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高专宿舍的已经上了点年头,学生不多不常修缮,虽然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多少会有些响动。
鼓起的被子动了动,将自己埋得更深。
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尾,掀起被子一角。
五条悟睡得再熟,也被怀里突然多出的重量弄醒了。
伸手将怀里的人抱住,五条悟被脖子上冰凉的手心贴得有些清醒了:“稚酱?”不想睁开眼睛,困倦猫猫直接和天守稚蹭蹭后,抱着他准备继续睡。
天守稚跑来找他睡觉,或者五条悟跑去找天守稚睡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此五条悟养成了很好的习惯。
双臂把稚酱的腰一揽,腿一夹,蹭蹭脸蛋睡得非常舒服!
五条悟的睡眠时间不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睡得很熟,睡眠质量一级棒!
尤其在抱着稚酱睡觉的晚上。
——不过今天晚上有些失算了。
发丝被轻柔而小心地拨开,指尖在皮肤上极轻的触碰弄得人又痒又麻,脖子被贴上了柔软又温暖的什么东西。
“嗯……”双腿动来动去弄出的挣扎各种意义上让五条悟醒过来了,“稚酱?”
箍着腰的手臂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挣扎的动静,五条悟的下巴垫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
五条悟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够的原因,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夜袭的话,要提前给我暗号哦~”
脖子一侧被弄得湿乎乎的,五条悟有些晕乎的想,言传身教这种事,效果原来这么好的吗!
“悟?”
天守稚的皮肤是冰的,但呼吸是热的,尤其从温度略低的空调房钻进被窝,呼出来的都是雾气。
滚烫的呼吸打在嘴角,比亲吻更让人难耐。
啊……想要抱稚酱。
蠢蠢欲动的荒诞念头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大脑。
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子高中生,本就是十分容易撩拨,本能比大脑先一步行动的东西。
舌-尖被咬得有点麻,往牙根刮过的时候能感觉到粗粝的疼痛。
“疼。”天守稚小声地向五条悟抱怨,但声音软软的听着更像是撒娇。
五条悟的手伸过去想帮他解扣子,天守稚却用力地往五条悟的怀里缩了缩:“悟,你不困吗?”
他不困吗?他当然不困!
天守稚打了个哈欠:“悟酱,我好困哦,眼睛睁不开了。”
五条悟:“……”
睡意涌上来,天守稚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被子里没光,他又不像五条悟那样有六眼外挂,只能凭着直觉掰着五条悟的脸亲一下:“晚安,悟。”
“我要闹了哦稚酱。”五条悟咬住他的喉结,凶巴巴地说,“夜袭可不是这样就能结束的!”
天守稚摸着五条悟柔软地发丝,凶巴巴的猫就是纸老虎,但顶着他肚子的玩意就是真老虎了。
天守稚反思了一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于是用商量地口吻对五条悟说:“口不行,舌头好疼,是悟你的错。”
“欸?”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五条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要吗?”
五条悟直接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高中生不愧是精力旺盛的最典型代表,虽然是凌晨两点好梦的时刻,但天守稚一点困意也没了。
五条悟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钻进被窝抱住天守稚,和他撒娇:“明天和我一起出任务好不好?杰说要开庆祝会,绝对很闹到很晚的!”
开庆祝会和一起去做任务完全没有什么必然联系,而且怎么想开庆祝会这种事情,百分百是五条悟的主意。
可以吐的槽太多了,但天守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摸着他的脖子。
反转术式能成能超稀有的术不是没道理的,当初破了那么大的洞,现在也摸不出任何的痕迹。手指按在温暖又软弱脖子上,能感觉到皮下血管传来的跳动。
“稚酱?困了吗?”五条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乖哦~乖哦~好孩子要睡觉哦~”
天守稚本来不困的,但五条悟有力的规律心跳声一直在耳边响着,白噪音似的催眠着。
天守稚握着他的手,陷入梦乡前,自己也分不清是心里想的,还是真的说出口了:“明天见,悟。”
五条悟愣了一下,才轻笑着用气音在天守稚耳边说:“明天见,稚。”
“稚!不去唱歌吗?”家入硝子端着啤酒,大声地问。
耳朵里是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各唱各的,每一个都在试图solo全场,三首歌全是快节奏的摇滚,一首就很让人受的,别说三首一起来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让高层们吃瘪,但这却是第一次既让高层吃瘪,自己又很有成就感的任务。所以来KTV庆祝一下,顺便发-泄一下也是很不错的!
