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语一想到傅晗可能在翻房间,哪有什么心思再搞摄影了。给柏予发个道歉的信息,就收拾东西,去找保镖准备回家。
东阳大厦的安保措施比较完善,保镖们没有强行进入柏予的工作室,在门外等着。一群健壮的男人成群站在那儿会引起恐慌,保镖们也就收起严肃凶狠的表情,说笑聊天,看起来像是集体摸鱼的公司员工。
保镖们放松了,吵吵闹闹,压根没注意俞子语走出了办公室。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俞子语发觉了,贴墙走,一路匍匐前行挪到了靠近工作室大门旁边的盆栽后,去听保镖们在说什么。
保镖们在说文云晨。
“搞笑,他被傅厉帆包养,还说我们赚的钱不正当?”
“他们家保镖不正当,就以为全天下的保镖都一样吧。”
“为什么老板让我们放他进去?他不是在黑名单里吗?”
“管他呢,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别像大周那样,没眼力见,发现文云晨和俞子语待在一个地方就瞎报告,被队长骂死了。”
俞子语听到这儿,心凉了一半。
原来文云晨找他,是傅晗默许的。傅晗允许文云晨接近,还让保镖不要打扰,是不是想借着文云晨观察他的反应?
俞子语不知道柏予办公室的摄像头在哪儿,也觉得没必要去回忆。他回想的是自己的表现,想到自己因为“傅晗在调查”露出的心虚脸,感到不妙了。
如果傅晗看到他那个表情,不用调查,就能在他身上盖章骗子了。
被傅晗认为是骗子会怎么样?
傅晗掐殷晓旭脖子的画面,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更令他害怕的是,傅晗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力气更大,动作更狠。
殷晓旭那么壮都要凉了,他不得当场去世啊?
俞子语慌了,吞了口口水。
这个声音在普通人听来很小,在身经百战的保镖们听起来就是明显的。队长先反应过来,细细再听发现了乱掉的呼吸声,皱眉再看,捕捉到了盆栽后瑟缩的人影。
“嘘。”队长比个手势,示意靠得最近的保镖大于往前走。
大于明白了意思,蹑手蹑脚走过去。
俞子语发现了不对,转身要跑,没两步就被抓住了背包。抓法还特别熟练,单手拽包,猛地拉近距离,再拽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拧。
“啊!”俞子语惨叫。
大于发现抓错人了,慌张,发现抓错的还是自己要保护的对象,更慌张,“怎么是你?你没事玩什么捉迷藏啊。”
俞子语揉揉被拽疼的胳膊,抿抿唇,看过去的眼眸里含着粼粼水光。
大于更慌了,“你别哭啊,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你觉得疼就踹我两脚,我保证不还手,”
队长无奈,“他没哭,眼睛就长这样。你倒像是快哭了。”
俞子语也说,“嗯,我没想哭,就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这下子,队长也不明白了,“哈?”
大于也是云里雾里,看看同伴,得来的是同样茫然的眼神。
俞子语没有解释,郁闷自己的。
保镖们身手不是一般的好,连大于这种没事被摁着打的新人都这么强。电影里面被拽书包,扭一扭就挣脱的情节在他身上发生不了,他被拎回来的时候跟小鸡崽一样,完全动弹不得,太惨了。
俞子语想过要不要绕开保镖,去学校躲躲的,被这么一逮彻底绝望了。
队长成天嫌弃手下,关键时候还是护崽子的,看一眼闯了祸在发抖的大于就帮忙说说话,“俞子语,大于真不是故意的。我们给你道歉,你别跟傅总说行不行?”
俞子语没有马上答应,“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也不要跟老公说。”
“什么事?”
“柏予的办公室是不是有监控?老公看到我和文云晨对话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队长点头,“是,他一进去,我们就把画面传过去了。傅总让我们先别动,我们就没动,后来傅总说没事了,我们就回到这里站岗了。”
“过了多久,他才说没事了。”
“16分钟。”
俞子语心凉了半截,“你确定?”
“确定。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就一直在计时。”
16分钟,足够看他心虚的脸了。
俞子语的心彻底凉了。
队长将他慌张的神色看在眼里,疑惑,“你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俞子语不想说真相,就说了一个叫人不好意思问下去的假话。
“挖鼻孔。”
“……”
队长无语,其他保镖捂住脸努力憋笑。
俞子语发现这个谎言还真好,顺着说下去,“所以我不好意思去见老公。你们等等,我打个电话啊。”
队长摆摆手,并不想跟他继续沟通。
俞子语就去了另一边,打开通讯录找到了舅妈。
他想来想去,就是舅妈最能保护他了。大事面前,舅妈没什么发言权,但是舅妈在场,傅晗肯定不会做出什么残暴动作。
傅晗真要赶走他,他也认了,只求身上别带伤少点疼。接下来,他缠着舅妈不放,不跟傅晗独处就行。
舅妈很快接了电话,声音温柔,“小语,怎么了?”
