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求爱(1 / 1)

褚沅瑾轻轻哼了一声,故作出一副有脾气的样子,却试探着问道:“那骗你也可爱吗?”

“你骗我什么了?”他问。

表情语气皆与平时无异,甚至继续拥着她给她擦那脸上沾的面粉,极为认真专注。

有那么一瞬间,褚沅瑾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反正沈长空是个傻的,他自个儿没发现,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可褚沅瑾又实在不想再对沈长空说一句假话。

她想,与其骗他,不如哄他。

伸出手环住面前男人劲瘦的腰身,褚沅瑾低下头,脏兮兮的小脸瞬间从沈长空手中脱离。

她趴到男人胸口,小脸胡乱在他玄色衣襟上蹭,将脸上白花花的面粉尽数蹭到了男人胸口。

蹭完脸上毫无半分愧意,反而满是可怜,好像做了坏事的人不是她。

沈长空挑了挑眉,看着怀里委屈巴巴的女人闹。

“你也不理人家,”她撇了撇嘴,不满道,“你说,你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这才几天竟就厌倦了!”

男人听了这话却是目光如炬,审视地盯着她。

褚沅瑾心里一跳,却也只慌乱了一瞬,忸怩拖长了声音道:“嘤,果真如此……”

沈长空微俯下身来与她平视,将环在腰间的小手往后一扯,猝不及防间褚沅瑾微微踉跄,那双纤细藕臂瞬间便将男人腰身环紧,两厢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那你呢?”浓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她眼底,仿佛要将人每一分情绪都洞悉个彻底。

褚沅瑾怔了一瞬,那她呢?

是在问她会不会得到了就不珍惜,问她还能不能保持住像今日这般的热忱?

“子钦,”褚沅瑾抿了抿唇,终还是实话实说,“我现在爱你。”

男人眸色黯淡下来,默然直起了身。

她眉心也蹙起,心口一缩一缩的难受,已是看不了他这样子。

默了须臾便踮脚去啃他下巴,慢慢又化成细细柔柔的吻,一下一下,轻缓至极,仿若只是在安抚他情绪,未带半分旖旎。

可男人不肯低头,她便只能吻得到他下巴。

“子钦……”

膳房门口的槐花树旁,淡雅香气环绕鼻间,男人任由她紧抱着,任由她踮脚吻在他下巴,却岿然不动。

褚沅瑾有些着急,她只是不想骗他,并非想惹他难受。一时之间迷茫得很,骗也不对说实话也不行,这男人怎的这样难搞。

可眼下还是要哄,褚沅瑾只觉头疼,不知该如何将这话说好听些。

想不出便又开始撒娇,踮着脚一下一下跳着要去亲他,可男人故意一般,轻轻抬起了下巴。

“钦钦?”

没人理。

褚沅瑾顿时有些泄气,可一想起才说的爱他便又提起了热情,“钦钦~”

男人喉结滚了滚,却依旧没说话。

褚沅瑾瞬间火大了起来,一遍两遍的真是给他脸了!

下一秒却还是被理智压住,按住自己的怒气咬牙切齿地捏着嗓子叫他:“钦钦,钦钦钦钦钦钦唔……”

一阵温热扑面而来,强势的气息陡然压住了她。

褚沅瑾心跳如擂鼓,头发丝都泛着酥酥的麻,大脑一片混沌。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那高大的身躯便直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盯着她瞧。

褚沅瑾面色烧红,同沈长空亲了这么多回,她竟被区区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扰乱了心神。

心中一阵屈辱,还未待思考纤弱无骨的一双手便拽住了男人衣领,狠狠往下一带,踮脚覆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沈长空的蜻蜓点水,她蛮横而不讲理,像是要扳回一局般毫无休止地痴缠,可没多久便被人反客为主。

他将她死死压向自己,紧紧桎梏,步步往前紧逼,逼得她一边不甘示弱地攻略城池一边踉踉跄跄往后退,直至后背贴上坑洼的树,她腰间一紧,被人提抱起来,恰踩在他靴上。

男人气息如同汹涌而来的浪,席卷了她的唇舌,也让胸腔中的跳动更为剧烈。

褚沅瑾口中气体已被尽数抽走,她受不住,粉拳无力地砸在坚硬的胸膛上,男人终于停下来,一阵酥酥痒痒的钝痛过后,他离开了她的唇。

褚沅瑾现下通体发软,根本直不起身来,无力地趴在沈长空怀里,嘴上却不饶人:“你属狗的么?”

