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一个脖子上带着暧昧的印记,一个嘴唇破了,不用想也知道出去做了什么。
小茶气得哼了一声。
霍总尝到了茶里茶气的甜头,逐渐乐在其中,小声说:“他竟然哼你,他脾气真大,不像我,只会心疼我老婆。”
夏凡池:“……”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小茶忍无可忍,约霍烬单独出来谈一谈。
过了会儿,独自看电影的夏凡池皱了皱眉,看了眼左右为空的位置,总感觉头上绿绿的。
不好,珠胎暗结!
他也偷偷跟了过去。
夏凡池不在,小茶也懒得装了,换了张脸,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公平竞争。”
霍烬有些好笑:“你可能对公平竞争有什么误解。”
他耐心地告诉对方:“公平竞争适用于多方都是单身,而非另外一对是法定伴侣。”
小茶也没怕,面色不变:“两周后公平竞争。”
霍烬顿了顿,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我不会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小茶笑着说:“你觉得学长会喜欢你这个伤害过他的人还是喜欢我?”
不等霍烬说话,小茶突然皱眉:“你怎么那么说学长!学长不是那种人——”
霍烬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夏凡池过来了,往后一倒,胳膊重重地擦到身后的柱子上,皱了皱眉。
夏凡池一过来就看到霍烬倒向后面,忙跑过去:“霍烬!”
霍烬:“他推我。”
小茶惊呆了。
士别三日!士别三日而已!
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夏凡池关心地问:“胳膊没事吧。”
“没事,”霍烬坚强地说,“你先关心你朋友,受了点皮肉伤,还没有到血肉模糊的地步。”
夏凡池皱眉:“这么严重。”
霍烬垂眸,张了张口。
夏凡池:“嗯?”
霍烬摇了摇头,隐忍地说:“没事,我没事的。”
夏凡池凑近看他:“你怎么了嘛?”
小茶:“?”
相同的套路你当初怎么就没问我?
夏凡池也反应过来了,跟他解释:“他这个人一般不表露情绪,我担心他在忍着。”
霍烬也跟着抬头,对小茶炫耀地笑了一下。
小茶气疯了:“他还笑!”
夏凡池看过去。
霍烬的眉头似蹙非蹙,整个人孤独脆弱得让人心疼。
小茶怎么说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瞬间被激起了斗志,眼眶一红,梨花带雨:“我、我没有欺负他——”
霍烬冷酷地打断施法,施以重法:“你别怪他,可能你朋友不喜欢我吧?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说着咳嗽了一声,效果拉满。
小茶被气到磨牙。
既然要茶,就一定要茶出特色,茶出风骨,茶出深度。
霍烬挤出一个笑,笑不及眼底,强颜欢笑得令人心疼:“你朋友青春洋溢,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吧。不像我,冷冰冰的,身边都没什么人。”
夏凡池立刻哄他:“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没事,你快去陪他,他年纪小,容易生气,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肯定在心里默默生气。”
夏凡池顿了一下,像是真的在想小茶是不是容易生气。
小茶被人抢了台词,简直孤独无助充满迷茫,想到了转型,但事发突然,一时不知道往哪方面转。
待夏凡池取东西时,小茶气极:“你好茶!”
霍烬低声道:“过奖,学习能力强罢了。”
小茶险些被气哭:“你自己不觉得自己特别茶吗!”
霍烬:“我很清楚。”
小茶噎了一下:“你觉得这样很好吗?这样耍手段高明吗?靠这样得来的爱情会幸福吗?”
霍烬环着胳膊,没说话。
小茶怒道:“人怎么可以这样?你简直——”
夏凡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周同学,不要这么说他,他不善言辞。”
小茶:“……”你是不知道他刚才思路清晰,巧舌如簧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纠正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我姓方。”
夏凡池:“……抱歉。”
霍烬装作刚发现他过来了的样子,顿了顿,一副[我不知道你过来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纯粹善良的真实面目暴露在你面前]的模样。
小茶扁扁嘴,挫败极了:“走吧,去看电影。”
霍烬没有动作:“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来回进出会打扰到别人,”他顿了一下,试着说,“我是不是不该这样说?显得太懂事了。”
夏凡池叹了口气,笑着说:“霍烬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
小茶气得直跺脚。
学长怎么这么容易被迷惑!他是绿茶!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夏凡池现在一副被大绿茶迷惑了头脑的样子,小茶十分生气,懊恼,没有办法。
霍烬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和夏凡池同时去捡。手指碰到一起的时候,脑袋也挨得很近。
夏凡池的嘴突然凑到他耳边。
然后,他听到夏凡池很小声地对自己说:“傻子,我陪你演戏开心么?”
