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后,才尬笑一声,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说不准同名同姓呢。”
同伴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可能吗?”
这概率比买彩票还低。
孙勇颓然地低下头,喉咙口苦涩无比,“我是真的服气了。”
有些人,注定望尘莫及。
同伴伸手拍了拍孙勇的肩,安慰道,“别垂头丧气啊,你不是说她是小仙女吗?咱们普通人,怎么能和神仙比?”
说完后,他快步回到班级,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楚若渝的成绩。
果不其然,本就不平静的班级瞬间像是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楚若渝怎么可能考满分?”
“不是吧不是吧,高三火箭班的学姐学长都没考得过楚若渝?”
“555楚若渝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个渣滓,不配和她一个班。”
“走了也好,不然压力怪大的。”
“唉人真是有这个资本撒欢。”
……
高三火箭班。
刘梧桐时不时地往后门的方向扫一眼,情绪看似平静实则有些焦灼。
同桌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老神在在地开口,“别看了,再看也是你洗两星期的臭袜子。”说到最后他的语调骄傲极了,“吴哥肯定是满分。”
刘梧桐耸了耸肩,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谁能说得准呢。都出去十分钟了,看成绩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面色复杂地走进教室。
还不等她说话,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就询问开来。
“第一是谁啊?”
“第一第一。”
“第一是满分吗?”
“老师别卖关子了,是不是我吴哥?”
……
班主任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是知道学生爱打赌的习惯的,也认为无伤大雅的打赌更易促进学生的成绩进步,向来听之任之。
只不过,他们这次要失望了。
“满分共有两人,楚若渝和吴源栋。”
听到吴源栋的名字,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震惊的,他不拿满分才稀奇。
可楚若渝就不一样了。
首先,她是外校生,其次,她还在上高一,雅中高三的试卷,怎么就考满分了呢??!!
真让人不可置信。
“老师,这次附加分没有算进去吗?”
班主任摇了摇头,直接泼了一盆冷水,“满分690,加上数理化三门的附加题分数,他俩都考了705分。”
“!!!不可能!!那附加题我看都看不懂,楚若渝一个高一生怎么做出来的?”
“草?这分数就很离谱了!”
“难道这才是市中学生真实的水平吗?”
“这楚若渝也太牛逼了吧。”
“又好看又厉害的妹妹,谁不爱呢!我宣布我反水了。”
……
刘梧桐忍不住挺直了腰杆,虽然不是他考了满分,但楚姐考的,四舍五入也等于自己考的了,他满脸春风得意,不紧不慢对着同桌要求道,“两个星期的臭袜子,可别忘了哦。既然以后有人洗了,我白天换一双,晚上换一双,保持干净嘛。”
说话间,他抬高嗓音,“以后终于不用早起打扫宿舍卫生了,教室的值日也不用做,爽歪歪。”
同桌看着刘梧桐如此欠揍的模样,咬了咬牙忍住了动手的欲/望,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楚若渝是第一,可是吴哥也是第一啊,我们又没输,你激动个什么劲,顶多算打个平手。”
哪怕被怼了,刘梧桐也极其身心愉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啰,我们楚姐才上高一,知道什么叫高一吗?”
同桌瞬间闭嘴。
好半晌才恨恨地开口,“愿赌服输。”
他才不是输给了刘梧桐,只是输在了楚若渝的年纪上。
这点心服口服。
整个早读课,所有人都心潮起伏的,显然还没有从楚若渝逆天成绩的打击中回过神。
比不过吴哥也就算了,连个高一的市中生都比不上,这就很气人了。
课间,刘梧桐的同桌试探性地拿着一道数学大题去请教楚若渝,顺便探探底。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看起来高冷的楚若渝,教导人时却十分的温柔,直到他把整道题理解的透透的,才结束。
这下,他的心被虏获的死死的,对着刘梧桐挑衅道,“既然你一口一个楚姐不嫌害臊,那以后她也是我的楚姐了。”
刘梧桐:“???”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做人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他轻轻哼了一声,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本来觉得在雅中的日子有些枯燥难熬,现在看来,也没那么难过嘛。
甚至还挺爽的。
楚若渝神清气爽地收了十万的功成名就点,连带着人都更温和了,就在这时,文艺委员走到她和刘梧桐的身边,“马上就是雅中八十周年校庆了,你们有什么才艺要上报吗?”
