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和许棠见完面的当天晚上,顾爸爸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顾爸爸问:“跟许千金见面之后感觉怎么样?”
顾奚给出了很客观的评价:“她挺好的。”
顾爸爸一听觉得有戏,觉得小儿子应该是喜欢对方的,只是在他面前矜持,于是揶揄道:“不止是挺好吧?我可听说许家千金对你的印象很不错,说是跟你相谈甚欢。”
顾奚想,的确是相谈甚欢,那是因为他都在鼓励对方追求真爱,不知道他爸知道真相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探了许家的口气,许千金应该是愿意继续同你处下去的。”顾爸爸给小儿子打气道:“儿子加油啊!一定要把人追到手,千万别输给那个乡下小子!”
顾奚:“……”
顾奚知道他爸嘴里的“乡下小子”指的是供应商家的小儿子,但因为牧白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所以他听到这四个字还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刺耳。
顾奚不高兴道:“爸,你不要在背后这么称呼人家,英雄不问出处,你这样很没礼貌。”
顾爸爸突然被教育,顿时也不太高兴:“你这臭小子,怎么还帮情敌说起话来了。”
顾奚道:“对方也没错,恋爱自由,大家都是公平竞争,许棠她想选谁就选谁,再说我们也不是情敌。”
“唉好好好……”顾爸爸说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最讲风度教养的,只好认错道:“不叫了不叫了,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总之啊,你跟许家千金好好相处,我儿子这么优秀,我不信会输给那个……不会输给任何人!”
顾奚心累地叹了口气,因为眼前这场相亲已经牵扯了三家之间的生意,正是敏感的时候,所以他跟许棠也约好了,装作会继续见面的样子,先稳住家长。等生意谈好之后,再跟家长说彼此性格不合适就行了。
顾奚敷衍了他爸几句就挂了电话。
相亲的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接下来顾奚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灵魂歌者》比赛的准备中,每天基本上都都是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
而牧白在通过电影试镜不久之后,就进了组。
牧白这次主演的电影《少年》的导演是任青川。
任青川,从出道开始就被一众影评人誉为天才导演,而他也的确当得起“天才”这个名头。他电影拍的虽然不多,但部部都是国内外各种大奖拿到手软。
也因此,他从不拍商业片,只要拍片都是奔着拿奖去的,这次的《少年》也不例外。
因为剧本故事是围绕一群少年少女的,所以这次任青川在选角时大胆选用了不少新人,包括牧白在内的主演、配角几乎都是第一次拍电影。
但选用新人,不代表任青川会降低要求,相反会对他们要求更加严格。
所以早在电影正式开机前一个月,任青川就让所有演员都提前进组了,不干别的,每天就一起研读剧本,讲戏,找状态。
有不少人之前都是走流量路线的,满世界跑通告的那种,但经济公司听了任青川的要求,大家都是二话不说,巴巴地把艺人送进了组。笑话,只要能演任青川的戏,别说是研读剧本了一个月了,就是进组打杂半年都行。
不少艺人平时通告多,非常辛苦,还以为进组之后能趁机放松放松,毕竟就是读剧本嘛,跟看似的,肯定很轻松。
但进组之后,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任青川导演比魔鬼还严格。
所有人每天早上七点在会议室集合读剧本,任导每天会给每个人安排一部分剧本作为任务,读完之后,要写出对这段剧本以及角色的理解,以及熟背台词。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会一个一个的检查作业,剧本分析理解不到位的,打回去重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才让去吃饭。台词要是没背熟,更是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那叫一个凶啊!
不少流量小花小生以前都是被捧在手心的,第一次被骂到怀疑人生,心里都开始打退堂鼓,后悔进这个组。
任青川也是毫不讲情面的,直接说:“受不了的赶紧走人!”
