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醒了吗?我们到了。”程琅秋的声音很温柔。

孔夏跟着程琅秋下车,来到她们的训练营,这次的住宿条件比选拔的时候要强很多,至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路过练舞房,透明的玻璃墙里面队员们几乎全员都在,负责人远远地看见了孔夏和程琅秋,一路小跑过来跟两人说话。

“两位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啊,”负责人满脸堆笑,“应该让两位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你看,下周就要公演了”

孔夏看得出来负责人很为难,她当初在当练习生的时候就和这位打过交道,当时他对她们这些没背景的孩子们可不是这个态度。

当时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吐槽他来着,不过孔夏倒是觉得无可厚非,毕竟她们是来练习的,不是来享福的,这位负责人也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您放心,我们把行李放下就来练习,尽量不拖大家后腿。”孔夏态度很好。

“好好好,”那位负责人乐了,“哪里的话,孔老师和程老师怎么会拖后腿呢?你们可是我们这个组的招牌啊。”

和负责人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孔夏和程琅秋跟着楼层指引向宿舍区走去,两个人并排走,时不时靠近说几句话。负责人在后面看着,忽然疑惑了起来,他依稀记得这俩人之前基本上见了面都不说话的啊。

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负责人摇头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成熟了吧,毕竟是公众人物,就算是私底下再不和,人前都要装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孔夏和程琅秋这俩人当时争c位争的头破血流,两家粉丝都成了仇家,怎么可能转眼就握手言和呢?

宿舍区里,其他的房间都被人挑完了,只剩下走廊两头的房间,两厢遥遥对望,中间隔着一排九间卧室,仿佛生怕孔夏和程琅秋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所以趁早商量好了把她们在两个物理意义上分隔开来一样。

程琅秋兀自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孔夏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在剩下的那间房间门口站定,目送这程琅秋渐行渐远的背影,和选秀时差不多的宿舍布局,她此时忽然觉得极为不妥。

隔这么老远吗,有必要吗?

换做是以前,要是有人跟孔夏说她会跟程琅秋同住一室,孔夏肯定一百个不愿意,但在桃花源记里一起住习惯了,她们彼此算得上是亲密无间,骤然恢复到原本的距离,孔夏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进屋放下行李,换上适合练舞的短t运动裤,孔夏把头发高高扎成马尾,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孔夏走到练舞室,很快程琅秋也来了,舞蹈老师给她们俩一起演示动作,音乐的节奏感很强,看得出来是很有力度的一只舞蹈。

舞蹈室有一整面墙的镜子,让人在练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动作,而剩下的三面墙都是全透的玻璃,任何人从走廊上路过,都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据说这样设计,就是为了让她们今早习惯自己和别人的目光,当爱豆天生就不能惧怕审视和打量,要永远像星星一样闪耀光芒。

孔夏和程琅秋来得晚,她们要从头学习这只舞,最开始动作不熟练的时候肯定不够美观,而其他队员此刻就在练舞室席地而坐,亲眼看着她们中间最红的两个人最狼狈的时刻。

孔夏是不怕的,她自认为脸皮够厚,而且本身舞蹈功底很强,她不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狼狈学习的过程,反正她很快就能学会。

但是程琅秋不一样,舞蹈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她心气又高,落后于所有人,对她来说应该是一种挑战吧?

孔夏抬头,观察者镜子里的程琅秋,苍白的顶灯下,程琅秋的脸色有点白得不自然了。

“孔夏,注意集中!”舞蹈老师点了孔夏的名字。

孔夏的solo部分,动作极具侵略性,可以说是把她的个人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为了配合动作的力度,她的眼神也应该专注甚至凶狠,仿佛玫瑰上尖锐的刺。

但此时,她的眼神散了,她的心思不在舞蹈上,而在旁边的程琅秋身上。

舞蹈老师的点名让孔夏有一瞬间的羞赧,学生时期对老师点名的恐惧仍在作祟,听到自己全名的一刹那,心不在焉的孔夏差点吓得咬到舌头。

之后她就不敢再偷瞄程琅秋了,如同在全班面前罚站一样,整个练舞室盯着她们俩,有一点小动作都会被发现。孔夏悄悄撇了撇嘴,把心思收回来,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动作。

音乐声很大,大到盖过了孔夏的喘息,一套连贯的动作下来,最后是孔夏的一个高抬腿正蹬,鞋底朝着前方,如同对着观众的脸一脚跺下来一样,压迫感拉满。

孔夏一脚踏在地上,音乐声到此戛然而止,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滑,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回首四十五度,留给身后一个鹰一样的眼神。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一阵惊呼,然后是重物倒地的闷声。

包括舞蹈老师在内,所有人呼啦一下子围上来,正中间是躺在地板上的程琅秋。

孔夏被隔绝在人群之外,看见她们惊恐的眼神,运动过后孔夏的耳朵里呼呼作响,血管的声音混着嘈杂的人声,孔夏想要努力地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可她越努力越听不清楚。

一阵天旋地转。

舞蹈老师已经掏出手机要打120了,突然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围着程琅秋的队员们稍稍散开,程琅秋攥着一个人的手,艰难地坐起身,头上全是冷汗,她躺过的地面上蹭了一小片水渍。

“没事,我没事。”程琅秋虚弱地开口。

“你哪里不舒服?不要硬撑着。”舞蹈老师在程琅秋面前蹲下,手机屏幕亮着,正停留在拨打120的页面上。

程琅秋苦笑一声,在场的都是女孩子,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她往孔夏的方向看一了眼,只一眼之后就立马别开眼,轻声说:“痛经”

“老毛病了,不要紧的。”程琅秋摇了摇头。

孔夏愣住,一系列被她忽略的记忆一瞬间挤进脑子里,她想起来程琅秋早上吃的那个胶囊,还有这两天程琅秋格外怕冷又格外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

舞蹈老师皱起眉头问:“平时就怎么严重吗?你刚刚晕过去了。吃过药了吗,我包里有布洛芬。”

程琅秋的声音仍然很轻,她小幅度地笑了一下,轻声道:“平时也差不多这样吧,可能是刚刚练得太猛了,我吃过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舞蹈老师仍然皱着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但程琅秋坚决不让老师小题大做,她只好扶着程琅秋到墙角的高脚凳上坐好。

程琅秋弓着腰,裹着不知道谁的外套,怀里抱了一瓶热水捂在小腹上,有些歉意地看了大家一眼,说:“大家不用管我,明天好一些之后我会自己加练的。”

在程琅秋极力的粉饰太平之下,暂时的骚乱终于过去,她把自己昏倒说得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就好像她每个月都会来这么一次一样。

但孔夏知道,不是这样的。

在营里的那几个月,程琅秋从来没有缺席过训练,那时候的训练量和现在比只多不少,从来没有人说起过程琅秋有这么严重的痛经。她只有这一次,才格外严重。

孔夏终于把一切都串起来了,她想起来了程琅秋在面对那盆火锅时的紧张为难,那一瓶一瓶灌下去的冰酸奶好像此时就浇在孔夏心头一样,冷得刺骨。

程琅秋正在生理期,而孔夏和她同处一室,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如果不是她,程琅秋绝对不会吃那些东西。程琅秋为了她的一句醉话,专门学习了自己不熟悉的手艺,但她却逼得程琅秋糟践自己的身体。

是她把程琅秋害成现在这样的。

但程琅秋仍在尽力维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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