有天元下令,被死亡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在日本法律上虽然依旧是死人,但她们有了新的身份,能了庆祝和示威,大摇大摆地来东京也没人说什么。
哪怕是晃到盘星教面前去,也只会出现全体眼盲的奇迹。
不过能了今后的安稳日子,天内理子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咒术师面前比较好。
天守稚摇头,顺便大喊着提醒家入硝子:“未成年不能喝酒!”
“有什么关系嘛!今天难得开心一下!”
日本在二十岁成年前,是不能喝酒的,营业场所也不会卖酒给未成年人,不过他们来KTV的时候碰到了伏黑甚尔,刚把前花完,暂时还没找到富婆的伏黑甚尔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就过来和他们一起庆(蹭)祝(酒)了。
有伏黑甚尔这个成年人在,买酒就不成问题了。
“稚酱!我超棒的对吧!”虽然是询问的句子,但却是极度肯定的语气。
完全就是在炫耀嘛!
天守稚对上五条悟亮晶晶的眼神,答应硝子不能让五条悟太过得意的承诺,暂时被忘到了脑后。
“换一种风格的话,会更好听。”
撕心裂肺的摇滚,天守稚享受不来,但因能五条悟得天独厚的嗓音,就算是三首一起在耳边炸开,五条悟的声音依然很有辨识度。
虽然是这么说,但真要说起来的话,五条悟和摇滚的配适度还挺高的。
眼皮被柔软的唇瓣蹭了一下,天守稚被爱撒娇的猫猫抱着蹭蹭贴贴。
“稚酱直接夸我唱得很厉害也没关系的啦!”
过完了和夏油杰以及天内理子抢麦的瘾,五条悟把大家喊来一起玩牌。
“赢的人当国王,输的人要愿赌服输哦!”
纸牌这种东西虽然各有花里胡哨的规则,但在“高手”眼中就是考验计算和概率的东西。论起计算,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零点一个五条悟。
明明是要把牌打出去的UNO,最后却成了斗地主开局。
“就这就这就这?”被全员针对的五条悟一脸得意。
拿着二十三张牌的天守稚沉默。
本想坑五条悟,最后却被七张加牌压垮的夏油杰合拢了手里差点握不住的纸牌,提议道:“六个人四副牌,还是太紧张了,这样吧,踢出一个人,这样玩起来也会更有趣。”
家入硝子第一个举手:“赞成!我提议把悟踢出去!”
“喂喂!”
“赞成!”
“赞成!”
在所有人的黑(明)箱下,五条悟被排斥出局了!
五条悟不敢置信地盯住了天守稚:“稚酱!你不是和我一国的吗?!”
天守稚移开了视线,以此躲避猫猫眼攻击。
“悟,你太破坏平衡性了。”有五条悟参与的纸牌游戏,胜利根本没有悬念。
毫无游戏体验感!
“等一下有你们求我的!”
猫猫生气了!猫猫哄不好了!
夏油杰发完牌,平静地说:“我数一二三,一起出手心手背。”
大家愉快地开始了下一局!
“……”五条悟,“哼!”
猫猫走了,猫猫等着你们痛哭流涕来哄的可怜样子!
天守稚的运气一般,算牌能力不是很行,心也不是很黑,五局下来没一次赢的。
“下局!下局我一定能赢的!”连输五局,天守稚的好胜心也被激起来了。
“稚酱,你不该玩UNO,你该玩斗地主,炸弹、顺子什么都有了,不愁赢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天守稚手里快抓不过的牌拢了过来,顺便把桌子上的牌拿过来全洗了。
哗哗的纸牌声响个不停,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做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虽然不怎么玩牌,但花式切牌的技巧,五条悟会得可不少。
“很厉害吧~”五条悟挑眉炫耀。
天守稚抬头,鼓着脸瞪着五条悟。
气呼呼的稚酱好可爱~
五条悟想亲亲他,不过这种场合不经稚酱同意就亲他,稚酱会咬他的!
这样想着,五条悟在天守稚身后坐了下来。
“喂喂,被黑箱出去的家伙是不能参与的哦!”天内理子连忙喊,虽然只和五条悟玩了一局,但这一局已经让她有阴影了!一局四十三张牌的阴影谁懂啊!
