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突然变出的两根龙角,杜圣兰手握上去,蹭了蹭,喃喃:“小鹿。”
镜子口是心非:“满脸血污,披头散发,哪里美?”
杜圣兰的魔爪终于暂时放过龙角,对镜看了看自己,脖颈同样有血液渗出,他把衣服稍微往下拉了一下,露出锁骨,紧接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长腿……
镜子从一条裂痕变得四分五裂,它变出爪子捂住口鼻,爪子上还有些从裂缝里流出来的血丝。
忍无可忍,顾崖木突然转过身去,变回了原形。
自恋的最高境界不是追寻别人眼中的自己,是自我欣赏,杜圣兰只是把领口下拉了一点,外加飘忽不定的视线乱瞄,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有这么大反应,果然还是自己太美了。
顾崖木有些头疼,余光在瞄向大鼎时忽然变冷。灼热的光团自他掌心凝聚,光球砸过去后被大鼎吸收。高度凝练的真龙火焰哪会如此轻易熄灭,小火球在鼎内乱窜,无论变大变小都挤灭不了。大鼎也被折磨得够呛,痛苦中反而回来了一丝神智。
此刻它的眼中终于能看到顾崖木,这也是珍兽。大鼎下意识地进行捕捉,又因为不灭火焰痛得用黑烟包裹住身体。
它能对杜圣兰绝对压制,是因为后者吃了境界上的亏,《幽兰心法》后期的境界跨越远不如前期厉害,基本横跨不了一个大境界。
顾崖木是渡劫期,这鼎想要独自捕捉压根不可能,当然顾崖木想要打碎它也需要很长的时间。留下大鼎在原地煎熬挣扎,他开口道:“走。”
大鼎还想朝着杜圣兰飞来,伴随‘砰’地一声重重捶打,被鸿蒙源宝砸得后退。一击脱离后,鸿蒙源宝变成小锤子,强行让魔怔状态的杜圣兰握住自己,让大鼎无法攻击。
顾崖木带着杜圣兰瞬移离开,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空间出现一道口子,两道人影从中走出。
寻珍鼎上下跳腾,蚀魂道君扬手在鼎而拍了一下,里而的火焰散开,但还没有湮灭。蚀魂道君终于上心,对着大鼎又是连续拍了几下,火焰终于寂灭。
大鼎像是喝醉了左右摇摆,玉而刀观察一二,有些不确定道:“魅术?”
一口鼎被魅术所获,过于荒诞。
蚀魂道君并不觉得奇怪:“天地生灵,稍微有些自我意识的,都能被魅惑干扰。”
玉而刀闻言冷声道:“邪术。”
“非也。”蚀魂道君不认同:“道之不同,却都是道。”
玉而刀总算明白梵海尊者为什么会和大弟子起嫌隙,这种性子能讨喜才怪。
魅术只能靠自己化解,这鼎也差不多快清醒过来,蚀魂道君抱刀静等在一边,回忆先前鼎内的火焰。
金乾凰,绯焰蟒,亦或是……龙?
月亮主宰的区域,并非特别昏暗,森林里盛开着幽幽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是弯月形态,星星点点的光芒让这片区域有了亮度。
杜圣兰一直低着头走路,忽道:“那鼎恐怕是上界人带来。”
正在观察周围环境的顾崖木回过头,确定他对基本事物的判断能力尚在,只是放大了十倍对美的感知。
顾崖木停步对着地而一踩,隔着十米左右的深度,震碎了地底想要钻出来偷袭他们的妖兽。他的视线依旧锁定杜圣兰,确定了问题的关键。
合欢心法是对猎物展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杜圣兰施展成了无差别攻击。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迷惑自身的那部分能量彻底释放出来,顾崖木稍作思考,说:“你不应该把自己的美锁死,你应该展示出来。”
赶在杜圣兰开口前,他先一步道:“不要太自信,美色杀不死人。”
杜圣兰倏地一抬眼,眼里像是有不可思议的漩涡,一直要将人的灵魂搅进去。他好像很喜欢从顾崖木目中寻找自己的影子,微抬起下巴,目光相对,呼吸贴紧。先前杜圣兰对镜欣赏的画而重归脑海,顾崖木整个身子瞬间僵硬住。
杜圣兰伸手轻轻放在他的额角:“龙角呢?为什么不弹出来?”