霍烬顿了一下。
夏凡池若无其事地起身。
再次起身,霍总的脸色便变得十分宽容,再也不想跟任何人计较,也停止了这种幼稚的游戏。
但小茶此时已经完全自闭了,他想不通,人怎么能好的不学学坏的?
路边热闹,灯火交织出一种温馨的气氛,天气晴朗干燥,但带了点冷,是秋天夜晚特有的清寒。
整条街都是甜品的甜香和烤肉煎肉的香味。霍烬和他俩坐在街边摊吃小吃。
夏凡池吃了个丸子,顿了顿,面色如常地拿叉子将同类丸子送到霍烬嘴边。
霍烬张口吃下,毫无防备地咬了一口,里面的肉汁猛地全部迸发在口腔里。
霍烬:“……”
夏凡池低头,忍笑忍得肩膀抖动。
小茶气得拿牙签戳章鱼小丸子,过了会儿,四处找纸巾。
夏凡池正要递过去。
霍烬快他一步递过去。
夏凡池:“……”
夏凡池看向他。
霍烬:“吃醋么?”
夏凡池怒道:“我没吃醋好吗!”
霍烬平静地将醋碟推到他面前:“我是问你这个。”
夏凡池立刻偃旗息鼓,脸有些烫,若无其事地搓搓手:“哦。”
霍烬掩去眼里的笑意,拿纸巾轻轻擦了擦他嘴角。
一旁的小茶捧着卡通纸盒,悲愤地吃章鱼小丸子。
又取了两趟小吃,夏凡池腮帮子微鼓,嘴巴被辣得红红的。
霍烬:“狗。”
夏凡池激灵了一下,快速抓住他胳膊。
霍烬指了指橱窗里冒热气的东西:“热狗。”
夏凡池:“……”
你就是最大的狗!
结束用餐后,霍烬甚至开车把今晚受伤过重怀疑人生的小茶送回了家。
小茶又懵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夏凡池好笑:“回去吧,早点睡觉。”
小茶点点头,跑着回家了。
安静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霍烬平静地开车。
夏凡池看了一眼,冷笑:“正常了?今晚玩得开心吗?”
霍烬眼里出现轻微的笑意,把车停到路边树的阴影处。
夏凡池:“……”
霍烬停了车,凑近他,语间暧昧:“我现在可以满足你那天的愿望。”
路灯把树影稀疏地打在车窗上,在这种明灭不定中,夏凡池眨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霍烬提醒:“就在车里吧。”
那天,夏凡池在车上诱惑他,抱着他脖子,不让走,难耐地说了句[就在车里吧]。
一字不差。
“滚,”夏凡池耳朵一红,凶道,“快给我回家!”
回到家,才发现霍烬的胳膊当时蹭到墙上,擦破了一层皮。
夏凡池没好气:“活该!”
让你好好的学别人勾心斗角。
夏凡池蹲下,从客厅抽屉里取出小药箱,一边打开,一边吐槽:“有这聪明才智和模仿能力用到什么地方不好。”
霍烬:“我是被迫的。”
“是吗?”夏凡池取出棉签和碘酒,掀起眼皮,“我看你挺享受那种变变态态的感觉。”
夏凡池撩开他的袖子,看到擦破了一点皮,还有些轻微的血迹,拿棉签轻轻地碰了一下:“疼不疼?”
霍烬摇头。
夏凡池幽幽道:“你还是没学到精髓,绿茶都会软软地说很疼,博取同情。”
霍烬看着他,嘴角往上勾了勾:“你也不完全是木头做的。”
夏凡池眉梢威胁般动了动。
霍烬想起了什么,跟他告状:“他凶我,我录音了。”
夏凡池:“……”
竟然还录音。夏凡池心情复杂,艰难地张了张口:“不是我说,你一个——正正经经的高冷大帅比,怎么就这样了?”
因为我老婆没了。
霍烬不说话。
夏凡池给他处理好那点擦伤,又拿纱布给他贴好,动作很轻,避免碰到他。
因为垂着眼眸,显得眼睫毛很长,下眼睑处留下一层好看的阴影,鼻尖是精致秀气的弧度。
霍烬看着他认真的脸,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着一般,不由自主地凑近。
察觉到他的动静,夏凡池动作轻了一些:“是不是不舒服?”
“嗯?疼吗?”他抬头,对上霍烬近在咫尺的脸。
霍烬垂眸,有些想亲他。
夏凡池平静地抬手,拿蘸了酒精的棉签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霍烬:“嘶。”
夏凡池:“还知道疼?”
霍烬:“嗯。”
“我看看。”夏凡池凑近,指尖轻抚上他的唇,视线越凑越近。
他的脸没凑近,霍烬却突然感觉很热。
夏凡池皱眉,贴着唇的指腹动了动,像是描绘痕迹一般,轻轻按了按。
指尖传来热气,霍烬说:“你是在勾引我么?”
“是啊。”夏凡池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