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扶起来后,纪望又迈着泞泥的藕田,回到段音宇和张慕先那,加入空气中都弥漫着沙雕气息的二人转中,当个捧场观众。
其实他留在祁薄言那里,明显镜头更多。但是纪望不想,他没信心在综艺节目的摄影机前,和祁薄言装作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在藕田里花了数个小时,众人汗如雨下,最后挖着挖着,大家都挖到一起了,也累了,也说不出话来。
等到莲藕筐都装满了,四人才顽强地爬到岸上,瘫在那里歇息。
因为节目组的硬性要求,助理和经纪人是不能在拍摄的过程中帮忙的,所以祁薄言的助理只能在不远处干着急,心疼自家大明星的皮肤在阳光下被晒得通红。
不等小助理易东给上头打电话,问这事怎么办时,他就看见泥人组里爬起来个人,对江导说:“这些莲藕要怎么换成米啊,去村子里换吗?”
起来的人正是纪望,体力充沛的alpha。
旁边的段音宇已经阵亡了,嘴里还嘟囔着说:“我就知道我的经纪人想谋害我,竟然把我塞到这个综艺里下田插秧,他完了,他年终奖没了,”
祁薄言也跟着站起来:“这个样子去村子里不太好吧。”
张慕先帮腔道:“好歹让我们回去洗个澡。”
在嘉宾们的要求下,江导终于用话筒发出指令,让他们回去洗澡,只能洗三十分钟,然后在屋子前方集合,出发去甜田菜市场。
三十分钟?从泥田回到屋子里,都要十多分钟的路程了。
段音宇嗷了一声,想要控诉,结果旁边的人麻利地把身上挖藕的装备一脱,沉重的泥衣坠落在地,溅起好些泥点,差点糊段音宇一脸。
他顺势望去,立刻大声道:“张慕先!你太狡猾了!你等等我!”
oga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装备,纪望已经有样学样地奔出去了,祁薄言是第三个脱完的,路过段音宇的时候,段音宇还在艰难地拔脚上的防水靴。
感觉到身旁有影子落下,段音宇充满希望地看了过去:“你要等我吗?”
祁薄言笑了笑,使得段音宇一阵恍惚,心想,怪不得祁薄言的粉丝都喊他艺术品。
不等段音宇沉迷美色,祁薄言就丢下一句:“记得把藕背回去。”紧接着大步跑开。
段音宇都快被气死了,面对另外三个混球留下了莲藕:“江导!他们像话吗!我一个oga怎么背三筐!我不背。”
江导用最慈善的笑容说出最无情的话:“你背上回去,可能只是没时间洗澡,你不背,那你们今天都白干了。”
段音宇哭哭啼啼,忍辱负重地背上一筐藕,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综艺的真相。
没有abo性别之分,也没有互帮互助,只有没良心的队友。
他艰难地背上了一筐,没等迈开步子跑,就见有人赶了回来。纪望伸手抄起地上的箩筐,男友力十足地问段音宇:“你背这么多行吗?”
段音乐简直要被纪望的去而复返感动得落下泪了,诚实摇头:“我不行……望……”
一声望哥还没出口,他的望哥已经疾驰而去,只幽幽地抛下一句:“加油,你是最棒的。”
段音宇气得差点坐在地上哭,然后就听见江导提醒道:“还有二十分钟。”
再不情愿,段音宇还是哭哭啼啼地往回跑。
去而复返的纪望并不是段音宇想象的那样,良心发现回来帮忙。
他是跑到一半才想起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两间浴室,张慕先肯定已经抢到了一间,他跟着用第二间的话,祁薄言就没得用了。
那人本就洁癖,现在浑身是泥也是看在摄影机的份上没发作。一旦大少爷脾气闹起来了,对节目组也不好,拍摄气氛就会毁掉。
纪望又想起莲藕还留在田边,江导说的那句,直接在屋子面前集合,直接出发去天天菜市场,他意识到节目组的险恶用心,赶紧回去拿莲藕。
路上他和祁薄言擦身而过,他感觉到祁薄言明显停了下来,在看他,纪望没管。
等他从田边带回了一筐莲藕时,张慕先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坐在廊下踩着人字拖,吃着村里人特意送过来的西瓜。
纪望把莲藕放在院子里,和张慕先打了个招呼,就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
浴室虽然是两间,但也只是简陋的一栋水泥房,中间一块薄薄的木板。一看就是主人家知道这边要拍综艺,临时加工出来的双浴间。
水声哗哗,薄木板挡不住太多动静。摄像机没有跟上,都在院子里。这个冲澡的地方,现在只有他和祁薄言。
纪望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简单用水冲了一下,挂到了旁边,有点心疼这衣服。是红姐知道他要上《在路上》,特意谈下来的品牌赞助,把人衣服糟蹋成这样,总归不好。
一会儿就打电话给红姐说这事,希望品牌方理解。
他打好了洗发水,往头上抹,泡沫滑到了脸上,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水很大,叫纪望没有半分危机感,直到他的背脊贴上一个温暖的身体,感觉到这个人强壮的手臂从后面伸出,牢牢地环住了他的腰。
纪望身体一震,快速地冲掉了脸上的泡沫,仰起脖子避开面前水花:“这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吗!”
