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想抢傅鸿与手中的明信片,没抢到,只能努力做出气不可遏的模样。
“还给我,那是我的!”
“想要?”傅鸿与故意将明信片高举,“告诉我是谁寄的,我就还给你。”
江玥咬咬下唇,坚守口风:“不告诉你!”
傅鸿与看了看明信片上的字:“‘古镇好美,有你或许会更美’——这么有少男情怀的留言,出自你哪个同学之手啊?
“你真以为,我凭自己的能力查不到?”
“你、你要干什么!”江玥急了,“不管你搜不搜得到,你都不可以对无辜的人出手!你有什么不满意,冲着我来就好了!”
傅鸿与冷笑:“你还挺讲义气?”
傅鸿与当着江玥的面,将明信片撕了个粉碎。
第一下将明信片对半撕开时,江玥心痛得心肝颤抖。但想到明信片被撕碎后,他和张俊宇联系的证据将不复存在,江玥又松了口气、强装镇定。
“把我的手机、我的电子手表还我。”小兔子持续恶狠瞪,“限制了人身自由,你还要限制我的通讯自由?”
“对。”傅鸿与点头,“我就是既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又限制你的通讯自由。
“我给你自由的时候,你拿来干什么了?你一次又一次地逃跑、背着我和他人来往。”
“那算个鬼的自由!”江玥咬牙切齿地反驳,“我出个门要和你打报告,上个洗手间你都派人盯着我!”
“有限自由。”
“自由就是自由!”江玥不傻,“有限的不叫自由!”
“我给过你自由,是你自己不珍惜。”
“但我们已经分手了!”江玥暴言,“我昨天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我不——”
傅鸿与一把捂住江玥的嘴,面露凶色:“我昨天也警告过你,不许提起这几个字!
“江玥,不要惹怒我、不要反复挑战我的底线,不好玩——这真的不好玩。”
江玥被捂住了嘴,无法回应,只能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傅鸿与。
傅鸿与叹气,松开江玥,指着床柜上的餐食起身。
“把早午饭吃了。吃完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但别再给我打逃跑的心思。
“老实点,我就在隔壁办公。”
待傅鸿与出去、反锁好房门走开,江玥愤愤地过去踹了两脚房门,泄愤痛骂。
“乌龟王八蛋!”
江玥赌气般地在房间里窝了一下午,不哭不闹的,安静得让傅鸿与心慌。
尖锐利器是收走了,但不确定小兔子会不会有其他极端行为。傅鸿与让芳姑借着收餐具的名义,到卧室里看一眼。
进去时,江玥埋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像只死兔子。芳姑吓一大跳,急忙过去探呼吸摸脉搏,随后松了口气:原来小夫人只是睡着了。
江玥这个赌气觉,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傍晚五点多。起来一看,电影被关、餐盘被收;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芳姑进来过。
“臭混蛋,芳姑都知道要来关心我,就你不知道!”
江玥从床上爬起,用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在乎我又不放我走,我死在这里面算啦!”
笃笃笃——
敲门声凑巧地响起,江玥怂得往被窝里钻。
“谁、谁啊?”钻完又伸出脑袋来,假装硬气地问,“干嘛?”
是骂太大声被听见了,傅鸿与来找他算账?
“小夫人,是我——陈安。我要开门了,您注意着点。”
江玥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弹腿窜过去、等候门开:“真是你啊,安安?”
房门轻启,陈安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收好钥匙,微作欠身:“小夫人,我来给您送炖汤。”
“太好了!原来你还在!”江玥顾着激动,“我还以为你被赶走了!”
他兴奋地去拉陈安的手臂,陈安却吃痛地倒吸凉气:“小、小夫人轻点,痛!”
江玥急忙撒手高举,惊讶道:“你怎么了?”
陈安放下托盘,解开长袖衬衫袖口上的扣子、卷起衣袖。他手臂上的两道狰狞红痕,差点把江玥吓得跳起。
“怎么弄的?”江玥捂嘴吃惊,瞪大眼睛,“肯定不是意外摔伤吧?——绝对是被人打的!
“安安,傅鸿与对你做什么了?他打你了对吗!”
“小夫人别激动。”
陈安放下袖子、扣好扣子,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压低声音。
“被爷用马鞭抽了两下而已,不大事。”
“不大事?”江玥不自觉地拔高声音,“用马鞭抽人还不大事?”
“这算轻的了。”陈安急忙比了个噤声,“小夫人,我收你的钱、替你买避孕药藏在家里——我还替你代收来源不明的明信片!
“做了这么多挑战傅爷底线的事,只被抽两鞭子、没被惩罚其他,已经很走运了!”
“我靠,你管这叫走运?”江玥不能理解,“进到傅家来,是你最大的不走运!”
“真的走运!”
