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姚枳打电话,直到姚枳放下手机,他才扯嘴一笑:“江小姐还是我送您下去吧。”
似乎是看出了姚枳因为那通电话而吃了鳖。
虽然并未直接点出,但姚枳的狼狈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不必。”
姚枳又用力的握了一下掌心的东西。
再次一股刺痛感传来,她又清醒了一些。
没有再继续打电话给江曼宁。
江禹虽然靠不住,但江曼宁肯定是靠得住的,一定已经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现在说不准,已经在来的路上,自己再打电话去催,只会影响到她。
她简单的思索了一瞬,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
那个男人的眉头一皱:“江小姐?”
姚枳转过头扯扯嘴角,冲着她嘲讽一下:“怎么烈少还安排你,连我去洗手间也要护送吗?”
男人是张烈的保镖。
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保护张烈以及按张烈的吩咐,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但进女洗手间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一路目送着姚枳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果然进了女洗手间里,保镖的脚步只能够停顿了下来。
可是她也不离开,就这么静静的在洗手间外等待
着。
进了洗手间之后,姚枳迅速的扒开窗户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洗手间窗外正好是望江楼后门对着街道的一条小巷。
巷子比较僻静,旁边一个花坛遮住了街道的情况。
姚枳估计了一下高度。
三层楼实在是不低,自己真要这么跳下去,恐怕难免会受些伤。
可是外面还有人在虎视眈眈的等着。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那个张烈明显是跟江禹不对付的,自己已经欠了江家许多了,不能再因为她的原因而导致江家受制于人。
好在洗手间外墙的墙壁并不是一片光滑,看着似乎也隐隐有些能够踏脚的地方。
姚枳站在了窗户前。
正好一阵冷风吹过来,这一次不需要再去伤害自己,她都能够感觉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心知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姚枳不敢再耽搁,两下蹬掉脚下的高跟鞋,攥着包攀上了窗户。
站在窗户上冲着底下,望一眼便是一阵眩晕感传过来。
姚枳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扶着窗沿慢慢的向下攀爬。
一路小心翼翼地踩着所有能够踏脚的地方。
然而最后一块能够踏脚的地方在2楼,右脚踏下去之后,下面便是一
片空空。
姚枳顿时犯了难。
可现在自己爬下来俨然已经耽误了一会儿再耽搁下去,恐怕那个男人就会发现不对劲。
她把心一横,咬了咬牙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
咯嘣!
跳下来的一瞬间,脚腕狠狠的朝着左边倒过去,姚枳立马听到了一阵骨头,折断的清脆的声音。
“嘶!”她疼的几乎是立马倒出了口冷气。
只觉得右脚的脚腕处,一阵锥心的疼痛,不断的传过来。
可这会儿也不敢耽搁,顾不上疼痛便爬起来往外走。
很快就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
拖脚上疼痛的福,虽然走路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但脑子里那股眩晕感却减轻了很多。
不需要自己再一下一下的去伤害自己的手,也不会感觉那么眩晕。
与此同时。
那位张烈的保镖在洗手间外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姚枳出来,果然意识到了不对。
他来到女洗手间前轻轻的敲了敲,沉声问道:“江小姐,您在里面吗?”
半天里头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应答。
男人的眼睛一眯顿时知道出了意外,这下也顾不上许多猛地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女洗手间内是隔间。
但这会儿并没有其
他人在。
保镖也顾不上,许多一间一间隔间查着,果然没有看到姚枳的人影。
他很快注意到了大开的窗户,以及被藏在角落的一双高跟鞋。
男人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外头的地势,知道姚枳恐怕是从窗户跳了出去,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到了大街上,嘴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迅速冲出了洗手间。
正好有一位女宾客从洗手间外要进来。
被走出去的保镖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还没叫完保镖,眼疾手快的一个手刀砍在了她的脖子。
将女人放倒后,保镖迅速的离开了洗手间。
……
正值6月盛夏,街上的温度还很高。
姚枳光着脚走在地面上,只觉得脚下被烫的身疼。
再加上右脚的脚腕也是疼的厉害,她只要一低头就能够看到脚腕处,已经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此刻就连疼痛也起不到缓解的效果。
自己的脑海里眩晕感一阵接着一阵。
可偏偏她根本不敢待在望江楼附近,就怕被发现了,张烈会丧心病狂的派人过来把自己带回去。
想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打电话给江曼宁。
然而走了几步,终
究是再也忍受不了脑子的眩晕感,再加上上所受到的伤害。
脚下一崴,人重重的朝旁边摔去。
姚枳半天都没能够爬起来。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只能够靠着手上不断的用力,通过手上传来的刺痛感,让自己保留那么一点的清醒。
可渐渐的手也用不上力气。
她就这么仰躺在花坛上,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
脑海当中突然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就在她想要去捕捉时,一阵喇叭声突然传来。
姚枳用力的转过头究竟,不知什么时候花坛的街旁停了一辆黑色的帕加尼。
车子就停在自己的身旁。
她努力撑起了身子去看。
车后座的门已经打开,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一瞬间,这幅画面似乎和自己脑海当中某个破碎的画面相重合。
“阿野……”
姚枳轻轻的呢喃了一声。
面前的男人动作猛的一震。
“你刚刚……你刚刚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姚枳一下子清醒了一些,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是路北野。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姚枳勉强的勾了勾唇:“路先生,原来是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