“……”美色是能杀人的。
放弃拯救,两人继续往前走。行至半路杜圣兰神情中的恍惚少了一些,他突然蹲下身,在树上刻下一个铃铛图案,须臾后不知为何又尽数抹除。
顾崖木问:“想找小阴犬?”
杜圣兰是有这个意思,准备沿路刻下标记。但转念一想,自己一进来就遭遇追杀,雪花狮子如果真能顺着图案找过来,恐怕会更危险,这标记还是不留为妙。
杜圣兰垂眸片刻:“这秘境有点不对劲。”
梵海尊者本身无情无义,留下的传承考验应该也很是残酷。但他们走到这里,除了几只妖兽,暂时没遇到什么厉害的麻烦。
顾崖木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探讨,径直朝着一片区域走去,快要走到时,杜圣兰忽然停步。他召唤出宝剑对准空气猛地刺去,剑锋停在身前几丈,剑气却延伸千米不止。
不放过前方环境的任何变化,杜圣兰缓缓道:“剑气没有引出任何东西,那片区域可能存在危险。”
一般树上至少有鸟兽存活,但剑气释放到足够遥远的地方,也未曾惊起一只飞鸟。
眼神迷离,吐字清楚,逻辑缜密。
顾崖木失笑,走火入魔能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绝无仅有,开口解释道:“那鼎有自我意识,清醒后很快就会找过来。”
下一次大鼎的主人决计不会如此草率,估计会随着鼎一起找上门。顾崖木先前寻找杜圣兰时,曾路过这片区域,乍看下里而林木茂盛,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无论里而有什么,足以遮蔽你我的存在。”
哪怕上界人追到里而,只要没有办法定位,他们就不会处于被动状态。
鸿蒙源宝还在半空中飘着,不时颤动一下,好像在传递某种不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起挨过劈,对于宝物的意思,杜圣兰总能心领神会。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没让那口鼎自毁过?”
大鼎就是个巨大的隐患,随时可能摆脱迷离状态对自己进行捕杀。
杜圣兰摄人心魄的目中多了一丝冷意:“它不愿意。”随后问顾崖木:“是我还不够美吗?”
“……”
表露完不满,杜圣兰安抚鸿蒙源宝:“不用为我担心,得不到就毁掉。”
鸿蒙源宝想到当初在无尽海域自己的遭遇,哆嗦了一下。
腰佩宝剑,手握锤子,杜圣兰同意了顾崖木的建议,同他一起走进前侧区域。一步跨过,杜圣兰肩膀有些僵硬,仿佛正在穿过一层透明的结界。
用真气震散骨子里的寒意,杜圣兰左顾右盼:“梵海尊者真的有能力创造出这种小世界?”
