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谢行之连忙飞快滑动鼠标想退出他的账号。

但谢安珩已经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谢行之的手腕便将他拽离电脑前。

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目光落在联系人的名字上。

“我只是想和他报个平安……”谢行之试图解释,结果岑向阳的消息刚刚好又发过来。

【岑向阳:行之哥!行之哥真的是你吗!太好了,你没事吧?谢安珩那个小畜生没把你怎么样吧?】

【岑向阳:你等着,我这就来接你走!】

谢安珩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再看向谢行之的时候已经带了那么一丝可怖的意味:“这就是你说的只想报个平安?”

“……”谢行之在心里暗道糟糕。

谢安珩下颌鼓动,眼底怒火跳跃:“哥哥还真是……一秒钟都不能让我放松警惕。”

更糟糕的是他让赵鸿钧派人来接他的记录还在聊天框里摆着,要是让谢安珩看见了,多半又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他刚这么一想,谢安珩似乎也察觉出他的心虚,用力把他往身后一扯,俯身就要去一个一个查看他给谁发了消息。

谢行之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计划,扑过去一脚踹掉了主机的电源。

电脑当即黑屏。

然而谢行之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面前的谢安珩就陡然转身。

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抬起胳膊,刚好挡开了谢安珩的手。

谢安珩冷哼一声:“哥哥对我果然百般防备。”

下一秒,他更加使劲地攥住谢行之的腰身,想将他整个人扛起来。

但上次他在邮轮能得手是因为谢行之毫无防备,这回谢安珩就没那么轻松了。

两次动作都被格挡,谢安珩似乎被彻底激怒,猛地抓紧谢行之的胳膊往他背后一压。

谢行之吃痛,骤然放松了力道。

接着整个视线就天旋地转。

“谢安珩!”当着走廊上一众保镖、侍从甚至赵致殷的面,谢行之被他扛回卧室,重重摔在床褥里。

赵致殷见状迅速帮他们关上了门,转头对其他人道:“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刚才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往外透露,知道了吗?”

所有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应下。

而房间里,谢行之撑起身体:“我是想帮你才去联系其他人……”

加上邮轮上那回,这是谢安珩第二次跟他动手,虽说有意避着他的伤,没弄疼他,但他仍旧恼火。

见谢安珩站在他面前不说话,谢行之喘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施瑶跟他母亲已经背着你暗地里跟夏景辉联络了多少回?他们想联合起来害你!”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接着就响起一声低笑。

“哥哥编故事好歹也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谢安珩自上而下垂着眼眸看他,“夏景辉这几年偷税,今天刚从法庭里出来,施家的那对母女就是给出证据的证人。”

谢行之一顿。

“夏景辉自己尚且自顾不暇,施家更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只会嫌他死的不够快。”他看这谢行之面上的表情逐渐转为惊讶又变成迷茫,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我知道你从来就不看好我的能力,但这两家合作对付我……哥哥是在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谢行之嘴唇动了动,一时间哑口无言。

谢安珩眼底的风暴涌动:“哥哥口中果然一句真话也没有。”

难道他那天看错了,从车里出来的不是夏景辉?

可是就算他真的认错了人,施家母女二人说的那些话他总不能听错吧。

见他沉默不语,谢安珩冷冷道:“看来现在是连编谎话敷衍我都已经不愿意了。”

谢行之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毫无信任可言,他看一眼腕表,刚好是前几天施家母女跟夏景辉碰面的时间点。

“和你说不清楚。”他起身下床,推开谢安珩便打算直接出去当场逮人给他看。

但谢行之还没走一步,整个人又被一股大力强行掼倒,摔回床上。

“你做什么?!”谢行之双手都被他拉到头顶,只能伸脚去踹,可面前的人仿佛钢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受?”谢安珩挨了他几脚,眼眸中阴沉得骇人,“不过也没关系,现在你能联系的那些人都不在,谁也帮不了你。”

身下突然一松,接着腰间一松,整个皮带被抽了下来。谢行之还没明白他是要做什么,手腕上就蓦地缚紧。

他看清后者眼底的疯狂,心中惊骇:“我是想去后花园看看施……你,呃!”

谢安珩充耳不闻,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又用力收紧锁扣,直到确认他完全没有办法退出来。

“你简直是疯了……”谢行之怎么样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眼看着谢安珩又要把另一端也系上。

他已经顾不上太多,用尽全力朝对方腿下一扫,踹开他的腿,扭转腰肢想要挣脱。

他的动作更激怒谢安珩,越是挣扎,谢安珩就越是发狠地压制他。

谢行之毕竟还是刚做完手术,体力上比不过谢安珩,格斗技巧也早不如他精湛,一番激烈的腿脚博弈,还是他落了下乘。

“我原本不打算对你用什么手段……”谢安珩眼睫低垂。

两人还保持着双腿交叠的姿势,谢行之只剩双腿能活动,毫无反抗能力,已经有些脱力,低着头剧烈地喘息。

“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在我身边,编这些谎言也要离开?”

谢行之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趁着谢安珩说话的空隙,屈起膝盖便朝他腹部顶过去。

谢安珩毕竟学了专业的格斗,只凭本能便可以轻而易举挡下他的腿。

但他像是突然看见什么,愣住了,蓦地还真被谢行之再度击中。

谢安珩后知后觉抬手,将谢行之的脚踝攥在手心让他无法动作。

可他却仿佛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比较好,莫名有点手足无措。

刚刚抽掉了谢行之的皮带,争执过程中,谁也没注意到这条本就不合身的西装裤什么时候脱开了。

谢行之衣衫凌乱,西裤都被扯到了胯骨的位置,窄瘦的腰腹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线条优美的肌肉轮廓一收一缩。

谢安珩一眨不眨盯着那一处的光洁,半晌,似是着了魔,倏地把手掌覆了上去。

滚烫的掌心还带着薄茧,激起肌肤一阵战栗。

两人本来就靠的极近,呼吸都喷洒交织在一起,谢安珩甚至能清晰的分辨出他一根一根纤长的睫毛。

他的目光从谢行之浅栗色的眼瞳缓缓向下,挪移到双唇。

谢安珩还没来得及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小腹就狠狠一疼。

谢行之怒视他:“你在做什么?!快松开我!”