芃芃每天在组里陪着牧白,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她却发现牧白一点事没有,被任导骂了,每天也开开心心的,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心理素质好,还是脸皮厚。
但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牧白的爸爸忽然从老家来北京了。
牧爸爸给牧白打电话的时候,牧白正在任导那里挨骂。而且他们现在根本不在北京市区里,任导为了让大家体验生活,把剧组搬到了周边县的一个小地方。
芃芃只好打电话给丁满,让丁满帮忙去机场接一下牧白的爸爸。
丁满接到芃芃电话的时候,正在顾奚家和他一起商定参加音乐比赛要穿的服装。
“啊?小白哥的家人突然来北京了?”丁满十分意外。
芃芃着急道:“是的,人正在机场等着呢。但是小白哥在组里出不来,只能麻烦你去接一下了,先找个酒店安顿下来就行,我和小白哥这两天找机会回去。”
“行行行。”丁满赶紧起身,拿了车钥匙道:“你别担心,这事交给我,我现在马上赶去机场。”
“帮大忙了,辛苦你了。”芃芃松了一口气。
丁满接电话的时候开的外放,电话内容顾奚也听见了。他立马起身换衣服,说要跟丁满一起去。
“哥,你去不太方便吧?”丁满看他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
顾奚却坚持道:“没事,快走。”
两人到机场之后,芃芃发了张牧白爸爸的照片和手机号给他们。
顾奚和丁满很顺利地接到了人。
牧爸爸头上戴着一顶米色的毛呢礼帽,身上穿着粉色的衬衫和咖啡色的背带裤,一看打扮就知道是牧白的亲爸爸。
牧爸爸没看到自己儿子来,还有点遗憾:“难得我穿着他送我的衣服过来看他。”
丁满:“……”
顾奚赶紧安慰道:“牧叔叔,牧白要不是因为在外地实在是赶不回来,肯定会亲自来接您的。他看到你穿的这身……也一定会很高兴。”
牧爸爸打量了一眼顾奚,好奇道:“小伙子,你干嘛戴着口罩啊?不热嘛?”
顾奚尴尬地笑了笑,说:“失礼了,实在是不太方便在这里摘口罩。”
“难道你也跟我们白白一样,是个明星?”牧爸爸反应很快,凑近仔细看了看顾奚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一下子认出了他:“哦!你是那个奚崽!那是得戴口罩!”
顾奚:“奚崽……”
丁满忙道:“叔叔,这里说话不方面,咱们上车再聊吧。”
三人很快上了车,顾奚赶紧摘了口罩,又正经地跟牧爸爸打了个招呼。
牧爸爸笑道:“没关系,你这孩子真讲礼貌,跟我们白白说的一模一样!”
顾奚十分意外:“牧白跟您提起过我?”
“嗐!每次打电话都提!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牧爸爸说到这里,笑着看了顾奚一眼,故意问道:“他没骗我吧?”
顾奚心虚地回答:“当然。”
心里则想着,然而我现在并不想跟你儿子做最好的兄弟了。
牧爸爸忽然拍了拍顾奚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十分郑重地道了一声谢:“小伙子,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家白白的照顾。”
顾奚连忙道:“叔叔,您客气了,牧白也经常照顾我。”
牧爸爸点点头,道:“我懂的,相互扶持,相互扶持,以后也这样最好。”
顾奚心想,以后可能不止这样。但他没敢说。
“您这次是专门来看牧白的吗?如果不着急的话,我可以陪您先在北京四处逛逛。”顾奚在心里,已经单方面把牧爸爸当做自己的岳父了,不免献殷勤。
牧爸爸却道:“不用,你们忙你们的,我这次来北京顺便也办点事。”
顾奚没再多问,很快车开到了酒店门口,顾奚道:“牧白的房子就在这附近,您今晚先在这里下榻可以吗?”
牧爸爸本想说“哪里都好”,结果一看酒店大门,顿时沉声道:“这不是顾氏集团的酒店吗?”
顾奚十分意外牧爸爸居然知道顾氏集团,关键是他从牧爸爸刚才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嫌弃。
顾奚也不知道自家酒店是哪里让牧爸爸不满意了,只好谨慎地道:“您如果不喜欢这儿,也可以换别的地方。”
牧爸爸顿了下,却道:“不,正好,就住这儿!”
牧爸爸瞪起眼睛,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顾奚赶紧戴上口罩帽子,急忙跑下车绕到另一边过来开门,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顾奚陪着牧爸爸坐在酒店大堂,等丁满去办入住手续。
很快有礼宾给他们送来茶水,牧爸爸端起来闻了一下,立马嫌弃道:“这什么红茶,一股子雨天发霉的味道!”
礼宾:“……”
顾奚:“……”
“麻烦你换一杯。”顾奚额头冒出了冷汗,强装镇定地对礼宾说。心里疯狂埋怨自己老爹,为什么还没有把酒店的红茶换掉!!