祁薄言的手从纪望的脖子上勾了团泡沫,打着圈在他身体上把泡沫推开,用满不在乎的语调道:“知道,在拍综艺,所以别乱动。”
狭小的地方,纪望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能动手揍祁薄言。祁薄言叼住了他脖子上的肉,威胁般磨了磨,却没有真的咬下去,只是舔了下:“刚才你和他们玩得很开心吗?”
纪望还未说话,就听见祁薄言说:“快点洗吧,要是段音宇过来了,我是无所谓,你的话……”
纪望一下就不动了,他听见祁薄言在他耳边,近乎气音地喃了一句:“胆小鬼。”
段音宇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勉强地赶了回来,他摔下箩筐,没管那些莲藕都滚得东倒西歪,直接抢过张慕先手里的瓜,狠狠地刨了口。
张慕先早就饱得一肚子甜意,心平气和地对段音宇说:“可怜的孩子,慢点吃,屋里还有。”
段音宇心里腹诽老狐狸,明面上还要说一句谢谢哥,之后拖着节目还没过半就已体力耗尽的身体,苟延残喘地往浴室方向走。
另外一间浴室还有人在使用,应该是纪望,段音宇随口道:“哥,我进来了啊,时间紧急,你别介意。”
纪望没回他,段音宇也不在意。
段音宇刚拧开水,哗啦的水声掩盖住旁边浴室的东西倒地声,零零碎碎,像是洗护用品掉地上了。
他停了水:“纪望你没事吧?是不是摔了什么?”
段音宇等了一会才听到了纪望的声音,有点压抑,些许沙哑:“没事,不小心把东西碰倒了。”
时间不多了,段音宇再次打开水,快速地清理自己。
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纪望的声音在私底下听起来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点性感?
胡思乱想间,段音宇听到了旁边有脚步离开的声音,他还以为纪望已经洗完了,担心大家都要去前面集合,段音宇咬咬牙加快了步骤,囫囵洗了个澡,就湿着头发匆匆从浴室里出来。
与此同时,纪望也从另一个浴间里步出,段音宇诧异道:“你才洗完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发现纪望的嘴唇有点红,更准确来说是红肿。
纪望头发没有干,手里用浴巾把刚才的脏衣服裹起来抱在怀里,牢牢挡在身前。
段音宇提醒道:“衣服不用管吧,一会助理们会过来处理的,我看张哥和祁哥的衣服都留在那个盆里。”
整档综艺就段音宇年纪最小,都是他的哥。
纪望摇摇头:“我助理还没到,先拿回房间。”说完纪望就姿势有点奇怪地离开了,手里的脏衣服都堆在腰间,仿佛在遮挡什么。
段音宇只好回到院子里,张慕先身边已经落坐了一个祁薄言,头发还是湿的,随便绑了个松散的辫子,落在左侧。
男alpha里,就属祁薄言留长头发最好看了。段音宇大一那会,身边的同学个个都迷祁薄言。
第一次看祁薄言的照片,是在杂志上,那张光影斑驳的照片里,祁薄言长发淹入水中,眼睛迷离地看着镜头,像一个勾魂摄魄的水妖。
段音宇还以为祁薄言也是个oga。
他视线忍不住停在了祁薄言身上,直到对方也跟着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段音宇的错觉,他明显感觉到祁薄言的眼神利了一瞬,却又很快消失。
再望去,祁薄言就和和气气地在冲他笑了,甚至把果盘递了过来,让他吃。
这么当红的一位大明星释放善意,段音宇立刻恭恭敬敬伸手去接,就像祁薄言给他送过来的不是果盘,而是颁奖典礼上的奖杯。
三人没能悠闲多久,江导已经带着摄制组在门口倒计时数秒了。段音宇赶紧站起来:“纪望呢?怎么还没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纪望从浴室的方向过来了。
段音宇问:“你不是上楼了吗?”
纪望答:“我感觉头没洗干净,又冲了一下。”
段音宇的手不小心滑过了纪望的手臂,惊呼了声:“好冰!你冲冷水了?”
纪望无奈道:“嗯,天气太热了……我内火旺。”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段音宇硬是听出了点咬牙切齿。
四人齐了,去染布的郑琦红也回来了,手里抱着一筐她染布的那个主人家分给她的小白菜。
江导:“刚才有村民送了西瓜过来,大家都吃了是吧。”
郑琦红疑惑道:“什么瓜?”
