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干嘛?”

傅鸿与反手甩掉外套,扯开领带和衣领。

“你说我要干嘛?”

江玥根本没有作答的机会,一张口,傅鸿与那暴风雨般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

傅鸿与的吻没有章法,却极具侵略性。江玥经常会有错觉,以为自己不是在跟另一个男人接吻,而是在用唇舌做着某种激烈的斗争。

相互舔舐、渡气,又相互纠缠、抢夺着呼吸的氧气。

像是以占据他口腔内所有敏感点为目的,傅鸿与的吻是那么缠绵、那么无微不至,唇齿舌会被舔吻吮吸,偶然从嘴角滑落的唾液、甚至也能得到“关照”。

“呼……”

几个来回的交战结束,江玥被亲得七荤八素。傅鸿与也终于在吸掠完所有氧气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江玥的唇。

“不行了?”傅鸿与轻笑,亲亲江玥柔嫩又肉乎的下唇,将人搂在怀里,“多久没被先生抱了,嗯?”

江玥在傅鸿与怀里化成一滩水,眼睛湿润得亮晶,嘴唇也被吮吸得发红发肿,像熟透的甜美车厘子。

“不知道。”江玥软软绵绵,搭着傅鸿与的肩膀可怜兮兮,“反正有段时间了……”

“上次要抱你的,被天杀的打断了。”傅鸿与有力的双手,卡住江玥纤细的腰肢,“想不想先生?今晚来点痛快的?”

江玥声音黏糊,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傅鸿与肩上蹭了蹭额头,态度暧|昧:“嗯……”

“洗澡了没?”傅鸿与作势要抱人,“再洗一次吧,走。”

“我、我洗过了!”江玥急忙拉住床单和床垫,刹住傅鸿与的行动,“我刚才洗了好久!先生看,人家的手还是皱的呢,真不能再洗了。”

江玥无辜地伸出手掌,给傅鸿与看掌心。原本白软嫩滑的小手,确实让水泡得皱皱巴巴。

傅鸿与不快:“怕水你还洗这么久?”

江玥除了夜盲症之外,其余习性真的很像兔子。日常怕水怕到澡不敢洗久,独自在家时连浴缸都不敢碰。

傅鸿与其实挺喜欢江玥这一弱点的。他生怕哪天江玥水性变好了,不再让他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是,是……是芳姑顺手放了水,我不想浪费,就洗了洗。”江玥嘀咕道,“人家不能再泡了,再泡要熟了。”

他说了个慌。他今晚压根就没泡澡,只是躲在浴室里和张俊宇聊了很久的天。

傅鸿与没劲地放开江玥,起身去将卧室房门反锁了,钥匙顺手收进口袋。

“我冲个澡。”傅鸿与摘下腕表放桌上,顺势看了眼时间,“不会很久。”

傅鸿与把身上的零碎物都拿下来了,什么打火机、签字笔、防身小刀……唯独将钥匙放在身上,准备带进浴室内。

“床上等我。”

江玥乖巧地捂着被子,点点头。

待傅鸿与进到浴室关上门后,他才大松一口气,起身趴床底,找刚才被他丢开的钥匙。

他重新确认明信片的藏匿位置。本想转移地方的,但房间就这么大、能藏的地方就这么多,除了床头柜之外,没有其他像样地方。

算了,床柜就床柜。反正里面没放什么东西,傅鸿与平时也不会拉柜子查看。

江玥重新锁好柜子,把钥匙藏在柜子底下。

如果可以,他还想把洗手台下的避孕药也拿出来、挪一挪位。可傅鸿与先一步进浴室了,根本不给他机会。

江玥一直不懂,为什么傅鸿与老爱反锁房门?还一定要把钥匙带进浴室?

行床榻之事时锁门还好理解,平时睡觉也要锁?

干嘛,是狩猎者的本能吗,喜欢把猎物圈养起来慢慢吃?

“搞不懂……这是什么奇怪的习惯?”

江玥不爽地去扒拉房门。门稳稳当当地锁着,拉了半天愣是没一点晃动。

“这么怕我逃跑吗?一次锁、两次锁,次次锁!”

扒拉无果,江玥只好回床上躺着,边涂唇膏滋润刚才被亲肿的嘴唇,边在心里暗骂:老色|鬼,祝你早日精|尽人亡!

骂完又觉得不太对,急忙补充:不要在我身上亡——我怕我承受不住。

他今晚格外不安,心一直砰砰在跳,感觉不是平时的速率。站着不踏实、躺着也不安分,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不停。

可能是……太久没跟傅鸿与做了,有点“技艺生疏”、心里紧张?

但说句真话,江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技艺”——在那种时刻下,他是完全将主动权交给傅鸿与的。

每每说到这门子事时,江玥就多少有些忧郁。虽然他百般不愿接受傅鸿与,但傅鸿与是他第一个男人的事实、不会因此改变。

在他懵懵懂懂、对“性”还一知半解的时刻,傅鸿与以席卷的姿态,夺取和霸占了他的所有。

从头到脚、由外到内。

即便哪天他能成功逃出、去到天涯海角,他也很难再接受其他人——更不要肖想会和张俊宇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他曾在傅鸿与身下承|欢的事情,会像烙印一般刻进他的骨子里,永世不能抹去。

更哀愁的是,他迫于生活,还在不断重复着这件事,不停地加深着这个烙印。

啊……好想快点逃出去啊。

浴室里的水声倏然停止。原本还能听见些微哗啦声的卧室,变得格外安静——活像吹完宣判号角后的刑场。

他来了他来了。江玥裹好被子,听着声响心道:刽子手带着大刀向我走来了!我要被处刑了!