俞子语注意到背景很安静,“舅妈,你在练字吗?”
“没有,我去上香了。”
“……哈?”俞子语懵了,“你在外面?”
“是啊,傅晗说明天是你们的纪念日,我不想当电灯泡。这里很幽静,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好好跟傅晗过二人世界吧。”
什么纪念日?他怎么不知道。
俞子语第一反应是傅晗瞎编,瑟瑟发抖:天啊,傅晗居然把舅妈打发走了,分明是要单独整死他。
他不敢回家了,给舅妈说了句,“我不放心,想过去陪你。”
舅妈笑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自己也想去庙里拜拜。”
“你不用上课吗?”
俞子语马上说:“可以请假的!陪你多少天都行!”
舅妈不赞同,“这不好吧。”
俞子语叹叹气,开始装可怜,“我知道不好,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让我觉得心里堵得慌。我这样的状态,勉强学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就想找高人谈谈。”
单竹芸对俞子语各种各样的“惨”有所耳闻,有些动摇了,“你跟傅晗商量过吗?”
俞子语睁眼说瞎话,“商量了。他答应了。”
“好吧,我在东杉寺,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谢谢舅妈!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这里会提供。你带多了,心反而不定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
俞子语挂掉电话,去跟保镖说,“队长队长,我要去东杉寺,你们能送送我吗?”
“东杉寺?那在郊外,去了就不能及时回家。”
俞子语看看时间,“现在不到4点,来得及的。”
“去那里要两小时,傅总规定6点前回去,怎么可能来得及。”
“哎哟。”俞子语发现劝说失败,捂肩装疼来阴的,“好痛哦。”
队长嘴角一抽,“你不是说回答问题就翻篇了吗?”
“没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队长想了想,发现他真没说过。
俞子语没想耍赖下去,哀求着,“就去一下,去了再回,再晚不过是8点嘛。我跟老公撒撒娇,他不会计较的。”
大于也跟着说,“是啊,我们去吧。要是傅总知道我抻了俞子语的胳膊,我就完了。”
队长皱眉,看向俞子语。
俞子语为难别人,还是一脸真诚无辜。
队长便知道自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俞子语长得那么好看,在傅总那儿不需要讲道理,老板惯着,他们下面这些人只有听话的份儿。
队长妥协了,“走,快去快回。”
“谢谢!你们辛苦了!”俞子语立刻收好东西,屁颠屁颠跟在保镖后面。
队长是个开快车的奇才,一路顶着路段规定的最高时速在开,抄个泥泞近道直接节省了十分钟。不过,乘客体验就差了点,俞子语从来不晕车都不舒服,大于有晕车基因,一下车就吐了。
俞子语把背包里的保温杯递过去,“呐,喝点水。”
“谢谢,我不想喝热水。”
“是冰的。”
大于愣住,打开保温杯一看发现还真是,“原来保温杯可以放冰的?”
“是啊,保冷保热都可以。你喝着,我先上去了。”
俞子语说完,就一路狂奔上台阶,各种激动甚至比保镖的腿脚还快。他顺利冲到了寺院门前,缓口气,调整步调慢慢走进去,不扰乱佛门清幽。
单竹芸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等着,迎上来,“小语,你来啦。”
“嗯嗯!”
“我帮你求助了一位大师,他愿意跟你谈谈。”
俞子语想着聊聊也行,跟着单竹芸走了。
寺院挺大,他们走到地方已经是6点了。
傅晗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在哪?”
俞子语走到旁边,找一个角落小声说,“我来找舅妈了。这里真的会让人心静,我想多待几天。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傅晗说了几个断续的字,“信,不好。说”
俞子语愣住,看看手机不意外地发现信号只有一小格,网络也很差。这么下去根本沟通不了,只能发信息。
傅晗这次明白意思了,回:【哦。】
俞子语松口气:暂时安全了,耶。
市内,公寓里。傅晗放下手机,问问旁边的洛恺,“你不是说100天是纪念日吗?”
“是啊,”洛恺耸耸肩,“俞子语没想起来,你直接告诉他嘛。”
“算了,他想陪舅妈。”
洛恺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跑到那边去了?也不跟你说一声。难道……他知道你订了烛光晚餐,感觉到自己要被吃了?”
傅晗听不明白,“什么?”
