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晨,尚晨,快来,帮帮我!
右手掌内浮出一团蓝光,凝聚成蝴蝶的形态,飞向了远方。
……
“柳笛,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从宫中回来,柳笛刚由侍女伺候换了衣裳,准备喝汤药,卧床休息。瑞涵便手搭在门框上,对她说道。
“有似(事)?”鼻塞,发音不准。
“嗯,有事问你。”瑞涵站在门边,低头摆弄玉带,不和她做眼神交流。
“在这里说不行么,我不太舒服。”说着,端过汤药一饮而尽,往托盘上放碗的时候故意弄出砰的声响,提示他,她身体欠安。
瑞涵环抱肩膀,“我想去开阔的地方谈。在这里,胸闷气短。”
“不如坐船出海。”她微笑。心中猜测着,定是要和自己说,那侧妃的事情。有病在身,不想给自己添堵。
瑞涵协调无果,轻哼,“在这里说也行。”
侍女们会意,纷纷小步退了出去。待人走净了,柳笛靠着柔软厚实的引枕,拉过被子盖住双腿,道:“不累么,坐过来。”她拍了怕自己身旁的位置。
瑞涵不为所动,“我就在这。柳笛,我问你,思瑶究竟去哪里了?“
“和尚晨走了啊。”
“哦……和尚晨走了。”瑞涵重复她的话,心已凉了半截,“那你后来还见过尚晨吗?”
说谎眼都不眨,平静的回道:“再没有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瑞涵抿唇轻笑,“没事。”他亲眼所见,她昨夜和尚晨相拥,她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内心不禁恼怒,走到柳笛身边坐下,摸着她的脸颊,笑道:“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不靠近你吗?就连现在,我也心存芥蒂……”
柳笛头脑昏沉,没心思猜谜,“有话直说。”
“因为我……”
因为我觉得你碰过蛇妖……
他冷笑着,就要说出这句话,突然门外传来睿庸的哭喊声,“我要娘……娘……”
接着奶娘抱着睿庸走了进来,“殿下,小王爷要见王妃……奴才怎么哄都没用。“
瑞涵看到睿庸哭的抽抽噎噎,朝柳笛伸出小手,“娘——”忽然心下一软,方才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咽了回去。
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应该给她改正的机会,旁敲侧击,让她和尚晨断了就原谅她罢。
“庸庸,娘在这儿,来,抱抱。”柳笛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心疼的哄道:“娘生病了,庸庸乖,等娘病好了,再抱抱,好不好?“
“不好。”睿庸抱住柳笛,把脸贴在她胸前。
柳笛没办法,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那好,那好,庸庸就和娘在一起。”哼着小曲哄他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哭累了的孩子,进入了梦乡。
柳笛才捡起刚才的话题,问瑞涵,“你刚才要说什么,为什么不靠近我。”
“呃……”瑞涵道:“当然是怕你把病传染给我。”
“你!”柳笛郁闷,“既然如此,就不为难你了,离我远点去。”
“嘘——”瑞涵朝睡觉的睿庸努努嘴吧,“小点声。”
“我昨天差点淹死,你现在又嫌弃我生病了。”
“如果你对起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旁敲侧击开始。
柳笛皱眉,“我怎么会对不起你?!”分明是你要纳妃。
瑞涵道:“提个醒而已,紧张什么。”心虚。
一个要纳侧妃的家伙,还来跟她说这番话。“也送给你。”
瑞涵一听,心中懊悔。柳笛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就不该姑息纵容。“哼,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忍着你,是看在睿庸的份上!”
说完见她一脸懵懂,更加气恼,“还装傻,不知悔改!”起身拂袖而去。
“你回来,把话说清楚!”碍于怀中睡觉的孩子,柳笛不便大叫,在他身后叫了几声。
可瑞涵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哄好了睿庸,柳笛顾不得休息,拖着病体去找瑞涵。
她从来就不是被丈夫冤枉了,弄个手帕,坐床角抹眼泪的女人。
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对,那是她把别人的牙齿打掉了。
“王爷呢?”柳笛抓住元海,气势汹汹的问。
元海指着前厅,“户部侍郎柏亦侗前来拜访。王爷在和他谈话。”
柳笛‘柏’姓,有不好的记忆,“难道是……”
元海摊手,“就是鲁阳驸马的弟弟,丞相的么子,新科状元郎。”
“佘清清的丈夫?”
元海不认识佘清清,但驸马夫人的娘家姓确实是这个。“应该是吧。哎?王妃,您不能去啊,王爷吩咐属下要阻拦你。”
柳笛用重感冒情况下,涕泪横流的怨念表情瞪他,“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我要去找王爷,就要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属下绝没这个意思。”不好,王妃要拼命。
“那就让开!”推开元海,柳笛向目标大步挺进。
佘清清的丈夫来瑞涵准没好事。她妹妹被太后选中要做侧妃,她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先让柏亦侗来做试探的。
“王妃,您不能进去。”门口的侍卫挡住柳笛前进的脚步。
“让开!”她耐心有限,手肘一抬,便将阻拦的侍卫撞的后退了一步。
这时,在屋内会客的瑞涵听到门口的喧闹,不禁怒火中烧。
这疯女人,竟敢跑这里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