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节(1 / 1)

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帅字旗随风飘扬,演唱在继续。

“他言讲住在河东啊有家门,杨令公是他先人,他本是宗宝的儿子杨延景的孙,曾祖母佘老太君,穆桂英我本是他的母亲……”

听到这里,江眠走进凉亭,坐在长廊上,拿着手机搜秦劲的曾祖父和曾祖母。

刚刚在秦宅的时候。

秦爷爷叹气,说:“秦劲的曾爷爷,后期患有精神分裂。”

“胡说!你和佰冲都没事。”秦奶奶哭着不肯相信,“这都隔了几代了,劲劲怎么可能被遗传!再说了,从小到大,劲劲每年都体检,每次检查都没事。”

秦爷爷讲了秦劲曾祖父的故事,江眠才知道,他曾祖父是一位很伟大的人物。国内某所著名的高校,创始人是他曾祖父。

江眠上网搜,出来一堆资料,但是都没有提及到他的病情,只说他享年五十六岁,因病去世。

而秦爷爷说,其实他是自杀。

手机屏幕定时熄灭变黑,江眠的眼泪砸在上面,像一朵朵绽放在黑暗里的花,越开越大。

秦劲的曾祖母,也是一位伟大的人,她一直和丈夫并肩作战。丈夫去世后,她独自坚强地设计了一幢纪念丈夫的建筑,把他们的爱情铸成了永恒。

现如今这幢建筑成了著名的旅游景点,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在世代流传。

《穆桂英挂帅》演唱结束,凉亭静了一瞬。

江眠的内心平静又激荡。

是从未有过的孤勇。

她站起来,走出公园。

已经决定好了,她要向着她的永恒开战。

而秦劲,是她永远的旗帜。

从公园出来,重新来到秦宅。

江眠推开大门,走进正厅,对着秦奶奶说:“上回您给我送饺子,我把东西落在了保温盒里。奶奶,我来拿里面的东西。”

没想到秦劲从秦奶奶身后走出来。

他看着江眠,耳朵最先红了起来。

“好好好。我去给你找找保温盒。”秦奶奶喜笑颜开地离开,“你们两个先玩着。劲劲,给眠眠剥个柚子。你爸妈今天拿过来的,非常甜。”

秦奶奶一头扎进卧室,去翻找上回从保温盒里拿出来的红包。

“你找什么?”秦爷爷跟着她走进卧室,“着急慌忙的,慢着点。”

“红包。眠眠上门时咱们给她的红包,她不是放在保温盒里退回来了么。”

秦奶奶说:“眠眠刚刚过来,说她有东西落在了保温盒里,想拿回去。这不明摆着要和劲劲继续好了么。你是没看到,劲劲听到这句话,脸都红了,高兴得很,害羞起来像个大闺女。”

“不行。”秦爷爷沉声道,“小孩不懂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跟着胡来?”

“我怎么胡来了?这不是好事么。”

“秦劲现在的情况。”秦爷爷没说下去,继而道,“不能委屈江眠。”

秦奶奶翻报纸的手一滞,眼圈瞬间红了,声音不免加大:“你说怎么办。”

秦佰冲和郑媛今天都在家,和秦爷爷聊秦劲的病情。秦爷爷刚刚跟着秦奶奶进卧室,时不时传来争执声,他们对视了眼,一起过去探个究竟。

了解前因后果后,秦佰冲思忖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江眠和秦劲刚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秦劲不太正常。而且你们刚也跟他说了秦劲曾爷爷的事情,我觉得,这是她考虑过后的决定。”

“是啊是啊,是这么个理。”秦奶奶说话带着哭腔,“但是如果劲劲以后病情加重,眠眠怎么办?”

他们都没有把话说出口,这年头,谁会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结婚生活?

郑媛一直都很冷静,她说道:“我们待会儿和江眠郑重谈一次,让她认清最坏的结果。是对她自己负责,也是对秦劲负责。”

秦劲把江眠带到他的住处,在她眼睛上轻轻亲了亲,问道:“你哭了么?”

江眠吸鼻子,“嗯”了声。

“为什么?”

江眠捶了他一下,佯装生气道:“你来家里不跟我说,害我偷偷拿回东西被你撞到。”

“我刚刚到家。我爸妈今天回家,打电话让我回来一趟。我给你发短信了,你可能没看到。”

说起拿回东西,秦劲想到保温盒里的红包,唇角上扬,道:“我惹你生气了,怎么办?”

