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因嘴唇动了动,没法反驳这句话,干脆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商桉笑了一声,腰弯下来,幽淡的气息也随之靠近,她恶劣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故意不放过她,“嗯?怎么不说话?”
陶鹿因睁开眼,拽住她的指尖,温温吞吞地说:“我就是迷路了。”
她表面乖巧温顺,话里意思翻译过来,实际还是那个“反正我就想跟你一块睡了怎么着吧”的恶霸。
商桉挠了挠她的掌心,放她一马,“好吧。”
陶鹿因松了口气,唇角笑开,大咧咧地平躺在床上。
商桉刚洗完澡,她把卧室门关上,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一系列的睡前护肤,陶鹿因在被子里乖乖等着她,时不时往她那边瞅一眼。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被子的另一侧被人轻轻掀开,接着床轻轻陷下去一点,陶鹿因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要睡觉吗?”陶鹿因蹭蹭她。
“你困了先睡,”商桉拿过笔记本电脑,摸摸她的脑袋,“我看会儿邮件。”
好不容易能和她同床共枕,陶鹿因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笑眯眯地说:“我不困。”
说完,担心打扰商桉工作,陶鹿因整个人撤离开,拿出手机回复些消息。
她点开朋友圈,想看看都有些什么新内容,发现最新一条是严嘉发的,宣传她新开的美容护理店。
陶鹿因看着照片上高大华丽的店面,手指动了动,点了个赞。
下一秒,严嘉消息就来了:呦,没在上课?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钟,美国时间还在大上午,陶鹿因回:在准备睡觉了
严嘉立刻反应过来:回国了?
T:嗯
严嘉:我靠
严嘉:你怎么都不吱一声
T:忘了
T:忙着新工作
严嘉电话很快打过来,陶鹿因摁了接听,身体在被子里动了动,细腿很随意地搭在商桉的腿上。
商桉动作微顿,视线朝她那边瞥了眼,陶鹿因浑然未觉,和严嘉叙旧叙的很愉快。
商桉收回目光,唇角稍勾了勾。
挂断电话后,陶鹿因想了想,在朋友圈里主动报告了下已经回国的事情,勾出了不少的夜猫子。
庞西和夏阳几个舍友都评论了下,陶家伟和孟瑶分别打了电话过来。
全部应付完之后,陶鹿因已经累的半死,她把手机随手扔在一边,朝商桉贴了贴,“姐姐。”
商桉看她,“怎么了?”
“邮件要看多久啊?”陶鹿因问。
小姑娘声音细细的,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不满和哀怨,商桉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不看了。”
陶鹿因腿没有离开,就那么一直搁着,她黏黏糊糊的说:“那我们睡觉吧。”
商桉靠坐在床头,揽住小姑娘的腰往上凑了凑,低着眼,眉眼稍弯,“亲一口再睡。”
提起这个陶鹿因瞬间精神了,困意烟消云散,她搭着女人肩膀,唇瓣主动凑上来。
商桉吻住她的唇。
干净纯粹的一个吻,不带任何欲。望,可耐不住小姑娘总是乱动,商桉被蹭的有些心猿意马,退开,“别乱动。”
陶鹿因迷茫地啊了一声,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
商桉捏住她指尖咬了咬,“睡觉。”
陶鹿因愣愣点头,“好。”
起初两人还隔着些距离,后半夜不知什么时候又贴在了一起,等商桉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搂着小姑娘的腰睡的。
她重新闭上眼,照旧眯了五分钟再起床,商桉轻手轻脚没打算吵醒她,谁知陶鹿因瞬间醒了。
她声音还留着浓浓的困倦,“要起床了?”
