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安宁淡定的同她握了手。
这时刘雯雯注意到了安宁另一只手上的茶叶:“你这个是……”
想到安宁这一次的目的地,她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悟的神情:“准备送给钱教授的?”
她的神色略显得有些怪异,想笑又没有笑,偏偏眼中还透出几分讥讽来。
安宁心中的反感越发浓郁。
不过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她点点头:“是。”
刘雯雯轻笑了一声,没有再接话,又或许是已经不屑于跟安宁说话了。
钱教授居住在公寓的13楼,整栋楼层只有他家这一户。
安宁跟着厉时崇进去的时候,钱教授的家里已经有了几个学生在,估摸着都是过来参加钱教授招聘助手的应聘的。
安宁坐在最后头,看着厉时崇和刘雯雯一一跟钱教授打完招呼,这才上前将茶叶递了上去:“钱教授您好,我是……”
“这是什么?”还不等她自我介绍完,钱教授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一脸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
安宁微怔:“这是……茶叶……”
“我知道是茶叶,你带过来是来干什么的?”钱教授的神情依旧不悦,“来应聘助手就来应聘助手,不要搞送礼的这一套。”
他骨子里是比较保守清高的人,对于现今的一些风气,尤其是送礼这一类的,十分的看不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句厌恶。
在场其他的人大多都是学校的学生,了解钱教授的性格,唯有安宁倒不是很清楚。
安宁的动作微顿,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倒是确实没有想到这茬,虽然说礼物是钟意准备的,但不管怎么说,钟意都是好心想要帮助自己。
“我……”安宁正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突然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一转头就见刘雯雯捂着嘴,满脸的愧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然而在场的谁看不出来,她正是在嘲笑安宁呢。
钱教授也撇了一眼自己门下的这个学生,表情隐隐带一些不满,可最终还是没说些什么。
安宁这会儿倒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她静默的看了刘雯雯一眼。
刘雯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我真的不是在笑你。”
“我没有说你在笑我啊。”安宁微微一笑,这才转向钱教授,歉意道,“钱教授实在不好意思,来之前想着我这初来乍到,空手过来不太好,听说你喜欢喝茶,于是才准备了这盒茶叶,却不知道您的习惯,是我疏忽了。”
落落大方的道歉,和方才刘雯雯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谓是高下立见。
就连钱教授神情也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不知者不罪。”他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茶叶就拿回去吧。”
安宁将茶叶收回,动作流畅自然,面上也不带丝毫的窘迫之色。
厉时崇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
钱教授将一众来应聘的学生领进了自家的客厅:“在场不少同学我也都认识,当然也有我不认识的人,但我的习惯大家都知道,向来一视同仁,公平公正。”
立马有学生跟着附和。
钱教授摆了摆手:“对于这一次招助手,我准备了两场考试,第一场是笔试,有一份卷子你们做了,我会从中选出三个人进行下一轮。”
他回自己的书房拿准备好的卷子。
人一离开客厅里,其他的学生立马叽叽喳喳的交流起来。
“居然还要笔试,我还以为就是随便的问几个问题呢。”
“钱教授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想做他的助手,哪有那么容易通关的?”
“说的也是。”
一群学生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交谈,安宁在这里没有什么熟人,也就没有过去凑热闹,独自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茶。
这时一道身影缓缓的靠近。
“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走的厉师兄的关系,但有句话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
安宁一转头看到了神情傲慢的刘雯雯。
刘雯雯此刻的模样,丝毫不负之前在电梯里遇到的谦逊有礼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盛气凌人:“做人啊,终究得有自己的真凭实力,光靠投机取巧是走不远的。”
客厅里并没有看到厉时崇的身影,好像是刚刚跟着钱教授离开了。
难怪刘雯雯原形毕露了。
“你说的对。”安宁站起身来,“做人确实应该有自己的真凭实力,投机取巧不可取。”
刘雯雯哼了一声。
安宁的话却没有说完:“当然我也认为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即便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却也同样是不可取的。”
刘雯雯的面色一紧,像是一下子被安宁说中了心事,顿时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历史重不在附近,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伶牙俐齿!”她又冷哼了一声,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钱教授很快拿着试卷出来。
他说公平公正就真的是绝对的公平公正,尚未开封的一叠卷子,还给在场几个应聘的学生位置划分的远远的。
安宁拿到卷子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卷子上的内容大多数是一些药理知识,于她而言,题目还是比较简单的。
“你推荐来的那个女孩水平怎么样?”钱教授一边喝着茶,一边跟厉时崇聊着天。
厉时崇一愣,下意识的顺着钱教授的话,朝着安宁那边看过去。
她正低着头刷刷的写着卷子,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有太多的思考。
“我不知道。”厉时崇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钱教授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因为很有能力,你才会介绍给我,原来你也不清楚。”
他只能露出歉意的表情来。
“不过这一次来应聘的几个学生中倒是有不错的,那个女孩是叫刘雯雯吧,我记得基础就特别扎实。”
钱教授又在旁边分析着其他学生的实力,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他其实已经听不进去了。
目光总情不自禁地朝着安宁的方向飘,看她在面对这张卷子时的从容不迫,再想到她之前被刁难嘲讽时的落落大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似乎,和传闻中也不是那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