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拍卖行成立已有30多年,背靠着京城和港城的两大豪门,地位稳如泰山。拍卖会的消息一传出来,京城的豪门自然没有几个不给面子的。
厉时谦公司临时有事,处理公务耽误了一些时间。因此安宁跟他到的时候,拍卖会的会前展览已经开始了。
安宁对会前展览的这些拍品了解的不多,兴趣也不是很大,因此一路跟在厉时谦旁边看这些产品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还不时的打个哈欠。
厉时谦突然在一幅画前停下,沉眉敛目,神色认真,似乎是在仔细的欣赏这幅画。
安宁手掩在嘴边,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这幅画怎么样?”厉时谦突然开口。
安宁的哈欠打了一半,左看看右看看,旁边没有其他的人,这才确定,厉时谦的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看了眼画,正宗的国画,画的是几匹骏马,不过欣赏水平有限,她也看不出来这幅画到底如何。
只能够琢磨了一下厉时谦的神态,道:“还挺……不错的?”
“就只是这样?”厉时谦挑眉。
安宁狐疑的看他,就见厉时谦轻哂一下。
“你笑什么?”她越发的狐疑。
厉时谦却没再回答,只是摆摆手:“去前面看看。”
前方的区域产品柜台摆放的是一些金银玉器,安宁依旧兴趣不大,只跟在厉时谦的旁边,偶尔默默的看上两眼。
直到前方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老先生老先生,您怎么了?”
“快,快打120!”
看情况,似乎是有人出现了什么意外。
安宁自己就是医者,对这种事情自然格外关注,想也不想拉着厉时谦就小跑了过去。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先生,这会儿,这位老先生正拄着拐杖半弯着腰,明显是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他旁边围了几个拍卖会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正在打电话的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个个都是神色焦急。
“老先生,您怎么样?”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一手扶着这位老先生的手,也不敢随意做些什么。
安宁仔细的注意了一下这位老先生的状况,眉头一皱,当即就要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快让一让,医生来了!”
人群之中默默的散开了一条路。
好在拍卖会场是有医护人员在的,老先生发病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将医生带了过来。
医生迅速的上前,给这位老先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随后紧皱着眉头站起了身。
“您好,我是钟老先生的助理。”之前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这会儿已经打完了救护电话,快速的围了过来:“请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家老先生……”
“情况很不妙,必须立马送到医院去!”医生道。
“我已经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会过来,但是我们家先生这个状况很明显不对,现在……”
“只能等。”
随着一声话音一落,那位老先生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了,腿开始站不稳,浑身都有痉挛的迹象。
安宁看到这里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这位老先生的状况很显然拖不得。
“医生……”
“不能等下去了!”安宁把心一横,一咬牙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场内的众人都是一愣,老先生的助理率先回过神:“你是?”
“我也是个医生,这位老先生的状况非常的不妙,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恐怕根本就等不到救护车来。”
助理也有眼睛自然看得到,一听安宁的话顿时更加慌了:“那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先让他喘过气来。”安宁也顾不上多说,快步的走到老先生的面前,摸出了随身的针灸包。
她从里头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吩咐旁边两个扶着老先生的拍卖行工作人员:“把老先生放倒,让他侧躺着。”
两个工作人员正要照做之前那个医生突然挤了过来,呵斥道:“你在干什么?谁让你乱动病人的?”
安宁的眉头一皱:“他的情况拖不得……”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可是那个医生却完全不听安宁说,张口闭口就是呵斥,“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难道你能够负责吗?”
安宁一听顿时就懂了。
什么等着救护车来面前,这个医生分明就是不想负担任何的责任,所以根本就不敢在这里当场救治。
毕竟想也知道,能够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的,又怎么可能是什么身份普通的人。
如果被他救治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只怕他是负不起责任的。
可是医者仁心,看着一个病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痛苦,随时都有可能窒息,却依旧袖手旁观。
安宁的脸色冷了下来,扭头看向那个医生目光冷的有些骇人:“那就放着老先生这么在这里等着,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能够负责吗?”
医生一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安宁已经不想再搭理他,对着旁边两个发愣的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呵斥道:“还不赶紧把人扶着躺好!”
她的语气严肃,声调显得莫名的冷冽,就连周身都仿佛带着一股淡淡的气压。
两个工作人员莫名的被吓到,这下不敢再耽搁,赶紧扶着老先生躺好。
安宁迅速的蹲下身,找准了他身上的穴位,就要扎下去。
这个时候那医生又反应过来:“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老先生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安宁压根不搭理他,甚至就连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停顿,对准了穴位一针扎了下去。
老先生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助理面露担忧,似乎有心想要说些什么。
可安宁这会儿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没有分到外界,她又迅速的摸出了几根针,对准了老先生的另外几个穴位,缓缓的扎了下去。
她的手很稳,针扎下去的时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等到最后一根针扎完,安宁的手猛的垂下来,看着老先生不在抽搐的身体,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