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博慕迟一行人离开滑雪场。
她教人水平一般,将该说的说了,也算是尽到了自己指导的义务。
考虑到明天博慕迟就要回队里,迟应提议说去看场电影再回家。
“你请客?”博慕迟第一时间问。
迟应:“云珩哥请。”
“……”
博慕迟坐在后座,歪着头去看傅云珩,“云宝,你觉得我们这个想法如何?”
傅云珩:“想看什么电影?”
话音刚落,迟应便说:“刺激的。”
博慕迟一噎,幽幽道:“我不想看刺激的。”
迟应转头,“云珩哥你想看什么的?”
傅云珩瞥他一眼,让他期望落空,“我也不想看刺激的。”
毫不意外,最后电影选了博慕迟想看的。
但其实她也没有特别想看的影片。她在网上看了看,选了一部和医生这个职业相关的电影。
看到她这个选片,傅云珩皱了下眉,“确定要看这个?”
博慕迟点头,“确定。”
她观察傅云珩神色,迟疑道:“不好看还是你之前看了。”
“没看。”傅云珩从不看和自己职业相关的电影电视剧。
他垂睫看博慕迟,给她打好预防针,“别对这部电影抱太大希望。”
博慕迟:“……”
三人买票买的突然,电影院没有房间,只能坐普通大厅。
博慕迟也没那么娇气,自然随意。
取好票,还得要一会才能进影厅里。
博慕迟看向旁边两尊雕像,“迟应,你饿不饿?”
迟应下意识回:“饿。”
他是真有点饿了。
博慕迟看他,“想吃什么姐给你买。”
迟应脱口而出想说热狗肠,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收了回去。
他看向电影院的零食区,迟疑说:“爆米花?”
博慕迟睇他一眼,“热狗肠要几根?”
迟应“啊”了声,没敢说话。
“几根?”博慕迟又问了一遍,“两根还是三根?”
她道:“我不能吃,你替我多吃一根怎么样?”
迟应“哦”了声,乖乖说:“那两根吧。”
“还有爆米花?”博慕迟追问,“可乐要不要?”
“可以。”
傅云珩什么零食都不吃,买小零食这事自然落在博慕迟和迟应肩上。
她没买什么不能吃的,就两瓶矿泉水一杯可乐,和两根热狗肠一桶爆米花,矿泉水是她和傅云珩的,其余都是迟应的。
两人买好东西回到原位置时,傅云珩竟然不在那了。博慕迟张望看了圈,摸出手机看才发现傅云珩在他们排队时给她发了消息,说是到楼下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傅云珩回来时,电影已经要开始了。
博慕迟着急催促他去检票,匆匆忙忙进场,连他买了什么也忘了问。
到位置上坐下,闻着旁边迟应那源源不断飘过来的香味,博慕迟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她正要拿一侧矿泉水喝,旁边塞来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博慕迟一愣,“这是什么?”
她边看边问:“你刚刚去买的吗?”
盒子掀开,里面放着的是她喜欢的能吃的新鲜水果。
博慕迟望着面前这盒水果,嘴唇翕动,想和傅云珩说声谢谢,又觉得过分生疏。
最后,她用叉子将第一口水果送到了傅云珩嘴边。
“你吃。”傅云珩往后躲。
“不行。”博慕迟看他,不讲理道:“你把这颗草莓吃了我再吃。”
两人对视片刻,傅云珩无奈张嘴。
博慕迟看他,忍俊不禁道:“云宝你好可爱啊。”
傅云珩被她的话呛住,“好好说话。”
博慕迟:“我说的是实话。”
她眉眼弯弯捧着手里的水果,在迟应要过来吃的时候躲开了。
“这是云宝给我买的,你吃你的爆米花。”
迟应:“……”
他就不该提议来看电影!
电影正式开始后,博慕迟往肚子里塞了不少水果。
没那么饿了,她也就不再馋迟应的热狗肠和爆米花。
她专注看电影。
电影不像是寻常说故事的电影,反倒有点像纪录片。
博慕迟对医生这个职业了解其实还蛮多的,因为傅云珩爸爸和爷爷都是医生的缘故,她耳濡目染知道不少。
加上自己之前学滑雪也受过几次伤,在医院也住过几次,知道的东西还真的不少。
医生这个职业肩负的责任重大,工作量也大。
博慕迟记忆很深的是小学那会,傅云珩爸爸经常会因一个电话然后从家里赶去医院。到吃饭时间,她干妈会先在家照顾完傅云珩和季云舒吃饭,然后再带上阿姨做的饭菜去医院陪她傅叔叔吃饭。
小时候,博慕迟就很羡慕傅云珩爸妈的感情。
虽说她爸妈也很恩爱,但两边大人的恩爱是不一样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更喜欢她干妈和傅叔叔的那种。
可能是她干妈比她亲妈更温柔的原因。
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让迟绿知道,不然博慕迟今晚就会被赶出家门。
电影开始半小时后,电影院响起了抽泣声。
博慕迟看着电影里的病人离开,眼眶也跟着红了。她转头去看傅云珩,想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
一扭头,她看到的是傅云珩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根本没给电影眼神,正低垂着眉眼在看别的东西。
博慕迟眨了下眼,侧身去看。
“云宝。”她小声问:“你在看什么?”
