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牌和工作服都是安宁,之前在厉氏集团工作的时候用的,当初离开的匆忙,也没记得将这个留下。
没想到这次反而用上了。
要不是有工作牌,她还真溜不进厉氏集团的大楼来。
“安宁。”
转过身的时候,身后有人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安宁的脚步微微一顿。
然而身后却又陷入一阵绵长的沉默当中,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半天没说。
表情渐渐变得失望,许久之后安宁的眼神终于彻底的冷了下来,不再有任何犹豫,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陈铭一直就在外头等着。
早先听到里面隐隐有争执的声音传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想着到底是厉时谦和安宁之间的事情,还是他们俩解决比较好,所以也就没有进去。
结果没想到,才过了没有一会儿,两个人似乎就没有再继续争吵了。
原本他的心中一喜,还以为两人是要和好如初了。
谁想到才不过半分钟安宁就推门出来,还是这样一副冷峻的表情。
“安小姐。”陈铭讪笑了一声。
安宁看一眼面前的陈铭,稍稍冷静了一些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放慢了语调,轻轻的点了点头:“陈助理。”
她和厉时谦之间的事情终究只是她和厉时谦之间的事情。
安宁的记忆当中,陈助理待自己一直都不错。
先前她还在厉氏集团工作的时候,陈助理就对她颇有照顾,后来自己住院了,陈助理也是第一时间去看望。
虽然说是跟着厉时谦一起的,但这个恩情安宁还是记了下来。
“这就走了吗?”陈铭悄悄的朝着办公室里望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安宁的身上。
安宁微微点头:“我还有事情,就不在这多留了。”
“那我送送你吧。”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也没见办公室的人有追出来的意思,陈助理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作为厉时谦的助理,陈铭可以说是看得最清楚最明白的。
打一开始他就觉得厉时谦对安宁的感情不一般,只是厉时谦这人情绪向来克制内敛,他既然没表现出来,陈铭这个做助理的也不好多加置喙。
结果没想到就闹到这一步了。
本来今天,安宁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厉天成那边暂时也没了威胁性。
多么好的一个解释清楚解除误会的机会啊,偏偏自家boss不珍惜,不仅不珍惜,还三两句话直接把人给气跑了!
陈铭想想都有些忍不住跳脚。
“就不用麻烦陈助理了,你这么忙还是先去做自己的……”
“哪有什么忙的,我现在手头上没什么事。”
虽然明知安宁不大想让自己送,但是为了顶头上司的终身幸福大事,陈铭还是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脸皮。
毕竟只有boss愉快,他的工作生涯才能愉快。
君不见,之前跟安宁发生矛盾分开的那段时间,公司里的这些员工在厉时谦的手底下过的,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迟缓的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陈助理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一路将人送到了公司门口,陈铭就想要喊个员工送车过来,看这个架势,似乎还准备一路长亭相送,直接把安宁送到家。
安宁赶紧道:“陈助理,就送到这吧。”
陈铭沉默了一瞬:“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送你了,我给你叫个车吧。”
安宁还想要拒绝,他却已经非常迅速的打电话帮安宁叫了车。
车子过来还要花上一些时间。
陈铭突然道:“其实有些事情,我是一直想要跟安小姐你说一说的。”
安宁眉头微扬。
陈铭道:“当初你和厉总发生争吵,误会一直到要搬出丽山公馆,我其实就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安宁的脸微微皱了起来:“陈助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关于柳夫人的事情。”
母亲?
她的目光微微一暗。
即便是面对陈铭,语气也情不自禁的糟糕了两分,表情更是彻底的冷了下来。
“其实当初柳夫人离开公馆,是她自己要求的。”
安宁一愣,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陈铭还是重重的一点头,语气平静又诚恳:“安小姐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当初离开的确是柳夫人自己要求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我和厉总发现这件事情也是一个意外。”
陈铭回忆起当时事情发生的情况。
当时厉时谦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回丽山公馆拿,没想到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了拎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柳夫人。
于是两人就拦住了她。
随后才得知,柳夫人其实一直有离开的心思,之所以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是因为不放心安宁,直到看到厉时谦和安宁之间的相处,觉得厉时谦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才彻底决定离开。
安宁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个说法荒谬无比。
“怎么可能?”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答案,“我妈要离开的话,为什么会不告诉我,她怎么会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陈铭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当时我们也很意外,直到后来柳夫人说我们才知道,她是不想拖累你。”
安宁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意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安家还没有彻底的翻车,有个人觉得只要她在安家的视线范围内,那么与你而言就始终是个隐患。”
更何况她也没有打算一辈子都住在丽山公馆。
因为厉时谦和安宁的关系,她才更不想让自己这个母亲作为拖累,使得安宁低上人一头,所以才选择了离开。
“可……”安宁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说法。
她的神情明显是大受打击,不住的摇着头:“可她为什么会不告诉我?还有厉时谦,他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