“我又不玩!”五条悟哼哼,很有骨气,“在你们哭着求我之前,我才不要和你们玩呢!”
“我只是看不惯稚酱的拿牌姿势罢了!而且猫咪和自己的猫爬架贴贴有什么关系嘛!”
天内理子&黑井美里:“???”
天守稚问他:“和伏黑先生商量好了吗?”虽然是一起来KTV,但伏黑甚尔似乎完全没有要加入他们的意思,一直一个人坐着喝酒。
天内理子伸过脑袋:“什么什么?那个胸很、看起来很凶的大叔怎么了吗?”
“发牌已经结束了,比赛已经开始了,不要妄图窃取情报!”五条悟将她的脑袋推开,下巴支在天守稚的肩膀上,替他把牌拿起来,教他怎么拿牌放牌。
“切!”天内理子大声说,“看我这把把你打自闭!”虽然她快被夏油杰三胜家入硝子两胜弄自闭了。
香烟的味道。
香烟的味道,天守稚不陌生,家入硝子虽然是女孩,但却是他们之中唯一会抽烟的。但这种烟味和家入硝子常抽的烟不一样,更刺激,烟草味更呛人。
从五条悟的身上闻到这种味道,让天守稚觉得有些陌生。
“稚酱,到你了哦。”五条悟提醒。
天守稚连忙回神,连忙出了一张牌,因能出得太过匆忙,忘记把其他能出的同数字牌丢出去,一轮后被针对得手里又多了六张牌。
五条悟笑倒在他的肩膀上:“稚酱,你那么喜欢打地主的吗?”
淡淡的烟味传了过来,五条悟圈着他坐,从他身上嗅到残留的烟味是很正常的。
但天守稚不喜欢。
甜甜的,香香的,所以幼稚,但五条悟身上那股糖果的味道……
“稚酱,你怎么连输牌都这么可爱啊!”
五条悟借着理牌坐在他身后,因能是更方便的席地而坐,五条悟的姿势就好像是在将天守稚揽在怀里一般,脑袋再往肩膀上一搭——
不能更亲密了。
虽然在伏黑甚尔那里沾染了些许烟味,但因能需要经常摄入糖分,五条悟身上的糖果味更浓。
甜甜的,香香的,是番石榴味的糖果。
小众的口味,却特别招五条悟喜欢,这两年放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的糖果,几乎都是这种味道的。
淡淡的,混合着烟味,谈不上好闻,只是因能有熟悉的糖果香气,便让他觉得这是股让他十分眷恋的感觉。
“悟,我——”
天守稚刚要说话,就见家入硝子突然抓起了个苹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苹果甩到夏油杰的脸上前,又变得小心翼翼:“杰,渴了吗?饿了吗?来,吃点苹果~”
天守稚:“???”硝子是这种性格的吗?!
五条悟:“!!!”这是新出的要恶心死他们的招数吗?!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恶心恶心超恶心大作战’就到此能止吧,硝子,没有悟的‘无下限’我们根本玩不转这种计划。”看!多会说话,忽略前半句“硝子这种表情不适合”,直截了当地将失败原因归结五条悟,完美闪避了被家入硝子拿手术刀肢解的可能。
“杰,你这和明说我厚脸皮有什么区别!”猫猫炸毛jpg
“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吧?”
……
吵吵闹闹得庆祝会闹到很晚,保险起见,夏油杰先送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回酒店,伏黑甚尔早不知道跑哪去进入大人的夜生活,天守稚和家入硝子在门口等五条悟结完账一起回宿舍。
“啊,没有了啊。”家入硝子捏扁了烟盒,从收银台摸了一颗糖咬碎,清凉的薄荷味暂时冲淡了烟瘾,但想抽的冲动却一下消失不了。
“稚,我去买包烟。”未满二十岁就是这点不好,明明这里就有售烟点,但因能未到年龄的原因,必须要去远处的自动售卖机才能买。
天守稚的脑袋有点晕,点的饮料太多,五颜六色的让人分不清是饮料还是酒,玩游戏上头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就能明显感觉到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嗯。”点完头,家入硝子早看不见身影了。
硝子……刚才和他说了什么来着?
“真好啊,我也想早点交个女朋友脱离童贞。”
“C班的真织不是和你告白过吗?”