“没什么。俞子语不在,你就好好工作吧。三天没人烦你,多爽啊。”
“嗯。”
傅晗觉得自己静一静也好。
他向来不喜欢被骗,发现俞子语满口谎话竟然会有“我居然不了解他”的迷之遗憾,承认自己喜欢俞子语了。
俞子语除了脸,没有一个地方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有时候还让他烦得不行。他认为的喜欢,会不会是因为俞子语在身边待得太久了?
傅晗打算好好思考一下。
一小时后,他吃完饭,发现厨师习惯性地做了俞子语喜欢吃的醋溜排骨,觉得一个人的餐桌有点空落。
两小时后,他看一看俞子语发的那条信息,发现真是“三天后回来”,头一次觉得三天是这么漫长的时间。
三小时后,他勉强进入了工作状态,又被辅导员的电话打断了思路。
辅导员上来就问,“俞子语要请假三天陪家人,您知道吗?”
傅晗的思绪又回到了俞子语身上,叹气,“知道,陪我舅妈。”
辅导员从这声叹息里读出了太多,担忧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不必担心。”
辅导员松口气,“没事就行。我就是打电话确认一下情况。对不起,打扰你了,祝你生活愉快。”
“好,再见,辛苦了。”
傅晗放下手机,想到辅导员说的那一句“祝你生活愉快”就郁闷。
想小话痨了,愉快不起来。
俞子语陪着舅妈,在东杉寺天天吃斋念佛。这里的环境不算好,电流不稳,晚上可能会停电,信号不好,了解外界的方式是收音机。位于树林里,一大早就会被鸡鸣吵醒,走着走着要注意路上的不明物体,免得一脚踩到翔。
单竹芸常来这样的地方,很适应,只担心俞子语了,“难受吗?要不要回去?”
俞子语摇摇头,“我觉得挺好的。”
“真乖,一直生活在城市里,来这里也不抱怨。”
“不是啊,我在乡下住过。那里的房子没有这里好,如果刮大风还会把瓦片吹下来。电压比这里还差,经常停电,后来添置了微波炉也转不起来,被当成防蟑螂的储物柜了。”
单竹芸愣住,“还有这种地方?”
“有啊。不过现在改造农村,看不到了。”
“你……你怎么会去那里?是农村体验活动吗?”
俞子语笑了,“算是吧,体验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我不觉得辛苦,还觉得挺好玩的。没有电视,拿个小板凳去村口坐坐,就能听到好多故事。”
单竹芸依稀觉得不对,看到俞子语陷入回忆不知不觉笑起来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怎么保证自己听到的事是真的呢?傅旬不是好人,她因为傅旬怀疑俞子语,多离谱啊。
单竹芸不怀疑了,摸摸俞子语的脑袋,“辛苦了。”
俞子语顿觉安心。
舅妈没有怀疑他,真好。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俞子语和单竹芸回了家。
到了走廊,俞子语不想往傅晗那边走,亦步亦趋地跟着单竹芸,“舅妈,我有点东西忘记拿了,可以进去吗?”
“当然了。”单竹芸笑了,“你的房间还保持原样呢。”
“不用这样。主卧有卫生间和衣帽间,比其他房间方便。我留在那里的东西都可以丢的,你让阿姨收拾下就可以住了。
单竹芸摇头,“我不用这么大的房间,留着吧,万一你突然想回来呢?”
“那……我今晚在这里住?”
“你三天没见傅晗了,不想他吗?”
俞子语确实想过,但想的是傅晗会不会等着宰他。
他不敢说实话,笑一笑瞎掰扯,“想,可现在是他的工作时间,我不想打扰他。”
单竹芸没多想,“好,我去洗漱了。这里也是你的家,你随意,不用顾忌我。”
“谢谢舅妈~”
俞子语回了主卧,发现还真是原样,连他不小心打翻的笔筒都保持着。他想想舅妈的话,觉得自己还是可以住下的,放下背包,掀开床上的防尘罩开始收拾。
把防尘罩全部摘了,就是一个混乱又干净的房间了。
嗯,跟他目前住的一样。
俞子语很满意,伸个懒腰就去洗澡。这三天,他没有带行李,只能穿寺院提供的衣服,干净是干净,想到不是自己的总不舒服。
俞子语想穿回自己最舒服的衣服,就换了睡衣。
背心大裤衩,薄薄一层,可凉快。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骤然离开浴室,被外面的空调冷气凉得一哆嗦,吸吸鼻子才要找被子,就感觉一张柔软的布料覆在了身上。
除了那块布,还有一双温热的手。
俞子语懵懵转头,看到傅晗的一瞬吓得叫出声,“妈呀!”