“还能再睡十分钟,”商桉给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平心而论,两人恋爱时间虽然长到以年来计算,实际同床共枕次数并不多。大学时候,陶鹿因一整天除了教室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晚上十一点回宿舍睡觉,差不多形成了既定规律,只有假期才会有时间谈谈恋爱。
但也不是全部时间和商桉腻歪在一起。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更何况商桉的公寓父母偶尔会住,她们就算接个吻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父母什么时候来个突然袭击。
那时候,陶鹿因偶尔会冒出个想法,商桉会不会突然有天把她拽去酒店,然后两个人这样那样酱酱酿酿的。
毕竟都是成年人,陶鹿因觉得去个酒店也没什么,甚至还隐隐期待,但她发现自己的漂亮姐姐特别正直,一次都没带她去过,就连路过都不会瞄一眼。
一直到出了国,两个人十天八个月不见面,商桉那时候才迫切了些,往往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地火,但也只是从亲亲抱抱进化成了亲亲摸摸。
更进一步就没有了。
陶鹿因一度以为商桉是不是性冷淡,但后来发现不是,喝酒忘记报备安全的那次,她就像放在桌上的美食,急迫的被想着要拆吃入腹。
陶鹿因深刻的明白,商桉对自己是有欲。望的。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都回国了,想要同床共枕一次都这么难。
山不就我我就山,人总是要自己奋斗的,自那天后,陶鹿因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枕头迷路,而且会特别准确的迷到商桉的床上去。
每到商桉问她,陶鹿因就赖在她床上,重复那句话,“我就是迷路了。”
陶鹿因本以为她会和商桉推拉争拒一番。
结果没有,商桉笑了一声,特别纵容她。
就这么持续了一周的时间,严嘉终于逮着机会让四人小分队聚一聚,自从上大学起,她们各自分散,毕业后却都在北市发展。
陶鹿因跟林望泽请了假,不着急起床,醒来后商桉已经离家了,她起床慢慢悠悠打扮了下,根据严嘉发的地址去了火锅店。
她到的时候,另外三个已经全部就位。
“不是说十一点吗,”陶鹿因脱掉外套,“都到这么快?”
严嘉:“我们那是迫不及待想和你们见面,谁跟你似的,不慌不忙的。”
庞西作伤心状,“小鹿只爱姐姐,小鹿不爱我们。”
陶鹿因失笑,“行了啊。”
只有杨小梨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也就刚到。”
严嘉不满地啧了声,“你跟谁一边的?”
“跟你一边的,”杨小梨把菜单往她那边推了推,无奈地笑,“赶紧点菜吧。”
趁她们点菜的期间,陶鹿因吸管插进果汁里,慢悠悠喝了一口,视线扫了圈周围的老友。
严嘉毕业后自主创业,开了个美容护理店,杨小梨为了能和她在一块,换了个新的在北市的工作,庞西和男朋友边读研边实习工作。
陶鹿因咬着吸管,忽然笑了一声。
发现时光真的很神奇,恍惚几年就是一瞬间,上一秒她们还在星年小学教室里跟着老师朗读课文,下一秒就坐在了这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店,聊着彼此的前程和近况。
勾完菜后,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严嘉往里面下了个牛舌,抬眼,“小鹿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陶鹿因垂下眼,放了个蔬菜在里面,“这家店好不好吃?”
庞西:“好吃的,我经常来吃。”
“火锅必须好吃啊,你别是在国外呆久了,忘了咱们传统美食了,”严嘉说着夹了个丸子,送到杨小梨碗里,“对了,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陶鹿因:“中盛。”
“干嘛的?”庞西问。
“半导体芯片。”
这东西解释太多也听不懂,严嘉只知道是个搞高科技的,她竖了个大拇指,“真牛,我家小鹿出息了!”
杨小梨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严嘉凑过去给她顺毛,“我女朋友也出息。”
庞西真是呕了,“能不能好好吃饭。”
那两人没再腻腻歪歪,陶鹿因蘸着酱料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某一个瞬间,她眼神钉在了严嘉的脖子上,久久没移开。
严嘉觉得她眼神还挺瘆人的,摸了摸,“干嘛,草莓没见过啊?”