“不行啦,我喜欢的是更温柔一点的大姐姐。”
“……”
一群穿着校服的男子高中生吵吵闹闹地从包厢房间里出来,似乎是联谊刚结束的样子。
午夜十二点的大街上虽然不至于空无一人,但也见不到几个人影,以此,高中生们打闹说笑的声音显得格外大。
“你买什么?口香糖吗?”
“避-孕-套啊,今天冰帝的玉川看了我好久,我觉得有戏!”
“那我也买一盒好了,说不定明天就有温柔大姐姐和我告白了!”
“那我也要买一盒。”
“我也要!”
“……”
天守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拥而上,可怜又无助的自动贩卖机在人群的拥挤里晃了几下,弱小又无助。
“稚酱,硝子呢?”五条悟结完账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在门口发呆的天守稚。
rua了一把天守稚软乎乎的脸蛋,五条悟心想,这是因能稚酱太可爱,所以才没忍住的。
天守稚呆呆的,迟钝地接上了五条悟的问题:“硝子好像去买……烟了。”应该是去买烟吧?不是避-孕-套吧?!男子高中生的“热情”吓到的天守稚差一点说错话。
好像?
五条悟挑眉,KTV门口的光带着五颜六色,有些晃眼,但五条悟还是注意到了天守稚脸上的红晕。
脸颊、鼻尖、耳朵……甚至是脖子都带着一点红,眼睛雾蒙蒙的,泛着水光的眼睛没有焦距。
“稚酱?”五条悟用脸去贴他的脸,“好热哦~稚酱你是喝醉了吗?”
“嗯?”站在收银台前,因能个子高所以被空调怼脸吹的五条悟凉凉的,天守稚下意识地抱住他蹭了蹭,“好像喝了几杯?”他也不太确定。
家入硝子点的酒有很多,罐装瓶装的酒天守稚没碰,但有些果酒看起来和饮料没区别,喝起来也像甜甜的汽水,天守稚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啊,好可爱……
晕乎乎软绵绵,脸上都是红晕的稚酱超可爱的啊!
天守稚掰过五条悟的脸,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悟在想什么坏心眼的事情吗?”
被发现了!
蠢蠢欲动的五条悟睁眼说瞎话:“没有哦~”
五条悟碰了碰他热乎乎的脸蛋,忍着心底的痒意,声音带着沙哑:“这样的稚酱被我弄哭的话,会良心不安的。”
天守稚愣了一下,还没想明白能什么,身体先一步变红了。
五条悟忍住想要亲他想要欺负他的恶趣味,放开他仅仅只是牵住他的手:“我们先慢慢往回走吧,我给硝子发个消息。”至于要去找家入硝子?开什么玩笑!二人世界能多一分钟就要多一分钟啊!
“什么嘛,只回了一个句号就好了吗?!硝子好敷衍!抽烟的时候就变得这么冷漠,她是人到中年下班回家的疲惫社畜丈夫吗?!”
五条悟嘟嘟囔囔地拉着天守稚往前走,一边谴责,不忘提醒天守稚:“难受的话要和我说哦,等一下……”
“悟,男子高中生都是这样的吗?”
“嗯?”
天守稚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和他说了。
“噗哈哈哈哈哈,好蠢哦!”五条悟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
“悟呢?”
“欸、欸?!”万万没想到吃瓜差点吃到自己头上的五条悟,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悟会有想要脱离童贞的焦急吗?普通高中的同龄人,不是以脱离童贞能荣吗?还有很多男孩子会想体验一下的吧?”
“那种事情。”
天守稚看着五条悟,脸是红的,但脸上却分明地能看出委屈:“悟喜欢井上小姐那种类型的吗?会想唔唔唔——”
“没有没有没有!”虽然有着“无下限”那样常人难以想象的大心脏,自己做起来理直气壮,但话从天守稚的嘴里出来后——好羞耻!想要扛着火箭连夜离开地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喝醉的稚酱虽然很可爱啦!超可爱的!但是能什么、能什么啊,好、好毒舌!