江眠:“你自己说怎么办。”

秦劲极其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然后撩起衣摆,把她的脸摁在硬邦邦的腹肌上,说:“你咬它们吧。”

秦劲竭力克制着嗓音的轻颤,脊背挺得板板正正,掩盖不住他的一身正气:“你说过,如果我惹你生气,你早晚把我的腹肌咬烂。”

作者有话说:

[营养液]:daydayupx5;风月x1

?57、第57觉

我提起【劲劲全球后援会】,他们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入睡的必要条件》

秦奶奶留江眠在家里吃晚饭,刚过中午,离晚饭还有很久的时间。他们想找江眠单独谈话,但是秦劲一直跟着她。暂时支不开他,只好再论别的时间。

秦佰冲和郑媛一起去医院看望霍承司。

昨天一夜没睡,江眠今天了解秦劲的情况后,已经做好了决定,卸下重担,她依偎着秦劲,很快睡着。

秦劲把她放平,抱了一床被子,拥着她一起,在宽大的沙发上沉沉入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江眠刚睁开眼,秦劲就把温热的唇落在她眉心。

“秦劲。”江眠被他的轻吻弄得有些痒,软声笑道,“你在干什么?”

“你刚刚好像做了不好的梦,眉头一直在皱。”秦劲说,“想把它亲开。”

“是强迫症么。”

江眠往他怀里蹭了蹭:“我突然想到,如果以后我老了,满脸皱纹,你看到会不会不舒服,会不会拿熨斗烫平我的皱纹?”

“不会。你皱眉头的样子也很可爱。”

秦劲有些慌张地说:“如果我想修平皱纹,也只会用嘴巴亲,不会拿熨斗烫。我昨天揍霍承司是因为看到他在伤害你,你不要害怕,即使我哪天脑子真的生病,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我信。秦劲,我相信你。”

江眠轻轻摸索着他小手臂上缠着的纱布,说道:“你知道么,我以前白天的时候,再困也不会去睡,因为我怕睡了以后,晚上就更加睡不着。但是我现在就敢,想睡就睡。如果白天睡了晚上睡不着,我就替你去修这个世界的bug。这样你以后可以少修一些。”

秦劲说:“等世界稳定,就不用修bug了。”

“怎么才算稳定?”江眠的心被揪起,尽量克制住紧张和悸动。

“像现在。”

秦劲用力把她拥进怀里:“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去看跟着我的[女主角],你也不被[男二]纠缠。”

“嗯。”江眠贪恋他怀抱的温暖,“我也喜欢现在这样,只有我和你的世界。”

其实她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了霍承司。怕刺激到秦劲,她刚刚把话题岔开,秦劲果然没有追问她做的是什么不好的梦。

在梦里。

霍承司用菜刀挖出一个坟坑,拉着她一起跳进去,非要和她一起活埋。

他说:“我死也要和你一起死。”

江眠想起第一次和霍承司相见,是在一个暴雪天。

剧团受邀,在一个偏远的乡镇演出。该乡镇每年正月,都有一次庙会。往年的庙会都很热闹,唱戏,玩杂耍,踩高跷,挑花篮,卖小吃……

但是这年正月,格外的阴冷,唱大戏这天,早上起床开始飘雪。

庙会有规矩,剧团也有规矩,搭起的戏台不能断,必须唱下去。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赶庙会的人都回了家。到了后半晌,积雪已经快漫到舞台上来,戏台依旧锣鼓喧天。

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里,只有一个观众。

这个观众是霍承司。

乡镇的舞台粗糙简陋,搭在马路正中间,舞台两边是连绵的麦田。

不仅地点粗糙,布景也很简单。

铁架子支起几块木板,用布围出个凹字形的舞台,没有后台,伴奏乐队和演唱演员一起,全体都在舞台上。

演员在正中间唱,伴奏乐队挤在舞台旁边。

江眠在伴奏乐队的前排,她心无旁骛地闭着眼睛拉二胡,中间换主奏乐器的时候,她睁开眼。

最先看见一望无际的白雪,再然后看到白雪里的霍承司。

马路中间停了一辆车,霍承司咬着一根烟,依靠在车头,正面看着戏台。

车顶落了一层厚雪,他头发和肩头也落了一层雪。

江眠猜测,他应该是开车过路,提前不知道当地的庙会,被搭在马路中间的戏台挡住了去路。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认真听戏,而是在等着戏唱完,开车去撞戏台。

稍微出了这么一下神,手上有个音拉错。

霍承司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手,曲起两根手指,虚空比了个了弹音的动作。

他即使戴着白手套,也能看出来,手套里包裹的手指修长有力。弹音的动作优雅,气势很像个专业的音乐人。

江眠心虚地顿了顿胳膊,等下一拍过来,她才跟上乐队的节奏。

霍承司拿掉唇间的烟,朝她笑起来。

天落黑的时候,一出戏终于结束。

团长赶紧过去,跟这个唯一的观众解释庙会和舞台的原因,霍承司说:“没关系,雪太深,反正我的车也走不了。头回听戏,原来是这种感觉。”