礼宾一脸无语,他们酒店一直用的是顶级的红茶,就连英国的客人都赞不绝口,从来没人说过有股雨天发霉的味道。而且雨天发霉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挑刺。
牧爸爸却道:“不必了,再好的茶也比不上我们老家的,不喝也罢。”
礼宾一听,巴不得省事,便转身走了。
“抱歉,牧叔叔,您想喝……”
顾奚话还没说完,牧爸爸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上海顾氏集团酒店的总统套房不是16万一晚吗?这儿也有吗?你去跟小丁说,就订总统套房。”
顾奚:“您确定吗……”
“怎么?你怕我住不起?”牧爸爸哼了一声。
“当然不是,我这就去给您办。”顾奚立刻起身。
牧爸爸到底跟自家酒店有什么恩怨,顾奚不知道,也不敢问。
未来老丈人对自家酒店不满意,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对自己这个女婿不满意了。
顾奚整个人如临大敌,找到了大堂经理,把人拉到角落,偷偷摘了口罩,露出了自己的脸。
大堂经理吃了一惊,二少爷怎么突然来了。
顾奚两手摁住大堂经理的肩膀,脸凑近,一脸严肃地盯着对方。
大堂经理心脏怦怦直跳:哎呀妈呀!二少爷可真帅!近看受不了!
顾奚盯着大堂经理的眼睛,一本正经道:“去通知总经理,紧急情况,现在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要入住,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要让这位客人满意!”大堂经理一听被吓坏了,还以为哪国皇室成员或者商政界大佬要来了,忙飞奔着去通知总经理了。
顾奚用自己的卡给牧爸爸开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前台刷完卡的时候还看了顾奚一眼。
总经理的行动很快,听说之后,立马亲自出来迎接贵客。虽然牧爸爸穿着朴素,但既然二少爷说是贵客那就一定没错,总经理没敢有丝毫地怠慢,全程毕恭毕敬。
然而牧爸爸全程板着脸,对什么都挑挑拣拣,一副看什么都不满意的样子。
“您旅途劳顿,应该饿了吧?我让酒店把晚餐给您送来?”顾奚对总经理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全部上最好的食材。”
总经理唯唯诺诺点头,正要亲自去通知。
牧爸爸却道:“先别忙。我之前看你在上海住的那套房间里有黑科技是吧?这套房子里有没有?”
总经理立刻殷勤地道:“有的,我们每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都是统一安装的呢。”
“是吗?你打开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牧爸爸不屑地道。
“好的。”总经理立刻走到落地窗边,指着一个小按钮道:“您只要按一下这个,落地窗就会自动伸缩成透明露台,可以饱览整个帝都的夜景哦。”
总经理按下了按钮,几秒后,落地窗果然变成了透明露台,晚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牧爸爸一脸不高兴:“这么大的风,是想把客人吹感冒么?”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走到了露台上面,用脚跺了跺,道:“这么高楼层,搞个透明露天,是想逼死恐高症么?什么黑科技啊?客人不是被冷死就是被吓死,我看就是个鸡肋。”
总经理不敢吭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二少爷,结果发现二少爷跟他一样不敢吭声。
牧爸爸吐槽完,还特意问顾奚:“你也住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奚尴尬地附和道:“对,您说得很对,我也这么觉得。”
牧爸爸毫不留情地继续批评道:“这样的房间就要16万一晚上,简直离谱,顾氏集团怎么不干脆去抢钱呢?”说完他又问顾奚:“我没冤枉他们吧?”
总经理冷汗涔涔,心想这位客人说得也太过分了,这跟打他们二少爷的脸有什么分别。他家二少爷虽然一向温文尔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
对于这种大放厥词的客人,身份再尊贵,大不了不接待了就是,又不差这点儿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少爷肯定忍不了,至少要反击几句吧。
结果,顾奚强颜欢笑道:“……没冤枉。”
总经理震惊地看着顾奚,心里疯狂吐槽:二少爷你没有心!这是身为酒店继承人之一的你该说的话吗!
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牧爸爸心里满意了,便道:“唉,赶紧关上吧!我想吃饭了。”
于是总经理立刻又去安排了晚餐,牧爸爸吃的时候,也是各种嫌弃挑剔,一会儿嫌蔬菜不够新鲜,一会儿嫌肉质不够紧实,一会儿嫌水果不够甜,总之没一样满意的。
总经理看着那些昂贵的食材被挑剔,心都在滴血,偏偏顾奚还能全程笑脸的陪着,耐心地不断为客人换菜。
总经理心里佩服,二少爷也是不容易。
好不容易吃完饭,牧爸爸说要休息了,顾奚才从总统套房里出来。
总经理从房间出来,就好奇的问顾奚:“二少爷,这位贵客到底什么来头?”
顾奚看他一眼,回答道:“掌控我未来幸福的人。”
总经理:“???”
