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大致了青墨的生活状况,虽然衣食不愁,但是极不受待见。府中除了姨母和表哥外,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很微妙,具体来说,想要鄙视欺负她,但是碍于某种原因,又不敢太过。
只是找准机会不痛不痒的找她麻烦,柳笛都替那些人痛苦。
要么就欺负到底,水火不容,要么就相安无事,各自过活。欺负人都欺负的瞻前顾后,活的真失败。
吸取了玄玉事件的教训,柳笛不敢再轻举妄动,万一弄巧成拙把尚晨引来,就得不偿失了。
这日,她趴在窗边摇头晃脑的思考问题,越想越纠结,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猪也有愁事?”身后传来齐韶的声音。
“思念一个人罢了。”好想睿庸,自他出生,从没和他分开过这么久。
齐韶一怔,“说来听听。”
“想我的宝宝。”垂死状。
“你还未出阁,怎么会又孩子,说胡话也要有个度,被父亲大人发现,不打你才怪。”
柳笛只得圆谎,“我在想,未出世的宝宝。”
齐韶站到她身旁,学着她的样子,撑着下巴看着她笑道:“不知羞,想嫁人了?”说完,心中酸涩难耐,她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就要入宫了。
“白……咳,表哥,你有想过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吗?长相性格。”
“没有。”冷然地道。
果然没感情,“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上天给你个选择,只要杀了你自己的孩子,你就能长命百岁,你会做吗?”
他连想都没想,便答“当然,他的命都是我赐予的,没有我,哪来的他们。”理直气壮。
柳笛的心一沉,手暗暗抓紧衣料。如果放任不管,他一定还会选择占后代的寿命,自己享用,不如现在杀了他,落得干净。
不过……她愣怔。他现在还未成婚,更别提子嗣了,如果现在杀了他,那么未来的瑞涵就不会出生。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喂,猪!你呲牙裂嘴的想什么呢?”他暖暖一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心会变丑。”
“丑就丑吧。”正好让那蛇妖看不上。
尚晨……
【下一世,你会来找我吧,尚晨……】
【尚晨,我爱你……】
“啊——”柳笛吓的原地跳起,不停的拍打两个耳朵,似是要赶走什么可怖的东西。齐韶忙抓住她的手,低声却严厉的警告:“你再突然搞怪,早晚连我也会弃你不顾的!”
“表哥,我脑袋里有别人!”刚才那两声发自心底的叹息仿佛还响绕在她耳畔,悠悠绵长,带着浓浓,无法化解的深情。
是巧娘的声音,是她的思念未绝,随她转世,随着青墨一起成长,留在了她心底。
齐韶根本不能理解表妹的痛苦,道:“你果然是被妖邪缠住了,胡说乱言。”
“不——”柳笛急的跺脚,“真是,你们为什么都不懂呢!”
正此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丫鬟,先向齐韶行了礼,才对柳笛道:“小姐,老爷让您去上房一趟。”
柳笛也未多想,骂了声晦气,便跟着丫鬟向上房走去。齐韶怕疯疯癫癫的表妹会惹父亲生气,担心之余也跟了过去。
一进门就听齐父劈头盖脸的厉声质问道:“老实交代,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他手中拿的正是玄玉留下的那块玉佩。她把它藏在了枕下的锦褥下,现在被翻了出来,不用说,定是有人洗劫过了。
“捡的。”她随口说。
“在哪里捡的?”
“忘了。”表明了不配合。
“那知道这块玉佩的意义吗?”齐父佩服自己在她给出两个气人炸肺的答案后,还能心平气和的继续盘问她。
“能卖了换糖吃。”她笑。一副‘就是装傻充愣,你奈我何’的样子。
齐韶轻咳,“青墨,你再仔细想想。”
“这玉佩究竟是何人给你的?”齐父震怒,将玉佩狠狠砸向柳笛。
饶是没有武功,反应还在,她灵巧的一闪,那玉佩清脆落地,碎裂成几块,柳笛忙俯身去拾,怒道:“我相公送我的,怎么着吧!”
“你何时嫁的海陵王,姨父怎么不知道!”
柳笛捧起碎裂的玉佩在手心拼凑完整,只顾心疼这宝贝被摔碎,根本没细听姨父的话。齐韶走到柳笛身后,定睛一看,识出那玉佩乃是皇族所用的。心头不禁浮上一层阴霾。
“你不说也可以,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齐老爷冷笑着吩咐:“先把她拖下去,赏几鞭子,再弄回来问话。”
“老东西,你够狠的!”虽然自来到这里没少吃齐老爷的苦,但柳笛充满了抗争精神,是不妥协,听到他要罚自己,便又骂道:“只会找女人出气的窝囊废。”
“还愣着干什么,快拖下去!”
齐韶忙劝道:“父亲大人,进宫的日子近了,打伤了了她,怕难入选。”
齐老爷气不过,喊道:“那就把她指甲给我拔下来几个!日子足够她长好的了。”
柳笛愣住,拔尖嗓子反问:“什么,进宫?”
“对,送你这邪星入宫,让宫里的九转玲珑阵镇住你!”
“九转玲珑阵能够……”她脑中灵光一闪,“能镇邪?”
“是龙脉所在,震慑你这妖物不在话下。”
如果真的是镇住所谓青墨身上的妖气,那么对付尚晨,兴许也有用。想到这里,柳笛挣脱仆人的束缚,抓住齐老爷的衣袖,眼神晶亮的请求道:“请务必把我送入宫中!”
原本以为青墨会誓死不从的齐氏父子,听她如此配合,皆是一惊。不过随即,齐老爷便哈哈笑道:“好,好,你就这次说的还是人话。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