傅晗早有准备,伸长胳膊,看他要远离就揽回来,“怕什么?”
怕你啊。
俞子语在心里答着,对上傅晗又说不出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彩虹屁最稳当,弯起嘴角甜甜笑,“不怕,是惊喜过头了。三天没见,我还以为是梦呢。老公,你怎么这么帅啊,我以为梦里的你已经是最帅了,可你比我想象中还帅~”
这么肉麻的话,平常只有被傅晗嫌弃的份儿。
俞子语做好了被瞪的准备。
傅晗却笑了,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
动作很轻,还是把俞子语摸得脑瓜子嗡嗡的。
他看错了?傅晗笑得怎么这么温柔。
傅晗不光冲他笑,还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伸手一圈,将他揽到怀里牢牢锢住。
俞子语哪里享受过这种坐怀里的待遇,呆住了,不敢动,怕自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他尽量保持静止,心跳却仍然疯狂加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开始发烫,最烫的当属被傅晗搂着的地方,感觉要把他们之间的衣服烧起来了。
傅晗倒是从容,拿过他手里的浴巾帮擦头发。
俞子语想看傅晗是怎么回事,没看两眼,就被湿哒哒垂下来的刘海挡住视线。他懒得抬手,噘起嘴吹吹气,就直接把碍眼的刘海给吹走了。
他这么吹气,看起来气鼓鼓的。
傅晗又笑了,“生气了?”
“没,我自己擦吧。你薅掉我好几根头发了,一二三……”俞子语数着自己掉下来的头发,声音充满怨念。
傅晗原先在看头发,过了一会儿,盯住了俞子语。
瘦了吧唧的身板穿上背心,在低下头的时候大敞领口,挡不住什么。
俞子语把头发捡起来,想控诉傅晗手劲儿大,就发现傅晗直勾勾的眼神盯的地方不大对。他调整下背心,顺手挡住上面的奥特曼,“我也有其他类型的睡衣,不全是卡通的。”
“嗯。”傅晗低声应着,抬手在他身后抚了一抚。
俞子语感觉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那儿似的,变得特别怕痒,还体会到一种颤到骨子里的余韵。他缩缩身子,忽而不知道自己要把手往哪儿放,只能委屈揪紧衣角。
傅晗握住他的手,引着他来勾脖子,“这样呢?”
简单三个字,在俞子语这儿是拂过皮肤的温热气息,还有拥抱处由声入骨的战栗。他一个激灵,从傅晗怀里跳出来了。
傅晗坐在原处,默然瞧他。
俞子语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对上傅晗幽深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大意了:糟了,傅晗不高兴了。
等等,傅晗为什么不高兴来着?
俞子语以前投怀送抱,换来的只有傅晗的嫌弃。傅晗只有演戏的时候主动积极,在傅旬和记者面前,都对他表现出高度热情,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这里没人,傅晗为啥要接近他啊?
俞子语想不通,对上傅晗的目光又觉得自己没什么思考的余地,怂怂道歉,“对不起,我怕痒才跑的,不是嫌弃你。你别生气啊。”
傅晗没说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俞子语乖乖过去,跟傅晗一起坐沙发。他怕尴尬,就说一说这三天的事,填满安静的室内,“老公,我这是第一次去寺院住,交了好多朋友哦。除了里面的人,跟看门的大黄也混熟了……大黄是狗,看到我就摇尾巴。”
“舅妈说那里条件不好,可你在农村待过,很快适应了。”
“是啊。”俞子语想着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索性继续说了,“我真的在农村待过,那里也有一条狗,也叫大黄,也是我的好朋友。”
傅晗点点头,没再问。
俞子语讶然,“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你怎么总跟狗交朋友?”
“……”
俞子语搞不懂傅晗是不是在开玩笑,疑惑看去。
傅晗对上他的目光,忽而问,“我能信你吗?”
俞子语从未见过傅晗这样的眼神。
向来幽深如古井叫人看不透的眼睛,此时却像是映着星辰,明耀熠然。凝望的眸光太专注,好似在说:你就是我眼里的星辰。
俞子语心下一动,恍惚了。
他厌倦了不停圆谎的方式,想试试坦诚的感觉,“我说过一些谎话,但有一句从来不是假的。我喜欢你,想待在你的身边。”
傅晗盯着他,若有所思。
俞子语发现那双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承认说谎?他干嘛玩自曝呢。
他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脑子一热扑上去,亲住了傅晗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qwq对不起昨天太忙了,卡文,写了好多版还是删掉了,精神恍惚都忘记请假了呜呜呜
以后会努力日更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游尘5瓶;悲风凛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