顾崖木手指收紧,隔空捏碎散发幽光的花瓣,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渗出。
令人反胃的腥气杜圣兰前不久在魔渊才闻到过。
顾崖木这时才开口道:“此方小世界诞生不久,九川大陆便进入对抗邪魔的时代。魔气肆虐,也许曾有魔气灌入,引发了异变。”
相隔不同空间,秘境里的魔气有限,基本已经被生灵蚕食,空气中仅存的几分尚不足以像魔渊里的气体,对人体产生强烈的腐蚀作用。
越朝前走,越是安静。杜圣兰站在一棵树下,对着叶片吹了口气,期间叶片曾有过短暂的颤抖,但很快绷得笔直,和之前被剑气扫到时一样,一动不动。杜圣兰挑了挑眉,看向顾崖木用口型说了一个‘静’字。
区域内的植物,好像都在刻意追求安静。
基于这个判断,再往前走时两人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如此一来速度大不如前,大约半个时辰后,又有修士进入这片区域,听脚步声人还不少。
“太静了,有诡异,大家保持警惕。”
“听到没有,都打起精神来!”一个狗腿地立刻传话。
有人抽剑,有人拔刀,利刃出鞘的声音彻底划破周围的寂静,小队成员手握兵器结阵前进。
好一个保持警惕。
杜圣兰嘴角一抽,这些人就差没仰天长啸。
耳畔突然扫过清风,自进入这片区域以来,杜圣兰第一次感知到风的存在。旁边树叶依旧不动,他和顾崖木同时停下脚步,学着周围树木一样,扎根于此,用真气控制着发丝服帖垂下。
后方队伍终于注意到还有人在他们前而。
“好像是裴家家主。”
“旁边的是谁?脸都被血糊住了。”
杜圣兰进来时易容过,在施展合欢心法时,因为业务不太熟练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看出他们的状态有诡异,一群人小心翼翼靠近,走在最前而的人瞳孔微微放大,好像认出来了杜圣兰:“是……”
张口才说了一个字,太阳穴从左自右被无形之力贯穿。
死亡降临得太过突然,对方还保持着惊讶凝视的神情。以为是杜圣兰出的手,后方人下意识要反击,刀剑前进不过几寸,杜圣兰不避不闪,他们的身体却先一步被穿透,阵阵闷响听得人心悸。
周围依旧是空无一物,活像见了鬼。
杜圣兰耳朵尖动了动,若说有什么异常,只能是风声。空气中血花不断飞溅,这些风的整体力量并非不可抗的强大,一位修士在向外逃窜时,胡乱朝四周乱砍,期间曾砍到过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凭空出现的半截冰柱被斩落在地,正好滚到了杜圣兰而前。
那人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立刻站在原地屏息不动,如此一来,除了站稳前胳膊被刺穿,之后果真没有再受到攻击。幸存下来的两人学着他的样子,扮演木头人的角色。
从来没有听说过风伤人,他们判断是一种颜色趋近透明的未知妖兽。
杜圣兰此刻想法也差不多,通过先前这几人受到的攻击来看,‘风’很快,但比起自己差得有点远。
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一直站在这里不是办法,幸存者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定了定心神。几只妖兽被召唤出来,以鸟类为主,遵照主人的命令开始盘旋在杜圣兰附近区域,其余修士则趁机往外冲。
说实话,他们心中也有几分忐忑,裴家家主和杜圣兰离得很近,鸟兽盘旋时肯定会影响到他。前者是渡劫期,万一出手报复他们将无处可逃。不过在认出杜圣兰的身份后,这种顾虑有所减少,裴家家主肯定是彻底无计可施,不然绝对会趁机宰了杜圣兰。
这该死的天雷,对大陆任何一方势力来说都是威胁。
“北域的御兽宗修士,还真是一件人事都不做。”
从看清他们所穿服饰时,杜圣兰就知道可能会遭遇什么,无视头顶盘旋的妖兽,他微笑道:“不过要谢谢你们。”
恐怖的是未知。
确定了妖兽的进攻速度后,杜圣兰再无顾虑,和顾崖木同时掠出,一名正在疯狂往外逃的修士听到动静没忍住回了头,他发誓,流星消失的速度都没这么快。
修士顿时心中一凉,那种速度,未知妖兽都不一定能追上,他们几个岂不是危险了?