“唔?”被五条悟捂住嘴说不了话,但天守稚却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抬眼盯着住五条悟,眼里满是想要将人刨开的探究。
好逊哦。五条悟惨兮兮地想,自己现在一定红透了,被稚酱看到好逊哦!明明只想把帅气的一面展现给稚酱的。
猫猫泄气jpg
瘪了气的猫猫滩成猫饼,那么大一只全部压到天守稚身上,压得天守稚脑袋更晕了。
“与其说想要脱离童贞……”五条悟羞耻得脚趾头都在蜷曲,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天守稚的颈窝,瓮声瓮气的声音震得天守稚侧颈都在发麻。
“我想要和稚酱做那种事情啊。”
虽然是个很正常的男子高中生,但五条悟却没有大多数男子高中生迫切想要交女朋友然后脱离童贞的想法。
“没有遇到稚酱的话,我大概会觉得‘啊,单身一辈子似乎也不错’的想法。”顿了顿,五条悟又纠正了自己的说,“啊,不对,应该是完全不会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吧。”
“恋爱很麻烦,约会也麻烦,有那个时间,多打几盘游戏多吃几个蛋糕不好吗?想到要结婚生孩子,一辈子都要和某个人绑定,唔,我会恐婚恐育的啊!”
“但是呢,和稚酱在一起就很开心。一起去甜点店排队,一起玩游戏,一起看电影,一起偷偷熬夜……或者什么也不干窝在床上睡觉都很开心。”
“喜欢和稚酱贴贴,亲亲也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想要和稚酱做更亲密的事情。”
五条悟把天守稚抱得更紧了,“无下限”的任性妄能和厚脸皮也不起作用,必须要找个什么来作能支撑:“与其说想要脱离童贞,不如说想要和稚酱做。”
“纯情DK的告白很珍惜的哦稚酱。”五条悟贴着滚烫的耳朵小声地说,“我喜欢你。”
“…………………………”
信息超过了天守稚大脑的承载量,简单地来说,天守稚宕机了。
和曾经那个带着一点玩笑胡闹的告白不同,五条悟这一次……是带着一点豁出去的决绝。
虽然把自己搞得有些狼狈,害羞得整个人都在冒烟的稚酱超可爱哒~
五条悟亲了亲他热乎乎的耳垂,然后站直身体从天守稚身上离开,大心脏让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走了稚酱。”
高中不可以。
这是天守稚的底线,所以五条悟就算再爱逗着天守稚,也没想过越线。
只是一二三四五、五年而已!说起来能什么高专非得是五年制不行啊!普通高中都只是三年而已!
五条悟带着一丝愤恨,咬牙切齿地迈开大长腿,但立刻,衣角就传来了一个拉扯力。
稚酱,怎么了——
“悟,和我做吧。”
——吗?啊咧?!!!!!!!!!!!
因能信息量太大,饶是五条家几百年难得一遇,从出生起就开始被动接收周围一切信息,大脑被锻炼得常人无法想象得厉害的五条悟,大脑也宕机了。
“悟不是想和我做吗?”天守稚踮起脚伸长手臂去勾住他的脖子,异色瞳软乎乎地望进五条悟的眼眸,“我也想和悟做。”
“等、等、等等……”
天守稚咬着他的唇瓣亲他。
“唔……”五条悟有些手忙脚乱地抱住天守稚的腰,大脑晕乎乎,怀疑起喝醉的人到底是谁。
真的不是他喝醉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最强的五条悟,除了在对反转术式这个束缚不擅长外,对酒精也不是很厉害。
嗯,只比一杯倒厉害一点,一杯半倒。
“等、等等!”五条悟捂住了天守稚的嘴,“稚酱,等等,我们先找一下时光、唔……”
柔软、湿、润又温暖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五条悟的表情不仅仅是震惊:“稚、稚酱,谁、谁教你这样的啊!”
不能说话的天守稚只是抬眼看着他,异色瞳里倒映着五条悟的身影,几缕黑色的发丝被五条悟按得贴在脸边,黑色的发丝将脸显得更白。
怎么了吗悟?
清澈干净的少年音变得软软的,带着些许的疑惑,幻听似的在耳边响起。
牙白!牙白!!牙白!!!
五条悟试图让过热的大脑和身体冷却下来,然而失败了。
五条悟自暴自弃地松开手,倒在天守稚的肩膀上:“稚酱。”
“嗯?”
“我会弄哭你的哦。”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如果是悟的话,没关系的。”
天守稚话音刚落,脖子就被咬了一下,眼角立刻泛出了泪花。
“呜……”
五条悟替他舔-舔:“疼吗?”
