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磅礴的《命运交响曲》3D立体萦绕着整个房间,江蔚河被激昂的旋律刺激得精神振奋不已: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生死攸关之际,无心儿女情长,江蔚河擤完鼻涕,临时调整战略方案。
看得出来,孝子段谨年是真心喜欢小白脸江蔚河,比起刀了段信贤,江蔚河更想还原事情的真相。
“小年。”
江蔚河按住孝子段谨年的肩膀,目光坚毅: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可能会无法理解觉得我疯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孝子段谨年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多少有点原装段谨年内味了:
“你怀孕了?”
“能不能严肃点?别天天一根几把通脑瓜,除了生殖繁衍你人生就没点追求了?”
“嗯嗯,老婆教训得是。”
孝子段谨年又叼了根烟,还没点上就被江蔚河摘掉攥在手里捏烂,忍不住拉踩:
“我的段谨年他就从不抽烟,他的生活习惯好得很,不抽烟不喝酒,直接活到九十九。”
“嗯嗯,老婆教训得是,今天开始戒烟。”
孝子段谨年乖巧地点头,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妻奴。
“其实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江蔚河,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你可以理解为,嗯,平行世界,明白扣1。”
“1。”
孝子段谨年认真起来,倒是和原装段谨年没什么两样,接受能力也出乎江蔚河的意料,他像个遵守课堂纪律的小学生举手发言:
“有个问题,在那个世界的我们,认识吗?”
“认识。”
“也是恋人吗?”
江蔚河顿了一下:
“……是。”
孝子段谨年满意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们会在每个平行时空里相爱。”
江蔚河心虚了,但形势所迫,先演一波,“我必须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才能回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什么任务?”
“追查你母亲的下落。”
孝子段谨年立刻猫猫警觉:
“关我母亲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猜的,你可千万要帮我,毕竟我也是江蔚河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以你们日的频率,怎么着也有三生三世的恩吧?男人,最忌讳就是拔吊无情,懂的扣1。”
“……”孝子段谨年搓了搓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我觉得你跟我的江蔚河也太不像了……”
“你跟我的段谨年也很不像好不好?”真是龟笑鳖尾短,江蔚河很不服气,“我的小段可是冰山美男,成熟稳重可靠,哪里像你,油腻腻的。”
“我——”孝子段谨年欲言又止,飞快换了个话题,“那你的段谨年干什么的?”
“super爱豆呢!超级顶流呢!断层呢!全地球雌性碳基生物的老公呢!”
江蔚河得意洋洋的神态,活似和姐妹们大肆炫耀自己老公有多出色的烦人太太,然而孝子段谨年却不捧场:
“那我的江蔚河还是网红呢,谁比谁高贵了?”
“这能一样吗?我家小段是顶流,youknowwhatis顶流?你要是在网上敢说他一句坏话,你能被全网一千万三色堇骂到闭经,至于你的江蔚河,十九线网红,比我原来的咖位还低,我原来好歹也算、也算个十八线吧。”
“不是,到底是我求你做事还是你求我做事?男人,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孝子段谨年挑了挑眉。
“段谨年你是最棒的,人间行走荷尔蒙段谨年,雌性碳基生物老公段谨年,《蒙娜丽莎》邻居段谨年,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段谨年giegie!”
见风使舵江蔚河,能屈能伸江蔚河,控评大师江蔚河,为了能够回到原来世界,为了拯救下线的段谨年,江蔚河愿意牺牲一切(屁股的贞操和生命除外)。
“找到我妈然后呢?”
“找到你妈才能推进剧情啊。”
“什么剧情?”
“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江蔚河。”
孝子段谨年声音沉了下来,他认真的样子让江蔚河有瞬间的恍惚。
“这不是你该卷进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
“江蔚河,六岁时遭遇车祸父母双亡,进入小天使福利院,认识在福利院做义工的大学生方巧云,之后方巧云一直默默资助你直到大学毕业,两年前方巧云失踪后,你辞去原本的工作,改了一个假的身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十八线小网红接近段信贤,实则一直在调查方巧云的下落,我没说错吧?”
原来小白脸江蔚河还有这样苦大仇深的设定吗?江蔚河的脑海里立刻响起BGM: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爱执着的伤……
“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江蔚河了,等一下,既然你知道江蔚河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你那油腻老爹也知道了?!”
“不知道。”
“诶?!”江蔚河十分出乎意料。
“如果他知道了,你肯定不会活着。”
孝子段谨年烦躁地抓过烟盒拍出一根烟,刚放到唇边就被江蔚河拦下来,他叹了口气:
“你真的跟他很不一样,他从来不会管我抽烟,我感觉,你比他还在乎我……”
他是那么不普通,又是那么地自信,江蔚河赶紧双手交叉:
“打咩,你别多想,我只是讨厌烟味,二手烟吸多也会羊痿,关系到男性生理健康方面我向来是专业的。”
“我才二十二。”孝子段谨年不信邪。
“二十二怎么了?别说你年龄二十二了,就算你几把有二十二,也没有羊痿豁免权。”
“好,我说不过你。”孝子段谨年举手示意投降,“老不死的查过你,但他查不出什么来,在那之前我把你的信息都抹掉了。”
“你帮了我?为什么?”
