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阿姨费了好大一番九牛二虎的功夫,终于将安宁所住的公寓收拾干净。
还另外收拾了一间客房,容自己休息。
毕竟领了陈铭的工资,自然是要按照陈铭的吩咐,时时刻刻照顾好安宁的生活。
除非陈助理那边什么时候让她离开,她才能够离开这里。
将屋子里的垃圾扔出去的时候,护工阿姨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安小姐怎么去了那么久?”她低低呢喃来了一句,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安宁去楼下散步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一些。
距离她开始收拾公寓已经过去接近两个小时,期间安宁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跟安宁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护工阿姨也自认为足够了解她的性格——之前她眼睛没有好的时候,在医院都会时不时帮自己一些力所能及的忙。
没有道理,这个时候扔着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做家务。
她赶紧下楼去找,整个小区巡了一圈,路上还问了不少的人,却没一个说看见安宁的。
护工阿姨这下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返回公寓,拿手机去拨打安宁的电话。
电话虽然拨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
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谁能想到安宁看不见的时候,在医院照顾她那么长时间都没问题,结果一回来就出了事。
“不行,人不能就这么不见了。”护工阿姨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打了陈铭的电话。
“陈助理不好了,出事了。”
“是安小姐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说清楚。”
护工阿姨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安宁不见了的事情交代清楚。
陈铭正在厉氏集团公司大楼,去往厉时谦的办公室的半路上。
闻一眼他的脚步一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确定整个小区都找了,没看到人?”
“确定没有看到。”护工阿姨语气发愁,“我还问了好几个在楼下散步的,都说没见到人。”
“你继续再找找,一旦有什么发现立马来汇报给我。”陈铭挂了电话,赶紧去办公室向厉时谦汇报这件事情。
厉时谦听完果然神情不悦,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陈铭也是一脸的苦恼。
安宁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最多也就是安排护工阿姨时刻查看着安宁的情况,难不成还能还能够限制人家的行动不成?
“恐怕是安小姐对护工的身份有所怀疑。”陈铭暗自分析了一下,之前护工在医院的时候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觉得八成是厉时谦所谓的傅医生的身份暴露了。
不过当着厉时谦的面,他自然不敢这么说,只委婉的提了一句。
厉时谦的面色一顿。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她就应该找来这里了。”
话音刚刚一落下,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
“安小姐,你不能进去,你已经从公司离职了,你如果非要硬闯的话,我可要叫保安了!”
“厉时谦,你出来,有什么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非要背地里玩这种阴招?”
办公室内厉时谦和陈铭对视一眼。
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
厉时谦摇了摇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出去。
此刻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外正乱成一锅粥。
安宁穿着一身厉氏集团的工作服,身上还挂着厉氏集团的工作牌,此刻正黑着一张脸,想往总裁办公室内闯。
几个秘书办的秘书死死的拉着不让她进去,嘴里还在不断的劝说着什么。
听到办公室方向传来的动静,外头这几个人的动作顿时戛然而止。
秘书办的秘书长率先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厉总,是安小姐她硬……”
厉时谦微微摆摆手,目光望向安宁:“进来吧。”
说着转身进了办公室。
秘书办的几个秘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两秒钟之后松开了抓着安宁的手。
安宁这才得以跟进去。
刚一进去,陈铭立马退出来,还十分识趣的顺手将门关上。
厉时谦办公室内的陈设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安宁发觉即便是自己许久未来,依然对办公室内的陈设物品如数家珍。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要让我跟你说明白吗?说吧?”厉时谦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
安宁见他这副样子,原本已经平复的心绪又开始愤怒起来,心头的怒火更是烧得更旺。
“厉时谦,厉先生,这样耍着人好玩吗?”
厉时谦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接话。
安宁冷笑了一声:“厉先生真是好手段,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你不喜欢做生意,反而喜欢演戏。”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厉时谦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声解释道。
可惜安宁这会儿心头的肝火烧的正旺,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不是我想的这样不是我想的,这样还能是什么样?”
她的脸上冷笑连连说着,还情不自禁的往前逼近了一步:“还是你想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个误会?你没有耍我,也没有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厉先生?”
说着突然顿了顿,又是冷哼了一声:“不对,或许不该叫厉先生,而应该叫傅医生才是。”
厉时谦面色微沉。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解释一遍:“起初我并没有想用假身份骗你,只是你当时的态度……”
他说着摇摇头无奈道:“编出傅医生这个身份也是情非得已。”
“好一句情非得已。”安宁并不买账,“厉先生,你大可不必做出这副猫哭耗子的假样子。倘若我知道我眼睛能治好,这一切都受益于你,那我宁愿一辈子瞎着。”
厉时谦的眉头一皱,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安宁!”
他并不喜欢安宁,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听得见,你也不用这样看我。”安宁的下巴微微一抬,丝毫不怵他,“住院的这些钱我会通通还给你。厉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们两个只是交易关系,交易结束银货两讫,你对我这个陌生人的事情还是不要管的太宽为好。”
说着将身上的工牌扯下来,重重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