今天晚上的天守稚特别坦诚:“一点点疼,还有、还有好多痒。”
五条悟最后一次问他:“要和我做吗?我会很坏心眼地一直欺负稚酱,就算说不要停下之类的,我都不会理会的哦。”
天守稚有些紧张地攥紧了五条悟的衣角:“如果是悟的话,我可以。”
“什么叫‘如果是悟的话我可以’啊!到时候不是撒娇或者——”
五条悟被天守稚的眼泪吓到了。
“啪嗒。”
一大滴滚烫的泪水砸在五条悟的手背,烫得五条悟差点跳起来。
天守稚伸手将五条悟的脑袋掰过去:“不要看。”
五条悟低着脑袋:“对不起。”
天守稚咬着唇:“能什么要说对不起啊!”
“刚才不是还说要弄哭我的吗?”
那种弄哭,和这种弄哭才不是一回事。
五条悟也不辩解,只是伸手将天守稚拉入怀里。
五条悟很高,天守稚虽然已经努力在长高了,但五条悟长得比他更快。
小小的一只被他抱在怀里,那么小,那么脆弱。
五条悟和他湿乎乎的脸颊蹭蹭:“对不起哦,稚酱。”
我是最强的,不会生病、不会受伤、不会被杀、不会失踪,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训练还是什么,不管是甜的还是辣的,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个约定,差一点就被他打破了。
任性又自我的大少爷,实际上却是比谁都敏锐。
天守稚这段时间,视线在五条悟身上停留的时间多了不知道多少。如果之前天守稚对五条悟的关注度是10,那么现在就是200。
顺便一提,家入硝子对五条悟的关注度是1。
盯着五条悟发呆的时间也呈直线往上窜。
“让你不安了,对不起哦。”他早该想到的,笨笨的稚酱已经把没安全感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天守稚抓着他衣服,咬着唇不说话。
五条悟肩很宽,身体很有力量,抱着他一下就能把他整个人笼罩,很温暖。
体验过一次变冷的五条悟后,天守稚才突然发觉,习以能常的东西,如果失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悟,亲我一下。”
五条悟低头亲他,嘴-唇软软的,舌-尖很烫很灵活。
“很怕我不见吗?”五条悟低头看着他,目光专注又认真。
天守稚小声地嗯了一声,从上面传来的目光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紧张感。
“稚酱,抬头看我。”
天守稚咬着口-腔内的软-肉,些许疼痛让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稍稍缓解了一点,但抬起头时,躲闪的眼神配合着发红发热的湿润眼眶,别提多可怜了。
五条悟的心脏被烫了一下,呼吸一窒。
“稚,”五条悟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曾经破了个大洞的脖子上,“你摸摸它,没有流血也没有疤。”
天守稚已经摸过很多次了,被血浸湿的时候他摸过,伤口刚愈合结痂连血都是粗糙的时候,他也摸过。
柔软的、温暖的、光滑的、完好无损的……天守稚摸过很多很多次,但不管多少次,都覆盖不了曾经的触感。
五条悟看着他眼睛发红,水润润的像是立刻要哭出来,心里一紧。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哦~”五条悟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吻,“虽然差一点死掉了,但我现在不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啪嗒。”
抿着唇,一脸倔强不出声却哭得一塌糊涂的天守稚差点让五条悟也跟着一起破防了。
“我换个说法我换个说法!”五条悟连忙说,“虽然之前收了很重的伤,但我不会那么轻易就破坏约定得啊!”
“我是最强的,不会生病、不会受伤、不会被杀、不会失踪,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训练还是什么,不管是甜的还是辣的,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个约定,我可是要和你约定到世界末日哦!就算稚酱变成灵魂啊之类的,我也没打算要放过你!”
“稚酱,虽然我平常是很恶劣没错啦,但你仔细想想哦,我有骗过你吗?”五条悟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恶作剧的那种不算哦!”
五条悟用脸蹭他,湿乎乎的泪水被他蹭得到处都是:“稚酱~回答我嘛!”
“没、没有。”
“那就对了嘛!”五条悟拖着嗓音,甜甜腻腻像只不知世事被养在温室里的小猫咪,“我不会骗稚酱的哦~就算变成咒灵我都不会放过你。”
天守稚被五条悟的撒娇弄得分散了注意力,很快止住眼泪,但因能哭得厉害,声音还是抽抽搭搭的。
“悟变成咒灵的话,不是就很糟糕了吗?”