连着被打了两下,谢安珩却完全没有要还手的意思,他跟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嚯”地站起来,也不管谢行之的呼喝声,转头便摔门离去。

还以为谢安珩是想用什么新方式羞辱报复他,没料到最后是这样的发展,谢行之错愣。

他用力眨眨眼。

可能是眼花了,刚刚那一瞬竟然从谢安珩的背影中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

谢安珩摔上门,急匆匆地走到阳台,赵致殷也连忙跟上他:“怎么样?”

他双手握在阳台栏杆上,低着头,凌乱的额发遮住眉眼,看不清表情,但能明显看见他的小臂跟手都在微微发颤。

半晌,他问:“有烟吗?”

赵致殷一愣,谢安珩一向讨厌烟味,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提问题的时候。

“有。”他说完抽了一支烟出来递给谢安珩,又拢着手掩住晚风帮他点燃。

但谢安珩捏着那支烟,鼻尖嗅到烟味,不知道想起什么,看了半天还是低声道:“算了。”

接着将它递还给了赵致殷。

后者也没觉得意外,接过来便叼进嘴里:“出什么事了?他不配合?”

谢安珩摇头,撑着栏杆站了半天,弓起背部缓解腰腹被踹了两下的疼痛,突然问:“你对岑向阳……你看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这件事在他们之间不是秘密,赵致殷很坦然道:“感觉?想亲他,想抱他。”

谢安珩沉默了半秒:“然后呢?他瞒着你出国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赵致殷顿了顿,耷拉着眼皮:“想把他逮回来,按在床上gan他,gan到他哭,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机票退了,护照撕了。”

谢安珩的表情很明显僵了僵。

“但我这么做他肯定会恨我。”所以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赵致殷说完明白过来:“你对谢行之……不是,你现在才发现?那你之前……”

“……”谢安珩沉默了半天,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眸光几经变幻,最后几乎是咬牙挤出一句,“他是我哥。”

这个人曾经对他百般好,弃他而去的时候却能毫不留情,一整年,任他在留言里苦苦哀求都杳无音讯。

谢安珩最痛恨欺骗,报复任何人都从未心慈手软,可每当面对谢行之,他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他以为自己只是贪图那一点温暖,想把人留在身边。

却没想到他对谢行之的贪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与日俱增,从年少时最初不自知的悸动一路放肆生长。

直至如今,再度重逢,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坐在神坛可望不可及的兄长,现在的谢行之被他捏在掌心,任他掌控。

而就在刚才,某些一度被他忽略的念头疯狂叫嚣着从心底破土而出,逼迫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对他而言的意义。

他这一年以来,无数个日夜因为联系不上谢行之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思之如狂,真的是因为被丢下了心生怨怼吗?

赵致殷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一时无语,只能安安静静跟他一起站在冷风里,顺带吞云吐雾。

十几分钟过去,赵致殷把烟头按灭在栏杆上:“想明白了就面对呗,反正你不是查到了他的身份,他也不真是你哥。”

“他的身份……”谢安珩自嘲一样笑了笑。

赵致殷知道这是谢安珩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不由得静默。

毕竟最亲最依赖的人离他而去,还瞒着他这么多事,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后来改的,自己对他原本的家世背景经历一无所知,换了谁想必心情都不会好。

烟头一点点熄灭。

微弱的火光映在他漆黑如夜的双瞳中,缓慢地消失飘散,那对眸子里的墨色似乎比原先更加浓重了一些。

谢安珩没再说话,垂下睫毛,回身拉开阳台的门,大步朝谢行之的卧室走去。

卧室床上。

谢行之还在和皮带做斗争。

谢安珩当时怒火中烧,下手没轻没重,他手腕都勒破了皮也没能挣松。

听见房门打开,谢行之立刻回头,看见始作俑者,他眸子里又泛起警惕,绷紧身体。

谢安珩一言不发走过来,盯着谢行之看了几秒。

就在他的目光几乎要让谢行之背后发毛的时候,谢安珩忽然俯下身,把手按在了皮带的锁扣上,像是刻意避开他手腕的皮肤,用力一扯。

手上骤然一松。

束缚解除,但谢行之刚刚消耗了太多体力,一时半会都没能从床上撑起来。

“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思?”谢行之发现他实在是完全无法猜透谢安珩现在的想法,说一句喜怒无常也不为过。

谢安珩却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瞥了一眼他手腕磨损出来的伤痕,对身后的人吩咐:“让私人医生过来一趟。”

“谢安珩,你还讲不讲道理?”谢行之被他气笑了,他以为分开一年能锻炼谢安珩,却没想到让他变本加厉。

和他交流不肯听,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到极点。

哪怕是他真的段时间内达到了谢行之当初说的“站在满北市顶峰”,这也绝对不是他真正想看见的结果。

谢安珩交代完他的生活起居问题,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眸光依旧幽暗深邃。

谢行之不想再惹到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怒火,索性也懒得搭理。

好在他联系赵鸿钧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对方很快就能采取行动。

而现如今最大的威胁——施家母女二人就在这间老宅里,留下来倒也不妨碍他做任何事,反而方便他继续掌握对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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