校庆向来隆重又热闹,表演的节目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过对于交换生可以适当降低要求,到时当成特色节目。
刘梧桐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快饶了我吧。”
他天天和各种竞赛题打交道,哪有时间学才艺。
楚若渝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钢琴独奏。”
文艺委员懵了。
其实她也就是象征性地问一问,交换生向来都看重学业,很少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就算有,也不会在其他学校表演。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语无伦次道,“好的好的。”
这下好了,报钢琴独奏的不止一个人,楚若渝作为交换生肯定要先紧着她,至于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就让老师去头疼吧。
经过一周的治疗,刘启东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同时,他对楚若渝的医术也佩服的五体投地,“说一声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楚若渝救的不仅仅是他的腿,还有一个家、一个企业。
安琪见丈夫的精气神逐渐恢复,不得不说,心底松了一口气,“那咱们好好报答她。”
才刚说完,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接完电话后,她的脸色颇为怪异,“宋主任带着他的老师来了。”
宋主任是刘启东受伤时邀请的主治医生之一,当初他对截瘫束手无策,万万没想到,消失的日子,他竟然去拜访了老师,还把人给请来了。
刘启东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这是真的左右为难,得罪了谁都不好。
他深深地叹息,“总不能糟蹋别人的一番心意。”
安琪想了想,认真道,“你说的对,咱们实话实说,他们总能理解。”
就在两人商讨时,宋主任带着一位头发苍白的老者走进了病房。
看到刘启东面色红润、丝毫没有痛苦之色,他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然后赞叹道,“你真是我见过的、心态最好的病患了。”
不等刘启东回答,他率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师,原本在国外授课,是我专程去请回来的。他听说了你的状况后,非常的感兴趣。”
“你放心,只要不放弃,以当代西医的发达程度,总能够找到治愈的办法。”
刘启东连忙打断他,他怕对方再说下去,自己就没脸张口了,“是这样的,我已经找到了一位神医替我治疗,效果十分卓越。”他示意安琪把检查单拿给刘启东看,“一星期,各项数据已经在慢慢的趋于正常。”
宋主任闻言,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随后不可思议地反问道,“数据趋于正常了?这怎么可能呢?”
刘启东的伤有多严重他是知道的,但凡症状轻一些,他就直接手术了,可他实在没把握,只能千里迢迢去把老师请回来。
这才过去了一星期?
数据就正常了?
宋主任惊讶时,老者已经接过了检查单,在西医里,各项数据才是最真实的反馈,和宋主任一样,他越看越吃惊,但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他没有骗人,按照这样的速度,一个月就能回归正常值。”
顿了顿,他情不自禁开口问道,“是哪位神医?”
刘启东受伤,一口气邀请了十几位相关领域的专家,这件事在圈里是出了名的。
以至于老者一时间没想出来还有哪些名声卓越的专家没被请来。
他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治疗的?
疗效技能这么惊人。
难道又有什么新型治疗理论了?
一时间,老者的心变得十分火热。
刘启东哪里能不知道宋主任和老者在想些什么,只是他实在说不出楚若渝的名字。
倒不是别的,说出来没人信啊。
说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要不是他亲身经历,也只会觉得是在忽悠人。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得到允许后,刘启东的秘书迅速的汇报,“新闻发布会已经安排好了,刘总,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宋主任突然觉得,自己出国一趟,好些事情都变得玄幻了。
以刘启东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举行什么新闻发布会,出门后被感染了,或者发生了意外,又该怎么办?
难道刘启东没脑子吗?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好。
刘启东抬腕看了一眼时间,琢磨着楚若渝也该到了,“一个小时后。”
针灸需要半个小时,而从这里到发布会选址只需要十分钟,他的时间很充裕,见宋主任和老者都保持沉默,他索性道,“等会儿你们就能见到这位神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倒不如让他们亲眼见见。
宋主任和老者面面相觑。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留下。
他们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罗神仙,一个礼拜就把情况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