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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脏一抽,陈久同身上有一股尸臭味?
活人身上怎么会有尸臭味?
难道他去挖过尸体沾染上的?
从他之前挖散灵棺那件事来看,挖坟掘墓的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可……
经陈老二这么一说,我又回想起来,陈久同的身上确实有一股味道,像是木料的味道,又有点像是土腥,但也没说尸臭那么严重。
我想了一下就想再问,可却发现陈老二居然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
“陈二叔。”我推他,好一阵都没反应,看样子是喝高了。
晃了晃头,我觉得奇怪,陈老二突然跟我说起陈久同干什么?
喝多了?
接着我又推了一阵他还是没反应,无奈,只得起身回店子去了。
上午稍稍醒了一下酒,我就把被算计的事跟苗苗皮衣客他们发了条短信,又去了陈九老叔公家,下午的时候黄大仙来了,来给陈九老叔公殓尸装棺。
趁着没什么人注意,我把他拉到一边,问:“你怎么来了,不怕打草惊蛇吗?”
黄大仙一耸肩,道:“貌似你已经打草惊蛇了。”
我:“……”
“好了,追查的事你先别急,这几天我师兄正在追踪那两个纸人鬼,过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到时候还得你出马。”黄大仙又道。
“我出马?”我一阵糊涂,自己又不会抓鬼,出哪门子马。
皮衣客看了看四下没人,解释道:“就是引蛇出洞,你做钓饵。”
“我艹!”
我听得心惊肉跳,要我做钓饵,钓饵被吃了怎么办?瓜哥向来不太着调了,出了万一小命都要丢掉?
“咱就不能换个方法吗?”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做钓饵的,就算没被吃,也得被啄一口,太危险了。
黄大仙摆了摆手,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说还早。”说完他转身就打算走开。
我想了一下,又急忙拉住他,道:“陈九老叔公不会诈尸吧?”
上次柴老叔公诈尸的那次,可是足足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三次,天天晚上敲我的门,我怕这两个老叔公会一样。
“放心吧,上次是因为机缘巧合,没那么容易诈尸的。”黄大仙摸着灰白的山羊胡子一乐,末了还加一句:“就算诈尸了也不怕呀,你身边的七彩鹰又不是吃素的。”
我:“……”
……
三天后,陈九老叔公正式入土安葬,这谢天我一直都在陈家忙里忙外,心中的愧疚总算稍解,事情告于一个段落。
又过了一天,瓜哥来电话了,让我去镇里抓纸人鬼。
我头皮发麻,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拿不到那个钩子钥匙就进不了第二层,进不了第二层,就找不到那个孩子。
吃过午饭后我骑上摩托车就赶往黄大仙家。到的时候发现皮衣客也在,我就问怎么抓,什么时候开始。
瓜哥正在打游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皮衣客说:“镇子东边有一家白事店,你就去那附近随便找点事做。”
“白事店?”我听得一头雾水,就问:“那个白事店怎么了?”
“纸人鬼是附身在纸人身上的鬼魅,所附身的纸也是要定期更换的,就像鬼上了尸体,尸体也会发尸一样,纸也是会损坏的,那间白事店就是专门卖阴纸的。”皮衣客解释道。
我点点头,说:“你是要我去那里把它们引出来?”
皮衣客点点头,道:“对,前几天都是阴雨天,纸张受潮的快,算算时间,它们也应该出现了,现在就去吧。”
我说好,起身就打算出门,却发现皮衣客黄大仙他们一动不动,一点没有要出门的样子,不禁就问:“你们不一起去吗?”
“我们要是去了,它们就不会出现了。”黄大仙耸耸肩道。
“我靠!”
我一听后脊背就嗖嗖的直冒冷气,道:“你们不一起去,那还怎么保护我?”
要知道,这里和镇子东边足足隔了两三条大街。
“放心吧,白天的时候纸人鬼没什么厉害的手段,你先去引出他们来,它们要动手想必也是在天黑以后,到时候我们已经埋伏过去了。”黄大仙道。
我一听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转念一想也是,纸人鬼三次害我都是提前有了准备,两次是下迷药,一次是准备好了大铲车。
白天的时候它们似乎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手段;记得发现他们是纸人鬼的那一次就是白天,我、马家亮、马勇三个人追着它们跑了十几公里,一直追到鬼屋才让它们跑掉了。
那时候,它们分明是怕我们。
正应了那句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想清楚了利害关系,我安心出门了。
临走的时候瓜哥终于回了神,冲着我喊道:“小春,那家白事店旁边有家小网吧,去哪里陪我撸两局!”
我没理他,直接关门走了。
下了楼后我就骑着摩托车去镇子东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白事店。
我没敢靠近,只是站在对门打量了一下,果然如皮衣客所说,这家店不光卖花圈菊花一类的白事品,还卖纸人,有几个抹红涂彩的童男童女的纸人就立在店门口,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纸人的眼神是在盯着我,特别吊诡。
而且我还发现,白事店的老板居然是一个很年轻的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很瘦,脸色蜡白蜡白的,大冬天也不嫌冷,躺在门口的一张竹制躺椅上连絮都不垫,捧着一本发黄的正书看着,头也不抬一下。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白事店附近逛了一下,也不知道干什么好;想一想,总这样晃似乎也不太好,容易露馅,既然要钓鱼就得做得像一点。
于是,我干脆去了瓜哥说的那家小网吧,位置正好就在白事店的斜对面,我选了一台靠门口的机子,坐在那里正好可以和白事店隔街对望。
一边百无聊赖的上着网,我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白事店,那里的生意很冷清,足足过去一个多小时,也就两三个人上门,还是在门口和白脸老板说了几句就走了,连店门都没进。
看了网页一会儿,我又偏过头去看。
可这一下,却差点把我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因为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那个白脸四目相对,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特别吊诡,阴测测的,激的我心脏都一抽。
“艹,被发现了!”
我急忙又把头扭回来,浑身都被那股子阴冷的注视感盯的起了鸡皮疙瘩。
许久过后注视感才缓缓消失,这时候我再一瞥,发现白脸老板人已经不见了,连躺椅都搬走了,但店门没关,好像是进里面去了。
我猛呼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那脸老板的眼神,总让我心里发虚,很诡异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我急忙给皮衣客和瓜哥群发了一条短信,说了那个店老板的事,还说他可能发现我不对劲了。
皮衣客最先回我,说:找点事做,别露馅。
瓜哥最直接,说:快点陪我玩游戏,别东张西望,万一露陷了再想引它们出来就难了。
我心中一凛,也不敢再无所事事了,只得按照瓜哥说的,点开对战平台和瓜哥联系一下,和他一起玩起了游戏。
玩的时间过的飞快,瓜哥一如既往的手臭加嘴臭,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冷冷清清,网吧里的人也几乎走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温似乎猛的下来了一截。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对着我吹气,冷飕飕的。
我急忙回头,却发现背后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艹!”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不禁浑身汗毛炸立,急忙在游戏里朝瓜哥打了两个字: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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