陶鹿因幽幽道:“见过。”
严嘉嘟囔,“那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陶鹿因没好意思说羡慕她有性生活,移开目光,暗自叹了口气。
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好憋屈。
她什么时候也能有性生活?
一顿火锅吃不了太长时间,之后几个人去了严嘉的美容店呆了一会儿,而后各自散开回家。
陶鹿因一身火锅味,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商桉没在家她闲的没事干,主动戳了下林望泽,让他给自己分配点工作。
陶鹿因说的是一点点,林望泽把一天的量都给了,她抱着电脑在自己房间里工作,商桉回家了也没发现。
直到商桉给她打了个电话,陶鹿因才放下工作,智商归位。
她拉开门出去,就见商桉放下手机,在厨房里洗了盘草莓,注意到陶鹿因出来,她轻扬了下眉梢,草莓一颗塞进嘴里,“还以为你不在呢。”
“在呢,”陶鹿因视线在她身体定格了几秒。
商桉今天可能开会了或是有别的活动,穿着件特别正经的白衬衫,西装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
白衬衫正经,她穿的很随意,硬是穿出了闲懒的范儿,袖子松松散散的往上卷了卷,露出截细瘦的手腕,腰部轮廓若隐若现勾勒着。
唯一有一点,就是系着扣。
陶鹿因指尖有点痒,想给她解下来。
商桉:“阿因,吃不吃草莓?”
陶鹿因这么想着就干了,她走到女人身边,草莓随手被放在了一旁,然后稍垫了垫脚,解开了她的扣子。
商桉稍顿,眼神带着些玩味,语气也饱含深意,“想干什么?”
陶鹿因解开了第二颗,随着这个动作,大片大片白润皮肤暴露在视野里,原本隐匿在衣领里瘦直漂亮的锁骨线条也没再藏着,风景极为勾人。
陶鹿因没再动作了。
商桉饶有兴致地逗她,“不解了?”
陶鹿因又想动了,被商桉攫住了指尖,捏了捏,“还真的要对我耍流氓啊。”
陶鹿因对上她含笑的眼,勾住她的脖颈,亲住她的唇。
商桉笑了一声,反客为主去亲她。
陶鹿因想起严嘉的草莓,不甘心亲亲就完事儿,两人不知不觉来到沙发上,陶鹿因这次还是跨坐她的腿上。
像是历史重演,感受到商桉退开后,陶鹿因几乎能想出她要说什么,霸道地说:“不要去洗。”
“……”
她不让商桉走,“不准去。”
商桉唇色嫣红,气息微乱,她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不准去,”陶鹿因重复一遍,小猫似的舔舔亲亲她,“我们继续。”
商桉眸色很深,她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吻点顺着脖颈线条往下,停在了细瘦锁骨上。
她啃噬着,“为什么不准?”
空气愈发的干燥。
陶鹿因眼睛混乱而迷离,却不做任何的挣扎,像是极为主动地把自己献上去。她洗完澡没多久,身上还是那件白T和运动短裤。
她没有洗澡后穿内衣的习惯,下一秒,陶鹿因忽然感觉有点凉,她低下头,T恤被推了上去。
陶鹿因清醒了一瞬,“姐姐。”
这声像是催化剂,商桉眼尾微勾,不再有任何克制,陶鹿因被她带入了全新的感官世界,伴随着女人含糊不清的话,“不想吃草莓了。”
……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商桉还是戛然而止,陶鹿因听着浴室的水声,理智慢慢恢复。
她将衣服拽下,低头看着痕迹,耳尖红得发烫。
陶鹿因反应了好一会儿,缓缓恢复后,想了想,给严嘉发信息:姐姐不想和我全垒打怎么办
这句话有点羞耻,陶鹿因咬着指尖,闭着眼睛发送了。
严嘉回的很快,调侃了好几句后进入正题,给她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全都是情趣内衣的链接,各式花样。
严嘉:够吗
严嘉:不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