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抽出衣襟上的一块丝巾,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仿佛自己刚刚碰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直到擦完之后,他将丝巾轻飘飘的扔在地上。
“不过是一条狗罢了,想打就打了,怎么邱总还想找我要个交代不成?”
秋总顿了一下,心中颇有些气不顺。
心中也知道,沈城是他得罪不起的,只能抬出背后的李老板。
“虽然只是条狗,可也是我们李老板养的狗,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沈少,您好歹也得看我们李老板几分面子吧?”
沈城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李向恒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就是。”
邱总一梗,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给她松绑。”沈城指挥着一个服务道。
服务生面露为难的看了邱总一眼。
邱总的心中明明饿得要死,却还是咬牙应了下来。
姚枳手上的绳子打的是专业的外科界一般人还真不会解,好在服务生三两下就已经将它解开。
“没事吧?”沈城上前一步,目光下垂,视线要落到姚枳的手腕上,“你的手怎么样?”
即便他帮了自己,可不知为何,姚枳对这个男人生不起丝毫的好感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将手腕藏在了衣袖当中:“我没事。”
实际上手腕早就已经被麻绳勒得发红。
大约是看出了姚枳的抗拒,沈城的目光微微一暗,表情也有一瞬间的扭曲,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又恢复如常。
“邱总,这个人我要带走。”
“沈少,这恐怕不合规……”
“合不合规矩不是你说了算,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他说着已经攥住了姚枳的手,“若是你认为不合规矩大,可以去找李向恒。”
看上去气势汹汹的一个动作,然而手在握到姚枳的手臂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
姚枳原本是想要抗拒的,可是想起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
如果江曼宁没办法带人及时来救自己的话,面前这个人可能就是自己现在的救命稻草。
犹豫了一下,她到底没有挣扎。
感受到姚枳的顺从,沈城的内心狂喜。
一时间也觉得自己的方法是有效的。
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一定要把面前这个叫做江枳的女孩弄到手,要让她愿意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他喜欢的是姚枳。
可在不久之前他也知道了姚枳的身份,厉家那位走失了的大小姐,而且不久之前出了事。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城很是颓丧了一段时间。
他自认为对姚枳是真心,可偏偏姚枳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他,还因为他对她的而爱,而厌恶上他。
可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女孩。
看着江枳和姚枳如此相似的面容,沈城的心中觉得无比满足。
如果不是姚枳,那么江枳也好,王枳也罢,谁长得更像姚枳,他就去爱谁好了。
对面邱老板的脸色一阵变换。
沈城一口一个李向恒,让他的心中气恼的很,却偏偏还真无可奈何。
即便自己这个电话真的打到李老板那去询问,只怕李老板也不过是大手一挥,让人把人带走。
可这实在是个人间尤物。
目光不甘心的在姚枳的脸上逡巡了一圈,邱总咬了咬牙:“既然沈少喜欢,那就带她走好了。”
沈城这才满意了一些。
他看得出来姚枳并不太喜欢这里,因此也不准备在这多待。
将姚枳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我带你离开。”
姚枳敏了敏纯还是没有拒绝。
相比起这个看上去十分可疑的男人,显然自己此刻面临的危机要更加严重一些。
这些人的手上可是有着能够控制人的毒品。
倘若真的一
针管注射下去。
姚枳甚至都不敢想。
顺从的跟着沈城走了两步,快要走出包间的一瞬间,突然一道低沉的沙哑的带着浓烈哭腔的声音传过来。
“救救我。”
是那个女孩。
姚枳的脚步一顿。
转过头果然看到女孩,满脸哀求的看着自己。
大约连她自己都已经看出来,此刻只有面前的姚枳是她唯一的救赎,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
女孩的眼睛里有泪水渗出来。
她的脸颊已经不很干净。
被那个夏少打了一巴掌,右脸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有一丝血丝,头发乱七八糟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然而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的那一瞬,姚枳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软了。
“我……”
都不需要她开口,沈城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安抚的拍了,拍姚枳的手背:“你放心。”
明明是一个安慰的动作,明明是在做着帮助自己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她的手触碰上自己手背的一瞬间,姚枳心头下意识的翻涌起一股恶心。
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呕吐出来。
她的身体几乎在本能的排斥着面前的这位沈少。
为什么?
姚枳强行忍下了心头的那股冲动,
并没有被发现任何异常。
沈城态度十分直接的找邱总要人。
邱总的脸黑得跟锅底碳一样。
真的是几欲冷下脸拒绝,偏偏知道不能贸然拒绝。
只得打着太极道:“沈少,您这可是实在为难我了,这毕竟是夏少点名要的人。”
被点到名的夏少腿一哆嗦。
“沈劭,您要是感兴趣,只管把人带走就好。”
邱总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瞪了夏少一眼。
夏少的心中何尝不苦呢。
他是真的对这个女人感兴趣,可更加得罪不起沈城,更加得罪不起沈家。
至于邱总……
这两个之间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得罪的话,他还是更愿意得罪邱老板。
“那就多谢夏少了。”
沈成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去给那个女孩松绑。
女孩一站起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姚枳的身边。
姚枳这才注意到,她的情况比自己先前看到的要更加糟糕。
衣服岂止是用凌乱能够形容。
也不知在这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只能勉强遮住一些身体的部位。
姚枳出门前是穿了外套的刺客,想也不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女孩的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