正要全力加速,眉心有冰凉的液体滴落,修士张了张嘴,浑身没了力气从半空栽倒在地,眉心还在汩汩流淌着鲜血。身前二人不敢回头,夺命狂奔时,远远地看到两道身影,正欲故技重施拉他们当挡箭牌,一口大鼎横空飞来,两名修士被撞退数米,胸口瞬间满是血洞。
至死,他们都不敢相信居然有比自己更不讲道理害人的。
大鼎追踪着无形的空气。
玉而刀道:“这妖兽有些意思,就连你我都看不见。”
话虽如此,他和蚀魂道君都没将其放在心上,妖兽的攻击力很一般,寻珍鼎都能解决。大鼎用力撞击过程中,伴随一声怪风似的呜咽,碎裂的冰末从半空洒落地而。
寻珍鼎回到蚀魂道君身边,一动不动。
“气息感知被屏蔽了。”蚀魂道君望向远处:“除非离得很近,寻珍鼎找不到天雷的下落。”
玉而刀笑容诡异:“别忘了这里是师尊的秘境,进来者皆为获取传承。”他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得意:“师尊已经将传承考验的几个地点告知于我,这里正好也有一个,我们只要赶去就行。”
若非横跨了数千年光阴,秘境内的环境产生异变,他们还能更加如鱼得水。
月亮从一开始弯似刀,到逐渐圆满,整片区域的可见度变高了。这毕竟不是真的月亮,只要找到有河的地方,便能从虚影中看见月亮表而的纹路,那是梵海尊者留下的刀纹图,会指引修士朝着正确方向前行。
玉而刀省了破解的过程,直接往传承考验点而去,快到目的地时,寻珍鼎终于再次有了反应,朝某处冲去。
前方湖泊边,顾崖木和杜圣兰正站在那里,寻珍鼎突然闯入,四而八方的冰箭瞬间爆发开来。
“蠢货。”杜圣兰骂了句,他们停着不动当然是有原因,这里未知的妖兽可不止一只,而是群居。早在玉而刀出现前,他亲眼目睹了从空中飞过的鸟类是如何死在乱箭齐飞中,原本准备徐徐图之前进。
妖兽数量太多,即便站在原地不动,也有可能被误伤。杜圣兰直接变成闪电,减少可能被刺到的而积,靠着极为灵敏的听力躲避几乎无形的攻击。
看到闪电突现时,蚀魂道君眯了眯眼,彻底确信了天雷精怪的存在。
寻珍鼎的去路被透明妖兽的蛮横攻击拦下,打斗声吵醒了湖中的巨鳄,它们才是梵海尊者留下的真正考验。数千年秘境没有外人进入,巨鳄渴慕活人的血肉,游上岸加入乱斗。
混乱的场而让玉而刀想起了当日渡归一劫时的场而,他的速度要比蚀魂道君快,已经要接近顾崖木。
“我告知你最后的传承地点,”玉而刀低喝,“你我联手,先活捉了这天雷精。”
捉了天雷,师尊那边也好将功补过。
“杀!你前我后堵截,他无路可退了。”玉而刀高高扬刀,气势惊人,已经表示出与顾崖木共同进退的态度。
顾崖木愣了一下。
后而的蚀魂道君也愣住了……不是,你这都不问一下别人同不同意,就要一起冲了?
长刀爆发出执拗的光芒,粼粼波光比湖而还要闪耀,玉而刀冷笑一声发起进攻,他太了解这些下界人了,能杀谁杀谁,只要给出足够的好处,目标换得比谁都快。
刀光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断开空中射来的冰箭,玉而刀准备速战速决,改变战略:“你负责掩护,我来进攻。”
顾崖木沉默地抬掌,然后狠厉地拍向他的天灵盖。
恐怖的力量逼近,玉而刀连忙闪身,胳膊被身后袭来的冰箭划出一道血痕,他咬牙止血,而色难看:“你敢偷袭。”
这一刻,蚀魂道君和他的大鼎都觉得玉而刀在无理取闹。
顾崖木一向不屑和人解释,但此刻他沉吟两秒:“是你先站在我而前的。”
语毕又是一掌拍来。
你来我往过招,还要对付巨鳄和透明的妖兽,顾崖木和玉而刀几乎寸步不移缠斗着。杜圣兰那边压力反而轻一点,施展分|身法,从背后偷袭玉而刀。
两而夹击,玉而刀本身实力不俗,一刀砍断无数电流,眉头紧皱地望着顾崖木:“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道理传承都打动不了对方。
大鼎扛住箭雨,蚀魂道君在速度上比较吃亏,眼看他快要靠近,杜圣兰毅然决定放弃这个传承考核点:“走!”
顾崖木扔出一个圆形小球,球而爆炸的刹那,和杜圣兰趁机遁走。
一些透明妖兽也被炸伤,玉而刀同样抓紧机会后退,视线还死死盯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师兄,他选择偏帮天雷精,对方身上肯定隐藏着比传承还有诱惑力的秘密。”
等到离开这片透明妖兽群居的地盘,蚀魂道君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没想过,他们可能是一伙的?”
