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又重新改了一遍稿子交上去,晚上回家后,她收了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沈星洲那件西服也已经干了。
她简单的弄了点晚饭吃,然后给沈星洲发了一条短信,大致意思就是让他明晚派人来把他的衣服拿走。
发完短信,宋意洗漱好爬上床,楼上的夜生活又开始了,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带上降噪耳机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翌日,宋意订了三天后去洛城的高铁票,打算请一周的假去陪浅浅;昨晚的稿子修稿好后,交给林觅,结果就是沈星洲那边还是不满意,需要再次修改。
听到这个消息,啪的一声,宋意手里的那根笔被她折断了。
下午下班后,宋意掂着装西服的袋子,走出公司,没走几步,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宋意看到了沈星洲。
他身形修长,穿着白色的衬衫,上面的领口扣子解开了一颗,随意的椅在车门前,他单手抄兜,唇角似笑非笑,正散漫的望着她。
宋意不得不承认,此刻她的心漏了一拍,她撇开视线,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走过去把衣服交给他:“放心,已经洗干净了。”
沈星洲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接过,他打开车门,说:“上车。”
宋意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衣服已经给他了,也两清了。
宋意刚转身,沈星洲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宋意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她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像是想到什么,她任由他拉着,只是语气不怎么好:“沈星洲,我稿子为什么不给通过?”
沈星洲啊了一声,夹杂着细碎的轻笑,忽然他弯下身子,把宋意抱在怀里,放在副驾驶座上:“写的太繁琐了。”
宋意喉咙里突然卡了一口气,她作势就要下车,咔嚓——一声,安全带系在了她的身上,头顶上传来沈星洲的嗓音:“别动,只是送你回家。”
宋意:“……”
一路无语,宋意从车上下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直接进了小区。
沈星洲望着那抹背影,低头轻笑一声。
宋意一回到家,就把自己放倒了在床上,她滚了两圈,然后有些烦躁的坐起来去厨房弄了点吃的。
晚上,她再次改了稿子,这次直接发给了沈星洲。
宋意:【沈大总裁,这次哪里还不够简洁?】
过了一会儿,沈星洲的消息进了过来,是一条语音。
宋意点开,听着沈星洲夹杂着细碎的笑意的低沉嗓音,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把手机撂在一边,把脸埋枕头上平复情绪。
情绪平复好后,宋意在心里诽腹了他几遍,便按照他说的点改了一下。
如此反反复复,不知不自觉的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宋意把修改好的稿子保存好发给林觅,她去厨房到了一杯水,微凉的水滑过咽喉,她靠在后面光滑的流理台上,有些出神。
以为忘了,终究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三天后,宋意收拾好行李,拉着行李箱去了车站,她买的是下午一点左右的票,到洛城需要三个小时。
宋意拉着行李箱,边走边找自己的位置,她的位置是靠窗的两人座,放好行李后,她坐下,刚拿出手机准备戴耳机,旁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
宋意抬眸,她眉毛一皱,语气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在这?”
沈星洲调整好座椅,双腿交叠,他轻笑一声:“啊,回洛城。”
“……”宋意勾了勾耳边的碎发,心里磨牙,还真是巧啊。
她没说话,直接戴上耳机,倚在靠背上,半磕着眼,把视线移到窗外。
沈星洲也很安静,坐在旁边也不玩手机,也没打扰她。
直到半个小时后,宋意实在受不了旁边那道赤裸裸的目光,她摘下耳机,看了沈星洲一眼。
沈星洲正偏头望着她,对上她的目光不闪也不躲,那双桃花眼里面含着一抹笑意,像是装满了桃花酿,看的宋意心头直跳。
宋意头皮有些发麻,她直接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自己的头上,然后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果然,她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轻笑声,宋意磨牙,她动了动身体,整个身体往里面倾斜了一点。
宋意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睡着了,在高铁上,沈星洲旁边,她居然睡着了!
宋意醒来后,把头上的衣服扒下来,头顶上的灯光有瞬间的晃眼,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扭头。
沈星洲还坐在那里,双腿交叠,修长好看的手放在肚子上,他闭着眼睛,眼睫微颤,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
像是想起来什么,宋意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沈星洲额头,语气担忧:“沈星洲,你是不是胃痛?”
沈星洲睁开眼睛,看到宋意眼底的担忧,他唇角往上若有若无的扬了一下:“嗯,没事。”
宋意咬了咬唇,他知道沈星洲胃痛,而且一胃痛他就会发烧。
他不经常胃痛,但是一胃痛,就会特别厉害,甚至还会呕吐。
她记得,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他胃痛,她就会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一开始,沈星洲不太愿意,觉得这样显得他太弱了,但是吧,又拗不过宋意,只好随着她。
宋意看着唇色有些发白的沈星洲,她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你别误会,我这算是治疗,你是要给我钱的。”
夏天的衣服挺单薄的,隔着一件薄薄的布料,宋意明显的感受到了那流畅的线条和肌肉,她轻咳一声,神色尽量保持自然。
“哦。”沈星洲的视线落在宋意白皙的侧脸上,夹杂着一丝笑意:“那,小前女友想要多少?”
听到这个称呼,宋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为了显得自己底气足一点,她直视沈星洲说:“我也不贪心,你好歹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就按你身价的百分之五来算吧。”
其实沈星洲身价是多少,她也不知道;脑子一热,就说出口了。
沈星洲轻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