陈安一张嘴说不清。
“爷他本可用更残忍的方式教训我,但他没有!看在你的面子上,爷抽了我两鞭子、警告我不要再犯后,我的错就一笔勾销了。
“我帮助你逃跑这事,往大了说,我就是叛徒。天上天下的傅爷,居然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叛徒;小夫人,放在以前的傅家,这绝对令人震撼啊!”
江玥没被说服:“那又怎样?他今天可以拿鞭子抽你,明天……”
或许就会拿鞭子抽我。
“你将你为我做过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嗯。”陈安诚实点头,“对、对不起,我怕得不得不老实交代……小夫人,以后我不能帮您做事了,请您不要怪我。”
“没关系。”
江玥轻拍陈安的肩膀,勾出一个微笑。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帮我做事、害你被打的。”
“没有没有,请您不要这么说。”陈安端起餐盘,“真理解我的话,就请小夫人把这个端进房、喝了吧。”
“什么东西?”江玥打开炖盅的盖子,闻了闻,皱眉,“这不中午的汤吗?一股人参味、还苦苦的,我不爱喝,你拿开。”
“不行!这是爷吩咐一定要您喝的!”陈安着急,“中午的汤您喝得太少,爷让我重新送。爷担心您避孕药吃多了、影响身体,嘱咐后厨每天都要炖药膳,给您好好补身子。”
“呸!”
江玥瞪书房房门。
“是怕我坏了身子后、不能给他生孩子吧?说得倒是好听,哼!”
陈安苦笑,又递了递托盘:“您就吃点吧。您要是不吃,我、我又该被抽了。”
没办法,江玥只好把炖汤端进房,向陈安保证会尽力吃完。
一盅汤放了又放、从热到凉。芳姑过来送晚饭时,还特地端下楼热了热。吃了一晚上,江玥终于将满是药材味的炖汤喝完。
看着汤盅里剩下的花旗参汤渣,江玥心想这是折磨吧?这一定是折磨吧!
打着为他好、担心他身体的旗号,其实傅鸿与就是想折磨他吧!
好奸险、好狡诈的一男的!明明不爱,却不肯直接放手,非要折磨他、玩弄他!
“臭混蛋臭混蛋臭混蛋!”江玥扑到床上一顿乱捶,抱住枕头乱砸,“遇见你我真是到了八辈子大霉!”
“多大霉?”傅鸿与的声音响起,“说来听听?”
回头见是傅鸿与,江玥不爽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埋头生闷气。
“还在跟我冷战?”傅鸿与不气不恼,悠悠脱外套、解领带,“别赌气了,过来洗澡。”
江玥闷声:“不要!”
“过来帮我洗澡。”
“蛤?”江玥抬头,故意掏了掏耳朵确认听觉,“大爷你自己没手没脚呀?才二十七岁呢,就残废了?”
“我什么时候成‘大爷’了?”傅鸿与上前捏捏小家伙的脸,顺手将抽出来的皮带放床柜,“以前没发现你口齿伶俐啊。”
江玥吐舌:“略略略。”
“快点。”傅鸿与动了动脖子,活动颈椎,语气平淡地说着威胁,“等我动手‘请’你时,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迫于淫|威,江玥不情不愿地跟着进浴室。
他站在未放满水的浴缸边上,为傅鸿与宽|衣解|带。待傅鸿与入水,他蹲坐在浴缸头上,敷衍了事地用湿水毛巾、往男人满是肌肉的背上泼水。
看傅鸿与高举着捆了绷带的左手,江玥心里更加来气。
“狡猾孤老头,受伤的分明是非惯用手……”骂完再看傅鸿与手边的红酒,补了句,“喝死你!”
傅鸿与听得不痛不痒,右手向后一伸勾住江玥的脖子,轻轻使力,就把小家伙带进了水里。
“你你你、你干嘛?”水性不好的江玥,惶恐地在水里乱抓,抓到盖在水面、保温用的大毛巾,“把人摁水里淹死可是犯、犯法的!”
“不淹。我这不是搂着你了吗?”
傅鸿与轻描淡写,用湿手替江玥洗了把脸,好让这小东西清醒清醒。
“江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让江玥感到非常难受。
他使劲地扒拉着浴缸边,妄想起身。
“要说你先放我起来再说!”
“不行,必须现在说。”
傅鸿与可不管那么多,抓住在水里胡乱扭动的小家伙,单手摁住一边肩膀。
“玥玥,我们恋爱吧?”
“……啊?”
江玥愣住,以为自己耳岔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傅鸿与却一本正经,沉声道:“我们彼此了解的时间太少。我认为弥补和解决的办法是:我们恋爱。
“先恋爱,再谈履行婚约的事。”
“我拒绝!”
江玥想也不想,毫不客气地往傅鸿与脸上泼了把水。
“傅爷,您误会了,我不是想纠正关系,我是想——和你断绝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江兔:哒咩!哒咩!哒咩!(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傅爷: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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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糖渍萝北北的胡萝北汁3、饼兔兔的胡萝北汁10!这个搭配看起来好好恰啊哈哈哈,江兔兔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