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河震惊地瞪大双眼,视线里是段谨年漆黑的眼珠,里面倒映出自己一脸傻狗样。
“我次——”
江蔚河吓得往后一个趔趄,他涨红脸捂住嘴,指着面无表情的段谨年,结结巴巴地强烈谴责:
“你这小子、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想干嘛?!怎么一言不合就伸、伸舌头!”
“不是你要亲我吗?”
段谨年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像只慵懒的漂亮小猫。
江蔚河当场噎住,毕竟没事先打招呼是他不对,上次段谨年亲他前确实有报备,但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力啊!而且这次亲了竟然没穿回去,这下场面就非常尴寄吧尬了。
“额,我不是要亲你,不对,不能这么说,我不是图谋不轨的亲你,我亲你是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像上次你亲我那样我们‘嗖’一下穿越回去……”
江蔚河在段谨年神色凝重的注视下,肩膀越来越塌、整个人越缩越小、声音越来越没底气:怎么这么严肃?不会要跟他翻脸吧?骂他是变态、x骚扰前同事、回去就把他业内封杀、从此滚出娱乐圈、喜提玫瑰金手镯、入住杭州不动产……
“小段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只是出于纯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才——”
“舒服吗?”
段谨年打断江蔚河慌乱的解释,江蔚河一脸茫然:
“什么舒服?”
段谨年朝江蔚河吐出舌头,露出那颗亮晃晃的舌钉,江蔚河这才记起他口嗨过段谨年,他甚至怀疑江蔚河身上的钉都摘了就留个舌钉,就是为了具体实践用的:
“我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那种事!”
“那要再试试吗?”
“我是直男!怎么可能和一个大老爷们舌、舌……”
江蔚河涨得满脸通红,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啊好羞羞!
“既然是直男,有什么好害羞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不对,直男为什么就不能害羞了?你跟一个帅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生灵涂炭、外星人听了都要连夜坐UFO赶来一睹芳容的大帅哥舌吻,是个人都会害羞吧?!然而江蔚河不想被段谨年看扁,会显得他就是个看脸的肤浅颜狗。
“我这哪里是害羞!我这是被冤枉的!再说了你不是说初吻要给喜欢的人吗?哥怎么好意思横刀夺爱呢哈哈……”
“我已经给了。”段谨年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得意。
段谨年居然已经亲过喜欢的人吗?江蔚河心脏有点刺刺的,像被猫舌头舔了一下,他赶紧揉揉胸口,向段谨年发来贺电:
“不愧是你,我就说嘛,就没有我们段哥拿不下的人!”
段谨年不吭声,只是定定地望着江蔚河。
江蔚河被段谨年看得整个人坐立难安,移开目光吧就等于承认心里有鬼,江蔚河作为真正的勇士,就应该问心无愧地直面段谨年的视线——对视三秒后,江蔚河觉得倒也不是不行,而且说不定没穿回去,是亲嘴的方式不对,可能要像上次那样,段谨年主动亲他才能触发。
“那就、亲一下吧,反正,就当是拍吻戏,对,拍吻戏!我跟你说,我超会亲的!你亲我吧,就像上次那样,也许我们就能回去了呢?”
江蔚河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直男,自然少不了直男的一些通病,得了不装会死的绝症,其实他也没拍过几场吻戏,但怎么都比段谨年这雏鸡崽子强吧。
“嗯,”段谨年乖巧地拍拍床沿,“你坐过来。”
江蔚河坐到段谨年身边,段谨年抬起江蔚河的下巴,贴上江蔚河有点哆嗦的嘴唇,然后舌尖舔了一下江蔚河紧闭的双唇,示意他张嘴,江蔚河配合地张嘴,段谨年的舌头立刻就插了进来。
江蔚河舔上段谨年光滑的舌钉,两人舌头不可避免地缠到在一起,段谨年比江蔚河设想的要会亲多了,也可能是舌钉的关系,竟然还挺舒服的……江蔚河迷瞪瞪地半阖起眼睛,双手不自觉地绕上段谨年的脖子,段谨年变本加厉地吻得更激烈了,发出暧昧的水声,直到江蔚河被他亲得满脸通红差点喘不上气,才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开:
“算了算了算了……这个方法行不通了……”
江蔚河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妈耶好烫,馒头放他脸上都能蒸熟了,他赶紧啪啪地抽自己耳刮子,让自己平静下来。段谨年多了几分邀功的意味,凑到江蔚河跟前问:
“舒服吗。”
“还行吧,六、七分的样子,算合格了,不过跟我比还差点,我要是也打个钉,能把你亲晕。”江蔚河疯狂地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同时,还不忘大放厥词。
“嗯嗯。”
段谨年赞同地点头。
睡到半夜,江蔚河被活活痛醒,痛得江蔚河怀疑自己连夜被人剖腹产的程度。更要命的是,江蔚河忘记买止痛药了,白天太匆忙只记得买卫生棉,现在他只能碰碰运气,上街去找找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然而这种痛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江蔚河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蜷缩成一团发抖,像蛇一样嘶嘶地倒吸凉气。
江蔚河忽然有点想哭,江蔚溪也会痛经,痛得爬不起来,他那时完全不能理解:真的有那么痛吗?这也太夸张了吧,既然痛就多喝烫水呗!直到这一刻江蔚河完全感同身受共情江蔚溪,才深深地鄙夷唾弃自己的无知,原来妹妹也遭受着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当女人实在太不容易了!