但这个比喻还是不太贴切——最贴切的,果然是狼王、狩猎者,和兔子。

沉沦的过程,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猎杀和进食都不过分。在体型差、力量差的巨大悬殊下,弱势方无权反抗、只能任由宰割。

在绝对的劣势中,人会本能地产生恐惧。好比开轿车的人、会下意识避开大货柜车一般,江玥始终在害怕傅鸿与。

害怕被压制、害怕被碾卷。若是不小心陷于危险之中,轿车会被货柜推平、会被撞开成四分五裂。

想想就可怕。

因此江玥总是恐惧和害怕的心态,多过于其他。

当然,也是有欢|愉成分在的。但在体型差和力量差之外,江玥和傅鸿与间还存在着思维意识的区别;江玥的那点痛快,和畅快尽兴、肆无忌惮的傅鸿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傅鸿与的行动方式和亲吻一样,强势、赤|裸。甜言蜜语没有,绝不吝啬力气是真。

这样充满野性的撕咬和抗争,常常让江玥觉得无法承受。

淋漓之际,江玥不小心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忽地在嘴中漫开,致使浑浊的大脑变清醒不少。他恍惚听到傅鸿与的呼唤。

“玥玥。”

强忍着被碾得欢苦掺半的触觉,江玥软声回应:“……嗯?”

“喜欢先生吗?”

傅鸿与低头亲吻江玥的耳鬓,湿气吹过白皙的脖颈,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中,是难得的温柔。

“爱先生吗?”

“嗯、嗯。”

江玥闭上双眼,蹙起眉头。

“这时候了,先生……先生还问这些!”

江玥将脸埋进被褥间,做出难耐模样。

小兔子乖巧绵软的回答,大大讨好了傅鸿与的心情。傅鸿与放心地又吻了吻江玥的唇,颇为享受地长吁一气。

“那好。”

听着男人舒适的感叹,江玥咬着被褥不忘在心里补充一句。

——骗你的。

零点,瘫软如泥的江玥陷在柔软大床间,满脑子都是睡觉睡觉、我要睡觉。

平时熬夜玩手机时没觉得零点到了好晚、零点到了好累,这种事情之后江玥才会想着不行不行,我必须早点睡。

傅鸿与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懂,生活上的习惯他可太了解了——那是非常精力充沛、动力十足的。

再不睡,等下被瞧见了精神模样,江玥百分之九十九又要遭罪。

“饱了没?”傅鸿与点上事后烟,拍拍身边的软乎小蚕蛹,“不饱咱们继续。”

“唔……”

江玥扭腰,小幅度蠕动。

“先生别动,人家要睡了。”

“又来这套。”傅鸿与吐烟,“为了你,我今天特地早回了一些、也没折腾你太久。你倒好,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困?”

“困!”江玥反驳,“运动之后就是要好好睡觉的嘛。先生不睡、那人家先睡了,晚安。”

“这么着急?”傅鸿与放了烟,从被窝里剥出江玥,“来我看看,长肉了没?”

又是捏小脸、又是揉肩膀的,江玥感觉自己像团白糯米糍粑。

“能长什么肉?”江玥眯上眼睛装困,“不睡好怎么长肉?

“怪先生天天打扰我睡觉,我都不会长高了!”

“这叫打扰?”

傅鸿与掐住江玥的面颊,一掐一放,故意将江玥弄成堵嘴的模样,亲了亲小嘴。

“这才叫打扰。

“别睡,起来陪先生说会儿话。”

江玥动动脑袋,甩开那只讨厌的手:“不和先生说!先生每次都堵人家的话,和先生聊天一点意思都没有。”

傅鸿与皱眉:“嗯?”

“哼。”

怼归怼,江玥还是怕惹傅鸿与生气,边哼哼边双手搭上傅鸿与的肩,人顺势坐到傅鸿与怀里。

“倒不是不想和先生亲近,是人家真的困了……我们先睡觉嘛,睡醒等明天、先生要是不忙,我再陪先生玩闹。”

“小东西。”傅鸿与捏住江玥的下巴,另一手将搁置的烟再度拿起,“还学会讲条件了?”

傅鸿与心情不爽地又吹了江玥一脸烟。

正要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回去睡觉时,卧室门外又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更大、更响、更粗暴,敲得傅鸿与太阳穴一阵突突狂跳。

“谁?”傅鸿与心气不顺,骂道,“不知现在几点?滚。”

“零点。”

外面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傅鸿与,别藏了,快开门——警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aYUn宝贝滴营养液1瓶~嘿嘿嘿

我会卡在一些喜闻乐见(江兔:这叫喜闻乐??)的情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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