当晚。

霍承司和剧团一起,都留在了乡镇的小旅馆。

小旅馆房间里没热水,江眠去前台借热水,在走廊碰到霍承司。

江眠垂着脑袋,让开道,沿着墙根走。

霍承司把长腿一伸,横跨窄窄的走廊,皮鞋踩在斑驳掉绿漆的墙壁上,和她搭讪:“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我白天的时候开车过来,路两边的麦地里全是坟包。听说唱戏的会把孤魂野鬼招过来,你出去小心被叼到坟地里。”

江眠垂着眼眸,视线落在他裤管,小声说道:“我不是出去,我是去前台借热水。”

“我房间里有热水。206。”霍承司一双桃花眼笑得极其暧昧,一惯轻浮的模样,“就在你身后,你不用舍近求远去前台。”

“我还是去前台吧。”江眠拎着暖壶,手背绷紧。

霍承司耍起了流氓无赖,皮鞋蹬着墙壁,不给她让路。

江眠垂着脑袋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转身走了。

霍承司在她身后笑了声:“房门没锁,你一推就能开。”

江眠抱着暖壶,撒腿就跑,一路跑到走廊尽头的201,回到自己房间反锁门。

一门之隔的走廊,回荡着霍承司哈哈的怪笑声。

第二天早上。

在旅馆的门口又碰见霍承司。

他说:“你不知道么,酒店旅馆尽头的房间不能住人,那是专门给孤魂野鬼留的。”

江眠的脸非常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外面的积雪映衬的。

霍承司看了她一会儿,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信?昨天我瞎比划的音,你也信。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出来。”

霍承司的话,真真假假。江眠向来分不清,分不清的时候,她都当真的来听,像个被他抽个不停的陀螺,结果被他骗得团团转。

昨天霍承司又说让她救救他,还要在她面前跳楼。

江眠的脑袋跟不上高速运转的陀螺,她现在不想去分析霍承司为什么这样,又为什么那样。

此时此刻,她只想躺在秦劲怀抱里,听他说话。

“秦劲,你真好。你从来不会骗我。”江眠说,“我前几天居然觉得你骗我,我真该死。”

“不要说死不死的,不吉利。”

“不吉利?你不是说这是封建迷信吗?”江眠笑道,“你现在也开始迷信了?”

秦劲跟着她笑:“我不迷信,这是口误。你不要告诉别人,他们会笑话我。”

“你也怕被笑话?”江眠故意道,“我偏要告诉,告诉401,告诉秦奶奶,让全世界都知道。”

秦劲把她压在身下,胡乱亲她,挠她的痒痒肉,作为惩罚。

两个人正在沙发上闹着腻歪的时候,秦奶奶打来电话喊他们去吃饭。

江眠和秦劲一边笑闹着,一边答应。

笑闹声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秦奶奶听得老泪纵横。

秦爷爷问她怎么了。

秦奶奶挂断电话,抹着眼睛说:“劲劲和眠眠在一起,开心得像个小孩。他怕是离不开眠眠了,如果眠眠以后不要他,他可怎么办。”

从医院回来的秦佰冲和郑媛听到,也都忧愁地叹了声。

秦佰冲最乐观,他洗手回来,活跃气氛道:“如果这真是一本书的世界就好了,男女主角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男二什么事。”

郑媛拍了下他的手:“待会在秦劲面前,不要提我们去医院的事情。”

秦劲和江眠一起过来,洗了手,挨着在餐桌前坐下来。

江眠故意坐在他右手边,秦劲吃饭的时候,全程不去看左边,全凭意志力忽视[女主角]的存在。

秦家人也都知道了“秦劲左边的空气是走火入魔炼出来的女主角”,他们达成默契,都不去看他左边的空位,当空位只是空位。

今天这个时候,正是《和你在一起》恋综的播出时间段。

秦奶奶一早就打开了电视机,当吃饭的背景音,播出秦劲和江眠的片段时,她调大音量,喊着大家一起去看。

今晚播出的这期,是秦劲和江眠去天文台观测的情景。

路上,秦劲说他毕业于xx大学,江眠露出一副顶礼膜拜的表情。

秦佰冲乐呵着说:“江眠的大学也是名校,不用对秦劲有名校滤镜。”

江眠读的江北大学,是本省唯一的一所985高校,确实也很好。

她不好意思地说:“但是xx大学是全国,秦劲就是超厉害。”

电视里正好传来她的笑声:“秦劲,你超级超级厉害。”

一桌人笑起来。

江眠的脸红得滴血,恨不得扎进碗里。

秦劲伸手,想去揉她的脑袋,看见大家都看着他,他绕过江眠,煞有介事地抓了个馒头。

简直复刻,他那天领江眠上门吃晚饭的情景。

郑媛会心地笑起来。

饭桌上的气氛很轻松,后来谈起秦劲读大学时的一些趣事,江眠也说了几件她读大学的乐事。

不知怎么说起了她读大学时遇到的好人。

江眠第一个想起【劲劲全球后援会】的群主。

她说:“我加入了一个神奇的群,群主每次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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