她边说边摸了摸被咬过的地方。

美人在怀,媚眼游丝,敛着层雾蒙蒙的水汽,纤纤玉指无意识地蹭着早便红肿一片的樱唇,抱怨的声音更是娇软惑人。

让人一时间火气又起,想把方才的情景再来一遍。

对上他欲气横生的眸子,褚沅瑾下意识反手捂住自己的唇,而后又觉着没面子。

方才她便已落了下风,现下却显得她更弱。

轻轻踢了他一脚道:“沈将军方才不是还不愿意理本公主么?这会儿是怎么了?上赶着要亲呀?”

沈长空喉结滚了滚,将眼神移向别处,顺着她的称谓哑声道:“是公主自己说的。”

“我说什么了?”褚沅瑾愕然,心道这人好的不跟她学,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学得挺快,给他好脸他还真能上天。

“亲亲,公主说,亲亲。”

“……”

饶是褚沅瑾这张大厚脸皮也红得仿若滴血。

这个人,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

“我说的是钦钦!子钦的……啊!”

褚沅瑾惊叫一声,伸手挡住了俯身又要来亲她的男人。

她欲哭无泪,却不敢再说什么子钦的“钦”。

“你听我同你解释嘛。”

她没忘了正经事,生怕这般跳过去会就此在他心里扎下一根刺,软着声道:“我现在爱你,以后也会努力保持,我会认真待你。”

“子钦,我只是不愿骗你。我就是现下真同你许了诺说什么永远爱你,日后若两相生厌了也是没有法子不是?咱们不如顺其自然,交给时间。但我同你保证,会认真待你。”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男人道:“不会两相生厌。”

“可……”

“阿瑾,”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我对你永不生厌。”

“我永远爱你。”他道。

永远不会两相生厌,是因为我永远爱你。

褚沅瑾竟是不敢直视那双赤诚纯净的黑眸,一如年少时那般,永远映她一人倒影,为她一人而灼热。

她从未觉着自己配不上谁。

可看着这双眼睛,听他说得那样一席话,褚沅瑾心中触动得厉害。

她突然便觉着自己配不上沈长空,配不上他这样自寻死路一般的爱。

看出她的低落,沈长空俯身重新拥住了她,缓声道:“阿瑾,你不必有负担。”

似是后边的话有些难出口,他喉结上下滚动,顿了一下才道:“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只要你不离开就好。”

可他真的不需要么?

他这样爱她,怎会不需要她的爱。

褚沅瑾自然也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心里才更加难过。可她又真的没法子去保证以后的事,短时间内或许还能把控,可日子一长谁又能说得准。

她永远想把握当下,而沈长空当下便想永远。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要么是一方开窍,要么是一方让步。

褚沅瑾想,沈长空受了这么多苦,她便让一让或许也不是大事。

她没法子去同沈长空保证永远矢志不渝地爱他,却应是能做到不离开他的。

即便日后没了情人间的热忱,便当家人相处,只是陪在他身边罢了,褚沅瑾自觉现在已成熟许多,这对她来说应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她现下是爱他的,想这么多做什么。

又想起之前骗他送饭的事,褚沅瑾心虚地往杂乱无章的膳房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又转过头来,捏了捏拳给自己打气,低着头道:“其实,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做饭……那些给你送的膳食,都是旁人做的……”

本以为他又要沉了脸色,却没想到听得男人低低笑了声,褚沅瑾不解地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我知道。”他道。

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丝哑然的笑意。

听得人心都酥了。

褚沅瑾却无暇欣赏,她只觉自个儿那颗酥透了的心满是震惊。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再一想,褚沅瑾便懂了,她眯了眯眼,不善道:“你耍我?”

那日在怀安王府,他原是可以拿这事儿来吓唬她,骗她喂他。

依褚沅瑾看,这人心都是黑的!

沈长空听她这话竟也无一丝悔过之意,褚沅瑾暗道黑心贼!

全然忘了本就是自个儿骗他在先。

沈长空任她倒打一耙,也不戳穿,好脾气道:“是在哄你。”

明知她是骗他,明知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包,明知她做不出那些东西,却还是装作不知道,陪着她演这漏洞百出的戏码。

是在哄她,大抵,也是在哄他自己。

褚沅瑾并不买账,“你就是想看我出丑,故意吓唬我,还威胁我!”

“威胁?”

他何时威胁过她?

“别装,”褚沅瑾不满道,“就是上回你说要吃琥珀冰酥酪,难道不是故意威胁我?”

她粉腮气得鼓鼓的,像只偷吃了东西的小动物,沈长空忍不住牵起唇角,“那不是威胁。”

褚沅瑾更生气了,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这算什么?

“那你同我说道说道,不是威胁是什么!还让我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见她这副模样,沈长空也不忍再逗她,捏了捏她柔软脆弱的后脖颈,垂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求爱。”

他心里想的,是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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