“你也是我计划的一环。”
“计划?什么计划?”
“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孝子段谨年以牙还牙,嘶,怎么觉得孝子段谨年真实性格比他装的还要欠揍……
“是我唐突了,你继续。”
“跟我来。”
孝子段谨年带江蔚河到段信贤的卧室里,两人站在床对面的墙前,孝子段谨年屈起手指在墙上轻轻叩了两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堵墙的隔音效果特别好。”
江蔚河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炸开了: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家有钱隔音好……”
孝子段谨年摇摇头,想到这面墙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极端恐惧像一双手掐住江蔚河的脖颈,他忽然喘不上气来,由于情绪起伏过于强烈导致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站立不稳跪倒在地呕吐,孝子段谨年捞住江蔚河,江蔚河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手指骤然发力,恨不得把孝子段谨年的手臂抓出五个窟窿来:
“报警啊为什么不报警?!这种事情——”
忽然卧室门哐地一声被大力打开,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
“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好像听到了报警,如果夫人遇到麻烦,可以跟我们说呀,不需要占用公共资源的。”
管家身后走出厨师,脸上带着和蔼亲切的笑容——但手里那把斩骨刀是怎么回事?!江蔚河一把抱住孝子段谨年:
“我说的抱紧是这个意思!”
孝子段谨年配合地搂住江蔚河的腰,察觉到江蔚河在发抖,就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你们别吓到我妈了。”
管家和厨师看江蔚河的眼神,似乎要把他当场活撕了,江蔚河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只茅坑边的苍蝇——等屎,管家和厨师走进卧室,朝江蔚河步步逼近,从之前管家的态度就知道,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段信贤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
“怎么我的卧室里这么热闹啊?”
段信贤走到江蔚河面前,笑意温柔:
“宝宝又惹什么事了?”
毫不夸张,江蔚河完全是赌上生命在飚演技,演得好大概可以捡回一条狗命,演崩了就只能当场抬走。江蔚河深吸一口气,主动上前来挽住段信贤的手臂:
“老公,人家看到你就想犯罪。”
“哦?”段信贤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
江蔚河抬手摸了摸段信贤的脸:
“你迷人的五官,就是我犯罪的开端。”
段信贤笑而不语。
自从知道那面墙的秘密之后,江蔚河根本不敢进段信贤的卧室,这也太惊悚了,哪有把自己老婆杀了糊进墙里还他妈正对着床的!而自己无知者无畏居然还庆幸这墙隔音效果好,和段谨年有恃无恐地在这张床上披头散发忘情尖叫迭起得喊破喉咙……
江蔚河现在就是出了六张痛苦面具,如果他再和段信贤睡在同一张床上,肯定是难逃一糊了,可现在家里所有佣人都在盯着他,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江蔚河只好偷偷把孝子段谨年书桌上的裁纸刀给顺了,藏在枕头底下,然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屠龙者终究成为恶龙,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这野马不识归途,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江蔚河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裁纸刀伸到段信贤面前。
毕竟是江蔚河第一次握刀杀人,未经培训无证上岗,业务不娴熟情有可原。江蔚河拿着裁纸刀,对着段信贤的脖子跟切蛋糕似的,来回比划了一阵,到底是要横切竖切侧切还是剖腹啊,据说割喉切到大动脉,血会像喷泉一样,想象一下被血滋满脸的惊悚画面江蔚河便全身恶寒。
江蔚河还在比划,忽然段信贤睁开眼,眼神跟钩子似的勾向江蔚河:
“宝宝干什么呢?”
江蔚河当场傻逼了:
“我老手艺人了,给你刮个胡子?”
段信贤风驰电掣地钳住江蔚河的手向外一拧,准备夺下他的刀,却被江蔚河飞快地换了一只手握刀:
“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这里是拆那是法治社会,你已经被我包围了,劝你认清现实,放弃抵抗!”
段信贤冷笑:
“你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说完段信贤竟然将手掌朝裁纸刀伸去!江蔚河下意识地移开刀尖不想误伤段信贤,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不是单杀段信贤的吗?但这个回避明显给了段信贤可乘之机,他直接抓住江蔚河的头发朝床头狠狠砸去,千钧一发之际江蔚河手起刀落把头发给割了,骨碌碌地滚下床开门冲出房间,却和孝子段谨年撞了个正着。
“快逃——我草你这是干嘛去了?”
孝子段谨年全身是血,手中提着血淋淋的斩骨刀,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张如雕塑般英俊深邃的脸上溅满血迹,血滴正由于重力滴滴答答地往下坠。
“你……”
江蔚河被吓得说不出话,孝子段谨年莞尔一笑,带血的温热手掌抚上江蔚河的脸颊:
“都说了你是我计划一环,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呢?你跟我的江蔚河真的一点都不像。”
快逃、快逃啊——江蔚河越是想跑却越是四肢发软,他绝望地意识到,没有段谨年在,他真的活不过三章……孝子段谨年温柔地擦掉江蔚河脸上的血迹,哪怕越擦越脏。
然后孝子段谨年毅然决然地举起手中的斩骨刀,朝江蔚河重重劈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穿回来,野花不如家花香,老公还是原装的好感谢在2021-09-1216:58:10~2021-09-1319:1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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