顾奚叹了口气,疲惫的走了。
丁满在车里等了半天,见顾奚终于出来了,问:“怎么这么久?”
顾奚摇摇头,表示不想说话。
第二天,牧白抽空回来见了他爸一面,然后就又急匆匆回了剧组。
顾奚本来还惦记着牧爸爸那边的情况,牧白说他爸有自己的事要办,叫顾奚不用管。
顾奚因为马上要参加《灵魂歌者》的录制了,越来越忙,也实在没时间。
几天之后,顾奚接到老爸打来的电话,说是许家要给许棠举办生日宴会,邀请了他们家。
“爸,我最近很忙,不一定能去。”顾奚看了看日程表。
顾爸爸当他是推托,于是道:“生日宴定在晚上,你尽量早点结束工作,能赶过来就赶过来。许家是重要合作人,于公于私你都应该来,你是最懂礼节的。”
顾奚当然知道这些,只好道:“我尽量赶去。”
顾爸爸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到了许棠生日宴的前一天,顾奚忽然接到了牧白爸爸打来的电话。
“奚崽,你忙么?抱歉打扰你啊。”牧爸爸带着歉意说。
顾奚听到“奚崽”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忙道:“不忙不忙,您有事找我?”
牧爸爸不好意思道:“是这样的,我最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比较重要,但是没有带合适的衣服,白白一直跟我说你品位好,就想让你帮我打扮打扮。如果你要是忙,就算了。”
顾奚听到牧爸爸说牧白私底下夸自己,心里有点甜,就算已经忙到飞起,也马上道:“不忙的,我有个朋友专做礼服定制的,我可以让他带几套衣服过去让您挑。”
“那行,麻烦你了。”牧爸爸道:“奚崽,有空去叔叔老家玩,叔叔好好招待你。”
顾奚笑着说:“好。”
挂了电话,顾奚立刻联系了好友贺陌时,拜托他送几套衣服过去。
许家千金生日宴当天下午,顾家父子俩都在换衣服。
顾辰穿戴整齐之后,过来帮他爸戴袖扣。
顾爸爸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说:“小贺那孩子送来的这套礼服不错,老大你觉得呢?”
顾辰道:“非常得体,生日宴刚好。”
顾爸爸戴上最贵的腕表,昂首挺胸道:“那就好,反正不能被乡巴佬比下去。”
“爸。”顾辰责怪地看了他爸一眼,道:“牧总是我们多年的重要商业伙伴,这次许叔叔办宴会的目的,您不会不清楚吧。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您今天必须跟牧总握手言和。”
“哼,”顾爸爸道:“那得看他表现。”
夜晚,许家豪宅里灯火通明,豪车一辆接一辆的往里开。许家在京城几代从商,人脉通达,几乎大半商圈都有来往。
看到顾爸爸和顾辰,许棠的父亲许知舟亲自过来迎接:“顾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顾爸爸道:“顾奚被工作绊住了,晚点到。”
“无妨无妨。”许知舟热情地把他们引到了贵客席上,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儿。
顾爸爸没见到许棠,便问:“怎么不见今晚的寿星?”
“哦,牧远之牧总到了,我让小女出去迎接了。”许知舟刚说完,许棠就领着人往他们这桌过来了。
“爸,顾叔叔,牧叔叔来了。”许棠笑着说完,就愣住了。
连带着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顾总跟牧总撞衫了。
顾爸爸:“……”
牧爸爸:“……”
气氛一度尴尬得降至冰点,许知舟率先反应过来,僵笑着打圆场道:“哈哈哈,这是什么缘分!可见顾总和牧总英雄所见略同啊!来,牧总,快过来坐。”
牧远之被许知舟拉到顾爸爸旁边坐下,这下撞衫的两人看起来更像双胞胎了,更加尴尬了。
许知舟借口还要招待其他客人,立马领着女儿跑了。
顾辰也受不了,离席前低声嘱咐他老爸:“您一定要冷静!别忘了今晚的目的。”
众人都走了,顾总和牧总相顾无言地坐着,看着满场宾客觥筹交错。
他俩谁也不跟谁说话,都等着自己优秀小儿子前来参加宴会,好叫对方知难而退。
结果宴会过半,两人的小儿子也没出现。
顾总道:“我儿子肯定是太忙了,抽不开身才没来。”
牧总嗤笑道:“谁不忙呢?”
顾总不屑道:“我儿子可是大明星,你儿子有我儿子忙?”
牧总笑了:“谁儿子还不是大明星呢!”
顾总惊奇,又道:“但我儿子肯定比你儿子红!”
牧总:“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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