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东西,白熊?不,白熊不会用这种姿势趴着。
而且听叫声,怎么特像狗。
“小姐,这究竟是什么动物啊。”崔漫群看着笼子里卧着的一大团白绒绒的怪物,心惊胆战的问道:“这笼子结实不?不能跑出来吧。”
“寻了好久,好不易得到的雪獒。”柳笛叮嘱道:“你们好生照料着,三天后,我爹的生日,我要用这个做贺礼。”
柳笛一拍笼子,引起雪獒一阵狂吠,吓的崔漫群一干人心脏提到嗓子眼。
“小姐,你就不能送点温和的东西么……”
“比如?”
“比如,您亲手给老爷绣一副万寿无疆的刺绣。”
“我十字绣都不会,还刺绣!”柳笛自嘲的笑道:“总之,照顾好它,就是照顾好我的一片孝心。”
崔漫群擦冷汗,小姐,你的孝心可够大的。
柳笛满意的欣赏了雪獒矫健凶悍的身姿,便去看尚晨。一进门,她便敏锐的觉得这屋里似乎哪里不对劲。
是气温,不似前几日那么阴冷,目前的温度非常舒适。但转瞬,屋内猛地又冷了下去。
是自己的幻觉?柳笛摸了下脸颊,试探温度,自己太敏感了?
尚晨心中祈祷,她千万不要发现,“又有时间来看我了?”
“嗯。”她走到尚晨身边,也没问尚晨的意见,直接抓过他的手,将他的袖子挽起来察看,“我今天带了些好药来……哎?伤口都好了?”
他也装奇怪,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吗?”
柳笛想,他以前好歹是神族,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愈合能力不是人类可比的。“嗯,愈合的很好,什么伤口都看不出来了。对了,尚晨,我喝醉那晚,是怎么回去的?你知道吗?”
尚晨摇头,小声说:“不知道,没看见。”
在人间界很多年,还是学不会撒谎。他心虚的说,可柳笛却当是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他眼睛失明,当然看不到了,马上笑道:“我喝的太多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了,哈哈哈。”
“那你还记得,你那晚说过的话吗?”
柳笛心惊,莫不是思瑶出现,又乱许诺了?“给个提示。”
“算了。”尚晨黯然,须臾,又不甘心,道:“你说,不会再让我孤零零一个人。”
舒了口气,的确是她说的,有印象。“嗯,记得,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孤零零一个人了。”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定不会抛弃你。
尚晨心满意足的微笑,纵然眼上蒙着丝带,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低垂首。
“尚晨,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看能不能做一双义眼给他。
尚晨忙捂住眼睛,道:“别看。”
他的反应激烈,让柳笛以为是自己的行为伤害了他,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不看了。你别紧张。”
尚晨道:“该给你看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看。”
她再次看到自己的白色眼眸,会是什么反应?他忽然害怕了,如果他痊愈,意味着和她在一起的理由,自动消失。
柳笛抿唇,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尚晨纠结,怎么办,如果被她发现,她不仅会再次害怕自己,还会加一条欺骗的罪状。
“尚晨,我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
“嗯。”
柳笛默默起身,走到门口,回身见尚晨还保持着捂眼睛的姿势,心痛难耐,一咬牙走了出去。
待柳笛走了,尚晨揭开眼罩,变了把镜子出来,对镜观影,眼眸似雪般纯白。
“不如……重新……”他将手指重新放在眼睛上。
须臾,叹了声,放弃傻念头。
至于手中的镜子,则猛然断碎成数块,飞起直射屋梁之上。
“啊!”一声惨叫,便有人栽下屋梁,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你,妖怪……”那人连连退缩,想要寻门逃出,却发现屋内四壁都是墙,根本没有可供出入的门。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柳笛?”尚晨问,“我早就发现你了。”
“瀚王妃私通妖孽……哈哈,传出去……”那人冷笑着,做最后的挣扎。
“传不出去。”尚晨道。打了个响指。
那人惨叫一声,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尚晨看了眼,不禁皱眉,“原来眼睛瞎了,这么难看。”
“你们谁喂过这大狗了?”崔漫群一边看撑的直打饱嗝的雪獒,一边问院内的小厮,“小姐吩咐过这狗珍贵着呢,吃什么都得配好。你们只许围观,不需投喂”
“……我们真的没人喂过啊。”
“还扯!你看,它嘴边的血,分明是有人随便喂了肉食!”崔漫群骂骂咧咧的警告道:“若给我发现,我就把他喂狗!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
等挨教训的小厮纷纷去做自己的事了。崔漫群蹲下身仔细观察雪獒染了血的皮毛,忽然,一凛,只见雪獒的厚实大爪子下踩着……
分明是人类的手指。
“唔——”崔漫群的吓的一个激灵,接着侧身干呕不止。
直到柳笛派人来领狗,崔漫群还在不停的打哆嗦,“吃人的怪物,吃人的怪物……”
有早先失忆的前科,柳笛只当他的老年病症更严重了,发了一笔看可观的银两,派人将他送回故乡养老去了。
“雪宝宝,有没有乖啊?一会见到我爹也要这么乖!”柳笛双眼满怀爱意,仿佛看到了老爹开心畅怀的模样。
柳天恒的确很开心,当然,那是在见到雪獒吐出一块锦衣卫的腰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