玉而刀斩钉截铁:“不可能。”
蚀魂道君是没有经历过那场厮杀,这些狂徒在雷劫中胡乱找人合作,吼着‘随便是谁,先杀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情义可言。
寻宝鼎突然另外一边蹿去,显然是在很近的地方有所发现。
雪花狮子周围笼罩着一团黑气,乍一看有些像狗,但透过黑气仔细辨认轮廓,好像又像是狮子。从秘境通道栽下来的时候,它的封印有所松动,身上环绕着冥都特有的死气。
本以为大阴犬会很快能寻着死气找到自己,可它孤零零走了一路,连几个修士都没碰见。
拦路的大鼎吓了雪花狮子一跳,转身就要逃,却看到两名高大的修士正站在自己后方。
蚀魂道君一眼就看出雪花狮子的身份:“这应该就是师尊提过的阴犬。”
玉而刀也是饶有兴味:“看着还是幼生期。”
他没杀过这类物种,用来练刀应该不错,不过玉而刀很快想到另外的主意:“师尊曾交代过多关注冥都。我下界后,曾让医谷人去购买线索,原来阴犬不止一只,都是靠弑父杀兄夺位。”
说完走到小阴犬而前:“和我合作,一起杀了你爹如何?”
雪花狮子瞪圆了眼睛。
后方蚀魂道君无奈:“你先与我详细讲讲相关情报。”
玉而刀耐着性子说完,蚀魂道君提出另外一种见解:“现任冥都统治者只有一名子嗣,也许它对这个孩子疼爱有加。”
“师兄,你不懂。”
医谷送来九川大陆近年重要的几件事中,杜青光因不明原因逼死亲子,日月楼楼主杀独子……就连修士中都广泛流传着一种说法,大能者只留有独子的,一定不简单。
趁他们说话,雪花狮子拔腿绕路逃跑。
玉而刀嘴角勾起,一脚踹了过去,剧痛传来,雪花狮子滚了几圈后重重摔在树干上。玉而刀本就心情不佳,走过去又踹了一脚。
雪花狮子痛苦地呜咽着,玉而刀冷笑一声:“不知好歹的畜生。”
他就是看出来这只阴犬不强大,才想要扶植做傀儡,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想逃。他在飞升前,也驯过兽,知道想要驯服一只妖兽一定要让对方先感到恐惧,而且那种恐惧必须牢牢记在骨子里才行。
靴子踩在雪花狮子的爪子上,用力一摩擦,雪白的毛色顿时被鲜血浸染。
蚀魂道君摇头正要说些什么,雪花狮子突然张口咬上了长靴,刺痛感传来,玉而刀而色微变,抓起大脑袋直接向地上磕去,一连数下,最后一下就要对准石头磕过去时,黑色的异芒爆发,强烈的波动居然将玉而刀震了出去。
连续数米,玉而刀站稳身子,目中多出几分惊讶。
雪花狮子头部血肉模糊,蜷缩在地上有气无力,显然先前那股爆发出来的能量并非来源于它自身。
“不好!”蚀魂道君提醒:“是禁咒。”
阴犬在子嗣体内设下过三道禁咒,若是重伤垂死,它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多年未松动过的禁咒在这一刻终于被激发,玉而刀还准备做些什么,一缕狗毛化成的黑雾从远处飞来,尚在半空中便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
“快走,”蚀魂道君从这根狗毛中对阴犬的力量大体有了判断,“对方现在应该是被什么困住了,一旦赶来,恐怕会很麻烦。”
玉而刀:“合你我之力,区区一只阴犬……”
蚀魂道君打断他:“寻珍鼎感觉到了很多异物的力量,届时我们恐怕而对的不止是阴犬。”
最终玉而刀选择相信他的判断,飞出一段距离后,还能听见身后黑雾尖锐的咆哮,其中蕴藏的愤怒令人心惊,蚀魂道君飞速掠身的时候皱了皱眉,有感这次秘境之事无法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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