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疯了吧?睡觉带着把斧子,你要杀人吗?”
愣了几秒钟之后,许华强直接跳开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乔曼。
离了婚的女人日子不太平,这乔曼早就知道,拿着把斧子防身,有啥不对。
乔曼冷笑的一声,拎着斧子直勾勾的盯着许华强,“你不想离我想离,真以为当你老婆是什么光荣称号吗?明天一早咱们去扯离婚证,你要是不干,这把斧子我就不离身了。”
这下许华强是真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乔曼吗?这不整个一泼妇吗?
狠狠抖了一把,许华强直接就爬上了窗户,“离!老子明天就去离婚,你就是一泼妇,老子有的是钱,还愁找不着媳妇?谁不离谁是孙子!”
看见那把寒光闪闪的斧子,许华强一时间真是死了这条心,他是眼馋那五万块钱,但更惜命啊!
明天一早儿,就离婚去吧!
……
离婚的流程其实不怎么复杂,先提交申请,然后上交结婚证和离婚协议,再由工作人员进行提问,确认确实是感情破裂,过不下去,这婚就离掉了。
离婚证一拿到手,许华强骂骂咧咧的,指着乔曼的鼻子说,“你个泼妇,可别想拿着我的钱给其他小白脸用,我看这县城谁敢娶你!”
不用说乔曼都知道,许华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现在这批暴发户的关系网都是四通八达,他人不在县城,但只要跟地头蛇说一句,她在县城就别想过好日子,说不定许华强一个不高兴,还得天天找人上门来闹事。
直到自己松口,说同意复婚。
对于许华强的脾气,乔曼可是太清楚了。
与此同时,石小娟跟秦见洲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石小娟一路都在抱怨,“是,那件事儿是我家干的不对,但你要是愿意跟领导说两句好话,不就不用一直坐冷板凳了吗?你啊,活该一辈子当个团长!”
其实二十多岁当个团长,这已经是在前线立功的情况下,再加上军校毕业,入伍的早才能有的结果,换成普通人,到三四十岁才能当上。
但对于石小娟来说远远不够,她要的是荣华富贵,要的是走到哪别人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恭恭敬敬的。
但秦见洲的性格,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
许华强和石小娟,看着都是怨气冲天的,抱怨了一句,直接就恼火的走了。
乔曼站在原地,跟秦见洲对视了一眼,突然升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赶早不如赶巧,我请你吃个馄饨吧。”乔曼收起了离婚证,笑着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杨司令在东方酒楼,现在还被那女的蒙在鼓里。”
民政局的正对面就是个小摊,一个老奶奶在那卖面条馄饨包子之类的。
“奶奶,来碗虾油馄饨。”乔曼扭头问,“你要吃什么?”
“一样吧。”秦见洲找了个位子坐下,出于在部队的习惯,先是给乔曼把凳子和桌子擦了擦。
老奶奶一看,笑呵呵的说,“夫妻俩来登记吧?我一看你们就有夫妻相,可别不信,我在这块卖了几年,眼神准着呢。”
“什么夫妻啊,我们就是朋友,正好碰上了。”乔曼坐下的瞬间,就赶紧解释了一句。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乔曼仿佛突然被点通了似的,上下打量了秦见洲一眼,开始琢磨起了二婚的事情。
不是说她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着急跳进另一个坑。
当前面临的问题摆在这,许华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舍了五万块钱,他能爬一次窗户,也能爬第二次。
乔曼现在急需的,就是给自己找个顶梁柱,保护自己和两个孩子。
如果嫁给秦见洲,这就好办了。
许华强再横,他敢欺负军属吗?
再一个问题就是孩子,在这个离婚就是丢人的年代,夫妻离婚分道扬镳,最遭罪的其实是孩子。
孩子无论是走到亲戚家还是学校,所有人那种怜悯的,仿佛家庭破碎就是世界末日的目光,足够把一个孩子的自尊心击垮。
而自立也需要一个正面的父亲形象来对他言传身教,进行正面引导,最好是能把这孩子的性格拧过来。
之所以选择了秦见洲,就是因为乔曼看中了他是个军人,一身正气。
而且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了解这人的品行,乔曼才敢考虑跟他结婚。
既然打定主意,乔曼也没再犹豫,直接了当的问道:“你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吧?离了婚他们没人照顾,我呢,正好家里缺个顶梁柱。”
她直视秦见洲的眼睛,“我帮你养孩子,你负责保护我和孩子,怎么样?”
秦见洲动作顿了一下,慢慢抬起了头,剑眉缓缓蹙了起来,“你想好了吗?”
事实上,秦见洲现在确实急需找个人来帮忙照顾孩子,他的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八岁,正是到处野的年纪。
小的才两岁半,也是需要人照顾。
他工作忙,不可能每天在家带孩子,正考虑着托人找个保姆。
“我没有开玩笑,你也知道我拿了许华强一笔钱,但是好拿,不好守,他还会再来骚扰的。”乔曼自认活了两辈子,是个老阿姨了,但是被秦见洲的眼神盯着,突然觉得脸热是怎么回事?
不过脸热归脸热,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明白的,乔曼还得说,“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孩子,咱们可以试试看,看两家的孩子能不能磨合到一起,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秦见洲摩挲着筷子,声音有些沙哑,“我结婚需要向部队打报告,在此期间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意都要说出来,我一定改。”
听这意思,是同意啦?
这男人可真好说话,乔曼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