傅云珩举起手机给她看。
博慕迟看了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还都是她不熟悉的。她老实说:“看不懂。”
“论文。”傅云珩言简意赅告知。
博慕迟一噎,狐疑道:“你不是明年才毕业?这就开始写论文了吗?”
傅云珩微顿,解释说:“发表在其他地方的SCI论文。”
博慕迟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她夸他,“云宝你好厉害啊。”
“……”
安静半晌,博慕迟小声问:“你不想看这部电影吗?”
傅云珩抬眸看了眼大屏幕,刻意压低声调,“拍的不专业,太粗糙,不看。”
博慕迟哽了下,莫名觉得傅云珩说得有点道理。
他这就跟她不看滑雪相关电视剧电影一样,因为特效太多,再加上台词也经常存在问题,她看的时候就很想摇着编剧的肩膀问她,写这些的时候能不能做调查,不要乱写。
“那——”想到这一点,博慕迟叹了口气,“我们先走?”
“你不是想看吗?”傅云珩没多想说,“看完再走。”
博慕迟“哦”了声,再次将注意力转到电影上。
但说实话,她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其实是有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的。可那促使她选择这部电影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最后的最后,三人还是没把这部电影看完。
这电影不单博慕迟觉得枯燥,连迟应也不太能看得下去。
三人当机立断,提前出了电影院,拐进了旁边人很多的电玩城。
博慕迟和迟应都还挺喜欢玩游戏的,两人一进去,就兴奋地忘乎所有。
傅云珩头疼地捏了捏眉骨,却也没拦着两人。
他望着博慕迟脸上的笑,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博慕迟刚跟迟应pk游戏赢了,她下意识地想跟傅云珩分享,一抬眼,她便撞到了傅云珩那双黑亮深邃的瞳仁。
他正在看她,眼睛里的东西无意识地倾泻而出。
博慕迟怔了片刻。
等她反应过来想从他眼睛里捕捉一些细微情绪时,他已经注意到了她这边的情况。
“怎么了?”傅云珩抬脚朝他们走近。
博慕迟轻轻地眨了下眼,总觉得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她呆愣地摇头,“没。”
傅云珩蹙眉,“刚刚不是想叫我?”
“是。”博慕迟有问必答,“但我忘了要跟你说什么。”
傅云珩:“……”
下一秒,迟应在旁边喊她,“姐!再来一局。”
他不服输。
博慕迟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轻哂了声,对他开启嘲讽,“再来十局你也赢不了我。”
两人过于幼稚,傅云珩听着两位小学生斗嘴,无奈叹息。
罢了。
想到这两小学生一个明天要回队,一个即将再次被送进补习班,他说服自己在这儿陪他们幼稚。
三人玩到晚饭时间才回家。
一进屋,博慕迟便闻到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
她饥肠辘辘大声喊,“妈,可以吃饭了吗?”
迟绿看到她就头疼,“饿了?”
博慕迟乖乖点头,跟家里阿姨打招呼:“许姨,今天又是你和我爸做饭吗?”
她妈会做饭,但厨艺不好。
许姨笑:“是,你爸说要让你回队之前吃顿好的。”
博慕迟嘻嘻一笑,抱着她撒娇:“还是你们好。”
许姨也抱了抱她,“玩累了吧?”
博慕迟点头。
迟绿瞥她,无奈道:“吃饭还要一会,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博慕迟乖巧答应,“我这就去。”迟应跟着说:“我也去。”
看两人上了楼,迟绿很是无奈。
她转头看向傅云珩,“云珩呢?要不要回家洗个澡再过来吃饭。”
傅云珩应声,“好,迟姨你们辛苦了。”
季迟绿弯唇,“不辛苦。去吧,待会过来。”
博慕迟每次归队之前,他们都会凑在一起吃一顿饭。从她进国家队起,这个习惯就一直保持至今。
博慕迟洗完澡出来时,迟绿在她房间。
“妈。”她惊讶,“你怎么上来了,是都做好了吗?”