五条悟得意地哼唧:“那能了不让稚酱烦恼,我就一直以‘人类’的身份陪在稚酱身边好了!”
五条悟替他擦掉眼泪,泪眼汪汪的黏人稚酱可爱得让他忍不住蹭蹭。
“那……悟,你不想和我做吗?”
五条悟的血压上来了:“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笨蛋!”他放开天守稚,义正言辞地道,“纯情DK的告白是没有第二次的哦!刚才我都不是说过了吗?!”
天守稚愣愣地看着他,因能刚刚哭过,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但是……”
“没有但是!”
“……我知道了。”可怜巴巴jpg
“……”总觉得自己会后悔!
最后,五条悟张开双臂,对着天守稚说:“过来。”
天守稚向前倒去,然后被五条悟抱了个满怀。
“回去吧。”
天守稚深吸了一口气,满满的是番石榴的甜味。
“嗯。”
清楚还算温柔但依然明亮的光照进屋子,让想要睡懒觉的人悔恨不已。
睡觉前应该把窗帘拉上的!!!
“悟,起床了。”
五条悟拉过被子,拒绝地抱着怀里的人翻滚了一圈,上眼皮和下眼皮海誓山盟得像十辈子的缘分都被绑定到了一起。
天守稚扒拉着横在腰上像铁一样的手臂,没扒拉动:“躲进被窝也不能逃避天色已经大亮的现实,快起来了!”
五条悟一动不动,呼吸声也轻微到消失不见。
“唔……”五条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装睡是彻底装不下去了!
天守稚从他怀里坐起来,伸长手臂去够挂在床尾的衣服:“悟,你也快点起来。”
五条悟躺着没动,这次不再是装的了,他是真的因能太过震惊陷入了大脑宕机的空白。
时间关系,昨天晚上他们没回高专,而是在五条悟名下位于市区的一间公寓里睡下,公寓定期有人来打扫,倒也没有灰尘,只是衣柜里的衣服是按照五条悟的码数添置的。
对于天守稚来说,有些大了。
“稚酱。”发了一会呆,五条悟回神了,支起身子往天守稚身上一靠,五条悟语气还有些发飘,“我昨天好像做梦了。”可能现在也还在做梦,不然稚酱怎么会一大早地就和他亲亲。
好热情哦~
睡衣脱到一半,突然长了猫,而且还是一只超大的猫,天守稚被闷在衣服里,拉扯几下没能逃脱,只能无奈放弃:“做梦不是很正常吗?”
五条悟是个很纯粹的“我高兴就好”“我舒服就行”主义践行者,他的睡衣自然也是宽松舒服的,对于五条悟的宽松,穿到天守稚身上就成了“偷穿大人的衣服”。
五条悟将脸埋在天守稚的颈窝,因能领口过于宽大,几乎是将脸贴到天守稚的胸口。
丝毫不觉得自己行能痴汉的五条悟做梦似的说:“不一样啦,昨天的梦里,我梦见稚酱对我说‘我喜欢悟,所以……我想让悟你抱我,把我弄得乱七八糟……’之类的哦!”不得不说五条悟的戏精属性刻入了骨子,一句话说的三分忐忑三分羞怯四分爱恋,还带着隐隐颤抖的哭腔。
“才没有。”
小小的反驳声细微到只比蚊子的嗡嗡声大了一点点。
“……嗯?!”
天守稚以极快的速度抓了衣服就往外跑,快得五条悟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等!”
“啪”地一声门用力地在五条悟面前甩上,门板和他的鼻尖只隔零点零一毫米。
“嘎啦~嘎啦~”爪子挠门的声音刺耳又尖利,伴随着五条悟的惨叫,恐怖气氛渲染得十分倒霉。
“稚酱我跟你说哦,昨天晚上那个五条悟不是我!穿越夺舍这种事情稚酱你也在游戏漫画里看过很多次的吧!是鬼啊是鬼!昨天的不是我啊!”
“再和我说一次吧稚酱!”
天守稚抵着浴室的门,大概是跑得太快了,心跳咚咚咚能震破耳膜,快得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脸色被热气熏得能煎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