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点点微光从窗柩底下的缝透进来,细碎的尘埃在光线中飞扬,本来外边只有婉转的莺啼,不知何时,多了些笑声,交谈声,听着万分扰人。
昨夜看话本子看到很晚才睡的南药忍不住往被子里瑟缩,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但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南药终是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系统!!!”
“吱呀!”门被推开,一个扎着双丫髻,穿着翠绿色衣裙的小姑娘端着一盆热水,板着一张脸走进来。
“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境灵!境灵!不是你说的什么破系统!”嘭的把盆放在桌上,境灵磨牙翻了个白眼,她当初怎么就想不开把这表面看着沉稳实则内心跳脱的二货给拉进来了呢?!
看着想要再度缩回去的南药,境灵扭着帕子,一脸生无可恋。
外边有点冷,南药忍不住又缩回被子里,结果被境灵一把揪住。
境灵目光如炬,一手拽着她的里衣,另一只手把散着热气的帕子直接甩在她脸上。
脸上的热气让南药舒服的喟叹一声,按在脸上搓了几下,十分嘴贱的开口:“你说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啥?南家人都还没来接我,我也捅不了那什么真千金,大家安安分分吃吃喝喝不香么?”
她南药,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却因救人而英年早逝,穿越到修仙界一个被遗弃的女婴身上,随后被她师傅捡回山门,当了她的第一个徒弟。
她四五岁时,师傅又陆续收了好几个崽子,她时不时也帮衬着照顾他们,虽然她的年龄比他们都还小,但她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样。
后边几个师弟师妹长大了,她也就出去历练了,掐指算了算,她将近四五年没回去过了。
原本想着也该回去一趟了,结果在路上行侠仗义的时候反而被人追杀,一路逃窜闯进了一个满是桃树的林子,结果这桃林的另一边是断崖,直接跌进了崖底这个不知何时遗留下来的阵法。
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桃林的境灵蹦出来,说只要她把任务做完就可以出去了。
这个任务就是把南家的真千金杀掉。
但不可以ooc,不可以做出违反剧情的事,不然就会被境灵直接抹杀。
这个剧情有点老套,就南家的千金在以前和敌军交战逃亡的时候被人掉包了,真千金在民间受了许多苦,后边才被寻回,而身为假千金的的南月儿看着真千金慢慢拿回自己的东西,后边还得了病被遣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养病”。
真千金则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她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南月儿,提议让南药回来。
所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南药就要走剧情了,走完剧情她就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
南药听完之后就砸吧几下嘴,多嘴问了几句:“真千金受了那么多苦,怎么反而要杀她?”
境灵阴沉着脸看她:“你废话真多,让你杀就杀”
南药:“OK,OK,等回去了我立马一刀捅死她”
境灵:“……”
晦涩的目光多看了几眼南药,所以,她真眼瞎了这哪里稳重了?
南药在一旁手忙脚乱的穿着这些繁琐的衣裙,注意到境灵那奇怪的目光,倒也没在意。
在这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她终于可以摘掉千澜山大师姐的包袱了做回以前跳脱的南药了!
修仙界不看年龄看资历,所以她师傅老是会忘记她的年龄其实要比底下四个师弟师妹都要小,总是让她照看他们,教导他们。
久而久之,她也就老是摆出一副沉稳老重冷冰冰的模样,以至于千澜山的弟子看到她之后都会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句“大师姐”。
门外的响声又大了几分,南药绑好腰带,问境灵:“外边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境灵眼中闪过一抹暗芒,面色淡然的回了一句:“隔壁开了间私塾,今日开张而已。”
“哦?”南药挑眉,给自己绑上暖和的鹤氅,手上捧着暖炉,打算出去看看。
门外,那些奴仆看见南药出来,立马行礼,然后低头不语,走过的时候,身子还小幅度的颤了一下。
南药叹了口气,侧眼看比她还嚣张的境灵,她刚来这时,这具身子已经差不多被那些刁奴给气病了,没办法,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她这处境一看就是没有机会回京都,何况她性子又弱,不欺负她欺负谁?
境灵化作她的贴身婢女,当即去外边找了几个打手,将那些奴仆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有一两个还被打残丢了出去。
“谁再敢多说一句,我弄死他!”境灵冷笑着擦着手上的血,那些奴才看到地上痛的哭爹喊妈的几个,连忙磕头求饶。
南月儿脾气好,被打压了这么久也不敢说什么,渐渐的,他们更嚣张了,嚣张都忘记自己是个奴才,一个可以随意打杀的奴才。
而南药,端着药碗坐在台阶上,哆嗦着手舀着药往嘴里送,时不时打个喷嚏。
对于境灵这番暴躁的做法,她也没说啥,毕竟都不是活物,是活物她也管不着,谁让他们嘴贱呢?况且,多个打手也不错,南药掩下眼底的深意,嘴角轻勾。
推了门出去,外边已经点起了炮仗,十几个娃娃在那穿着棉袄拍手玩闹,而被几个村民围住的男子在推脱,推脱着这些村民送来的东西。
南药看到那被围住的人,眼睛瞪得老大了,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人,转过头问境灵:“这……这人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