江蔚河无比地懊悔自责,暗暗发誓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哄哄江蔚溪,告诉她:你的CP舌吻了!正主亲口说的!
可现在谁来救救他啊!江蔚河使出技能:咸鱼的挣扎,以蛆虫蠕动的方式滚下床,由于动静过大,段谨年马上就被吵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江蔚河掉在床下,紧张地把江蔚河抱起来放到床上:
“蔚河哥你怎么了?”
“痛……”
“哪里痛?”
“姨妈痛……”
江蔚河咬牙切齿地说,心中涌出无比的酸楚,如果这也是剧情设计,那他就有千言万语优美中国话凝练成一句言简意赅的了。
“那……多喝热水?”
“……”江蔚河脸比锅底还黑。
“我去买药。”
段谨年麻利地起身穿衣服,江蔚河哪里好意思麻烦伤患,还是腿受伤。
“不用不用,倒也没那么痛,忍一忍就好了。”江蔚河强颜欢笑。
“你嘴唇都白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段谨年就走了,江蔚河也追不上他,只能继续躺在床上蜷大虾,同时又为段谨年担心:这小子腿瘸了肯定战斗力下降,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跑不过敌人怎么办?被人抓住暴打一顿砍断四肢削成人棍丢在大马路上……江蔚河越想越害怕,不行,他一定要去找段谨年。
在钢铁般的坚强意志面前,生理痛都是臭弟弟——哎哟哟痛痛痛……
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这种非法旅馆的环境很差,走廊的灯坏了也不修,一眼望去,走廊时亮时灭,配上老旧破烂的装潢,瞬间就有恐怖游戏经典场景内味了。
理性小人告诉江蔚河,还是回房间里乖乖等段谨年回来,段谨年就算腿瘸了,也能一拳打死十个自己,他算哪块小饼干为段谨年瞎操心;感性小人反驳,段谨年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很危险,现在受伤了还要去为江蔚河买药,如果出事那还不是江蔚河的错……
最终理性小人还是占据上风,阅片无数的江蔚河深谙此类套路,很可能他跑出去寻找段谨年的路途上会遭遇危险,最终还是要段谨年这个主角来拯救他,还是别瞎几把折腾了。
江蔚河转身要回房间,忽然身后“哐——”的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跳。
江蔚河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把一个瘦弱的少年按在地上暴打,嘴里骂出一堆令人腮帮子发酸的排比句,少年发出痛苦的惨叫,江蔚河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制止: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他还只是个孩子,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这个小表子偷了我的钱!我亲眼看到的,你这只臭老鼠,真想狠狠地捏死你,捏得你脑袋爆掉,滚烫的血溅开成一朵玫瑰花,那一定是你这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不然我现在就来试试看……”
“我没有!我没有偷你的钱!你根本没付我钱!咳咳——”
少年痛苦地挣扎,他真的就是只被人虐待的小老鼠,根本毫无逃脱的可能,江蔚河听那壮汉的话就来气:吗的,最烦装逼的人!江蔚河无条件倒戈小少年,掏出枪指向壮汉:
“放开他,不然我打得你脑袋开花。”
壮汉抬头瞪了江蔚河的一眼,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少年,少年艰难地想要爬起来,江蔚河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少年,却被少年一脚踹中腹部,江蔚河痛得一弯腰,少年趁机夺了他的枪就跑:
“谢谢美女姐姐!你就好心陪他玩玩吧!”
“草你吗老子是男的!”
江蔚河还没来得及骂第二句,就被壮汉拎起来双脚离地,壮汉脸上笑意狰狞,恨不得把江蔚河放在牙齿间碾碎:
“来吧小美人,你可得好好陪我玩、玩。”
江蔚河干巴巴地讪笑道:
“哈哈……两个人玩多无聊,大哥,你不急的话等等我朋友,三个人一起斗地主呗……”
壮汉明显不想玩斗地主,他把江蔚河拖进房间,往床上一丢把门反手一摔,随后一个泰山压顶压到江蔚河身上,江蔚河被压得差点喷出一口93年的老血。
“大哥,你别乱来,我可是有老公的人,我老公很厉害的!等下他来,打你就像打条狗!”江蔚河恫吓壮汉。
壮汉冷笑着撕开江蔚河的衣服,吸了口口水:
“还是个人7?我最喜欢了人7了,呲溜——真是颗漂亮的熟果,被男人滋润过的身体散发出成熟的馥郁香气,真想把你放进嘴里,一点点嚼烂,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品尝你蛊惑人心的甜美,让你体验最浪漫的死亡!”
“呀不要呀雅蠛蝶!老公救我!”江蔚河配合地大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W字更新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