迟绿看她湿哒哒的长发,起身拿过她毛巾,“还要一会,头发怎么不吹干?”
“好麻烦。”博慕迟抱着她撒娇,“想妈妈给我吹。”
迟绿觑她一眼,笑说:“还没长大呢?”
“没有呀。”博慕迟笑盈盈道:“我永远是妈妈的宝宝。”
迟绿向来拿她没办法,她接过毛巾给她擦了擦,起身到浴室拿吹风机。
插|上电,迟绿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博慕迟借着一侧的梳妆镜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眼眶湿润。
她没忍住,侧身抱着迟绿蹭呀蹭。
迟绿哑然失笑,“你干吗?今天在外面受委屈了,还是训练的时候摔跤了?”
“都没有。”博慕迟闷闷说:“就是想到明晚吃不到爸爸做的饭了我难过。”
“……”
迟绿噎住,认真提醒她,“那你应该要去抱你爸爸。”
“我抱你也一样的。”博慕迟仰头看她,“待会你去抱爸爸,将我的不舍传给他就好。”
迟绿在这种事情上,向来说不过博慕迟。
“娇气。”迟绿说。
“我就是。”博慕迟承认,“我既是妈宝女还是爸宝女。”
这个词迟绿还是头一回听说,她诧异问:“妈宝女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听妈妈的,妈妈说得都是对的之类的意思。”
听她解释完,迟绿老实说:“那你不是。”
闻言,博慕迟瞪大眼,“我怎么不是呢?”
“你只是个黏妈精,不是妈宝女。”
博慕迟并不是什么都听迟绿的,她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无论是学滑雪,还是做别的一些事,她会问迟绿和博延的意见,但从不会任由他们替自己做决定。
博慕迟:“……”
她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那我不管。”博慕迟哼哼唧唧道:“黏妈精也行,我愿意。”
迟绿看她可爱举动,忍俊不禁。
她戳了戳她脸,柔声道:“吹好头发下楼吃饭了。”
“哦。”博慕迟乖乖坐好。
吹好头发下楼时,迟绿随口问她今天玩得怎么样。
博慕迟一一告知,说到一半时,她抿了下唇道:“妈妈。”
“嗯?”迟绿瞥她,“怎么?”
博慕迟抓了抓刚吹干的头发,有点儿头疼要怎么跟迟绿说:“我觉得云宝有事瞒着我。”
迟绿怔了下,眼尾上挑,有些许惊喜,“怎么说呢?”
“不知道怎么说。”博慕迟小声咕哝,“反正我就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奇怪。”
迟绿点头,思忖了会道:“那你多观察观察他。”
“我马上就回队里了。”博慕迟苦恼,“怎么观察?”
迟绿沉默半晌,给出诚恳建议,“多和他聊天。”
博慕迟琢磨了会,觉得她妈说得有道理。
“好。”她将这事记下,“以后我有空的话每天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
回训练队前一晚,博慕迟照常和傅云珩出门消食。
散完步,她陪博延迟绿看了会电视,才回房间收拾行李休息。
翌日,博慕迟吃过早餐准备出门。
博延和迟绿送她。
博慕迟正推着行李往外边走时,门被人从外推开。
傅云珩穿着和她同款的羽绒服出现在她家门口。
“迟应呢?”他拎起她箱子。
“还在楼上,不知道在干吗。”博慕迟看向他,心情很好,“云宝,你要送我去过去吗?”
傅云珩“嗯”了声,“我今天有空。”
博慕迟应声,提醒他,“我是回崇礼。”
她一个月后有比赛,所以这次假期结束直接去张家口崇礼训练。那边有他们专业的训练基地。
从北城去崇礼,需要好几个小时。
傅云珩自然知道她回哪里。
“知道。”他说。
一家四口加傅云珩上车。
车里热热闹闹的,基本是是博慕迟在跟迟应斗嘴。
闹了会,姐弟俩都累了。
傅云珩正在看资料,忽地肩膀一重。
他偏了偏头,看到博慕迟微张的嘴唇。他微微顿了下,抬起眼和前排两人对视。
片刻,他收回视线。
傅云珩扯过旁边的毯子给博慕迟盖上。刚给她盖好,她忽而侧了头靠近他。
她温热的呼吸擦过他脖颈,滚烫炙热。
“云宝。”博慕迟无意识呢喃喊他。
车厢内静谧无声,那一刹那,傅云珩清楚的听见自己无处可逃的心跳声。
下一秒,睡梦中的博慕迟又咕哝了一句:“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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