更亲密的身体关系,但还是有些害羞的。
她轻轻地把阮软从自己身上“撕”下去,将小狐狸玩偶塞到他的怀里,起身去准备早饭。
白蜚离开不久,小蜉啾也醒了,他朦朦胧胧地从床上坐起来,已经没有白蜚的身影了。不知为何,他现在非常想要见到白蜚。于是起床后没有去盥洗室洗漱,直接跑到了厨房。
初醒,阮软的声音就像是糯米团子,直甜到了白蜚的心里。
“白大虫。”
小蜉啾的声音糯糯的,尾音习惯性的拉长,呼喊着她的绰号就像是在撒娇。白蜚温和地转头看他,“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昨天做的时候是爽了,直到现在白蜚才感到懊恼。小夫郎毕竟是初次,虽然他的身体和人类不一样,但作为一名妻主,她该怜惜自己的夫郎的。
小蜉啾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昨天虽然累,但休息一夜已经过来了。
想到昨天和白蜚做的亲密事情,阮软咧了咧嘴。他不排斥,反而非常喜欢,甚至在内心深处对白蜚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让阮软三两步上前,从后面抱住白蜚,脸颊贴在她背上蹭了蹭。
白蜚因为他这乖乖的动作心软得一塌糊涂,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小蜉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突然想要抱抱白蜚,想要和她说说话。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只是傻傻地重复了一遍,“白大虫。”
白蜚垂眸低笑,她能猜到这个不清楚自己感情的小夫郎,为什么只是叫她的名字了。因为她此时也怀着差不多的心情。
不过温馨的气氛并不能当饭吃,还是要填饱小夫郎的肚子的。
白蜚拍拍挂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去洗漱吧,饭马上就好了。”
“好哒。”小蜉啾开开心心地跑走了。
上班已经迟到,白蜚索性也就不着急了,慢慢悠悠地和阮软吃过早饭,才往公司赶。
公司里的人不知道她这是苦短日高起,毕竟白蜚早就举行过婚礼了,没有人往那方面想。
不过白蜚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但毕竟是二十多年没有和男性有过亲密的关系,第一次做那种事情,白蜚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的。
但是身为一个女人,她自然不会露怯,和往常一样,面上依旧一派平静。阮软更是不知道什么是羞涩,脸上的笑容只是比往常更持久一些。
也因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向守时的老总为什么迟到了呢?
不过这些与白蜚无关,她领着阮软进了办公室,先将今天他要学习的课本和可以的漫画书摆好,才开始整理自己的文件。
虽然阮软的学习过程很慢,也会经常性的遗忘,但白蜚并不着急,毕竟这对他们的生活影响很小。若是能让小夫郎懂得更多一些,自然是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牺牲阮软的快乐和自由时间。
阮软很喜欢看漫画,尤其是一些非常暖心的漫画,即使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他也能从图片上获得一些信息,基本上能理解整个故事。
小蜉啾不仅要自己读故事,还喜欢分享,每次看完一本漫画,都要给白蜚讲解一番,乐此不疲。
白蜚自然是愿意听他慢慢诉说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发现,阮软的想象力非常丰富,表达能力也在逐步提高,因此白蜚更是非常尊重阮软的爱好。
“今天要把这篇课文读懂,写两张字,嗯——然后可以看二十页漫画书,可以看一集小猪猪动画片。”
“好。”小蜉啾答应,并且在自己的打卡小本本上记录上今天的任务。
白蜚偶然间发现,阮软有记录每天任务的习惯。他有一个小本本,会记录一些每天需要做的事情,白蜚看不懂,大概是用……呃,他自己创造的符号吧。
据阮软讲解,小本本前几页还有些正常的任务,比如说找工作,帮助邓言整理蛋糕什么的,中间有一段几乎都是“吃好吃的”,也是让白蜚苦笑不得。
白蜚发现之后,开始帮助阮软记录每日学习情况。一些简单的汉字阮软已经学会了,若是遇到不会的词语,白蜚也不强行教给他,只是让他用符号代替,正好小蜉啾能认出自己画的符号。
小蜉啾很喜欢这种打卡的学习方式,每天都很积极。
阮软的学习正常进行着,白蜚的公司也开始忙碌起来。福佑居那边的别墅,因为有小夫郎的关系在,基本都由田氏设计公司负责设计。
白蜚将其他的设计分派给公司里优秀的设计师,而属于小夫郎的那一套,是由他亲自设计的。
她了解阮软的性子,知道什么样的房子更适合他。
设计出来后还要搞装修,白蜚在这方面有认识的人,她打算亲自盯着装修,家具也要自己选。一定确保把阮软的房子装修的舒舒服服的。
白蜚大半个月都在搞设计图,这个效率有些太低了,主要因为她总是推翻自己的设计稿,总觉得还不太好,还可以再改进。
就这样拖拖拉拉,直到将近十月,才算确定下来。
不过看着打印出来的最终定稿,白蜚又开始犹豫了。她拿起A4纸想了想,觉得可以在院子里设计一个露天游泳池。正好小夫郎喜欢游泳。
虽然供外出蜉蝣们休息的主别墅里,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但在自家小别墅里加上一个,也未尝不可啊。
想着,白蜚打算拿起笔简单画一画,却不妨手背从纸侧划过,竟然直接划出一道伤口。
虽然不深,但非常长,已经快到手腕上,有点点血珠冒了出来。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白蜚“嘶”了一声,小蜉啾立刻抬起头看着她,“肿么啦?”
“没事,手破了一个口子。”白蜚抽出一张纸巾,将伤口上的血迹沾走,只剩下一道红痕。
小蜉啾就坐在白蜚的左侧,立刻放下手里的漫画书,站起来捧起白蜚的伤手,低垂着脑袋,急巴巴地问道,“肿么办呀?肿么办?”
“没事,”白蜚毫不在意,她拿起小夫郎丢在桌子上的书,塞进他手里,交代道,“继续看书吧。”
白蜚急于将自己的新想法塞到设计稿里,没有注意到小夫郎被头发遮住的雾蒙蒙的双眸。
在小蜉啾的观念里,没有“受伤”这个概念,甚至在被白蜚“踩死”之前,也没有“疼痛”这个概念。
小蜉啾来人间已经一年多了,他知道什么是受伤,白蜚就是受伤了。
白色餐巾纸上的点点血珠刺激着他的双眸,在他已经接受过的教育中,流血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严重到是一定要去医院的。
可是白大虫……
小蜉啾看着身旁重新投入工作的白蜚,还有从他这个视角若隐若现的伤痕,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聚集在胸口,压迫着他的心脏,让他头一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小蜉啾知道自己很难过,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漫画书不好看了,学习也没有热情了,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
一连串的泪珠掉落下来,他伸开手掌接着,不明白为什么要掉这么多眼泪,更不知道自己产生了一种委屈心疼的情绪。
白蜚一口气将稿件重新设计好,才松了一口气,点击保存之后,才有空隙去看看小夫郎在做什么。
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这一看可了不得,她一向乐观的小夫郎竟然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掉着眼泪。
白蜚焦急地询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小蜉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他直接推开白蜚,背转过身子,面对着墙壁,一言不发。
小夫郎虽然思维跳跃,活泼又开朗,但实际相处起来很是温和,从来没有使性子的时候。
白蜚又惊讶又心疼,她伸手刚搭上阮软的肩膀,就见他搬着椅子往前挪了挪。
白蜚一时无法。
小蜉啾则在思考着自己反常的心情和举动,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着,“软软系森气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章。
车是没有的,婴儿车也不敢开。
已经发生过关系了,离怀崽还远吗╭(╯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