张慕先赶紧把瓜皮往身后藏:“没有没有,我们没吃。”
江导不理会张慕先的蹩脚的辩解:“作为西瓜的交换,没收半筐莲藕,还有你们留在田边没有带回来的莲藕,我们已经还给藕田的主人。”
没想到节目组竟然是这种路数,大家操劳了一下午,为了赶回来洗澡,竟然忙了个寂寞。
幸好段音宇和纪望背了两筐回来,可把段音宇骄傲坏了,一直在嘴张慕先,说他吃瓜不干正事,今晚少吃半碗饭。
郑琦红把小白菜和藕分出来一点,很有远见道:“要是今天换不到多少食材,那今晚就煮个蔬菜汤吧。”
纪望同意道:“鸡棚里还有几颗鸡蛋,可以煎了沾酱油下饭。”
团队唯二会做饭的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天天菜市场离村里有一定的距离,主人家大方借出自己的车,一辆蓝色的自卸货车,都已经灰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五个人互相借力爬了上去,纪望先上去,给郑琦红搭把手,还拉了段音宇。张慕先倒是自己利落地上来了,最后才到祁薄言。
纪望刚想坐下,就看见祁薄言施施然地伸出自己的手,金尊玉贵地晾在空气中,“火气”正旺的纪望不想理他,但是面对镜头,又不得不理,只能伸手把人拉了上来,再偷偷甩开。
车子摇摇晃晃地出发,天天菜市场的商户早就跟节目组通过气,没太多人来围观。
五个人分成三波,一波换米,一波换肉,还有一波就地摆摊换点钱。
最后一个艰难的任务就被郑琦红分给祁薄言了。
郑琦红年纪较大,说话也有分量,大家自觉听从。
倒是张慕先说了句:“我口才好,要不我留下来摆摊吧。”
张慕先是照顾祁薄言,他看出祁薄言目前还没怎么进入状态,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镜头前不说话。
郑琦红回了句:“不行啊,你长得没有小言好看,你放心,小言在这里摆不过十分钟,莲藕都会被人买走。”
段音宇嗷了声:“我知道了,莲藕西施!”
对于这个昵称,祁薄言不大介意:“张老师,我留下来摆摊就行,你们去换菜吧。”
张慕先便带着纪望走了,两个人交换肉的过程中不太顺利,老板可能接受过节目组的暗示,让他们帮忙斩排骨,打肉泥,再加上莲藕,才能换三斤排骨。
这个诱惑实在很大,纪望直接抄刀就上,张慕先在旁边惊呆,还让摄影师把他绚烂的手法拍下来。
两人换好肉以后,就回到了祁薄言所在的摊位。祁薄言还坐在那个小板凳上,面前的摊子早就空了,零钱全在篓子里。
他手里还有个雪糕,是身后烧鸭店的老板娘怕他卖菜热,特意给他送的。
比起他们俩一身肉味,祁薄言悠闲得就像过来度假似的。
这时又有个慈祥的老太太路过,看到祁薄言,笑眯眯道:“这娃儿好乖啊。”
张慕先就像介绍自家姑娘的老鸨一样搓起了手:“是很乖,老太太要是喜欢,要不要奖点什么东西?”
老太太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几颗西红柿,颤巍巍地放到了祁薄言的箩筐里。面对老人家,祁薄言比平时要局促,连忙站起来说谢谢。
哪知道老太太下一句就道:“哎呀,小姑娘怎么这么高啊。”
祁薄言脸色微僵,张慕先哑火一瞬,纪望下意识抿住双唇,把笑容死死憋了回去。
原来老太太因为祁薄言是长头发,把人当做小姑娘了,嘴里还叨叨说自己的孙孙特别优秀,想介绍给祁薄言呢。
张慕先赶紧在场景失控前把老太太劝走了,老太太嘴里还说:“我孙孙今年26岁,我是村尾老东家的。”
等张慕先把老太太劝走,祁薄言扫了纪望一眼:“笑什么。”
纪望装出严肃模样:“我没笑。”
祁薄言叹了口气:“想笑就笑吧,今晚给我做份番茄炒蛋就行。”
以前纪望做饭的时候,因为祁薄言爱吃,他还专门研究过怎么样才能让番茄炒蛋做起来更好吃。
不过想起过去,纪望的神色不由淡了下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郑琦红和段音宇也成功拿米归来,才短短一段时间,郑琦红就和段音宇呼叫干妈儿子了。
新鲜出炉的干儿子问祁薄言:“言哥,你手里的雪糕哪来的?”
祁薄言慢慢地品了一口,露出甜美微笑:“烤鸭店老板给的。”
说完他就顶着段音宇羡慕的眼神,三两口把雪糕吃完,连个皮皮都不留下。
段音宇打算自食其力,说要去给烤鸭店老板娘唱歌,也换一支雪糕。
他自己去就算了,还要拉上纪望:“望哥,咱们一起去讨雪糕,干妈,要是成功了我也给你带一份。”
张慕先姗姗来迟:“我呢?”
段音宇已经和张慕先混熟了:“只出嘴皮子的人是没资格吃雪糕的。”
这时祁薄言从菜篓子里掏出钱:“我们有钱,可以买。”
张慕先赶紧把钱抢了过去,护在怀里:“哎呀小祁,你还没发现咱们节目组有多坑吗,这钱得花在刀刃上,怎么能拿来哄小孩买雪糕!”
段音宇嗷的一声,上去跟张慕先抢钱,郑琦红哭笑不得地让他们别闹了,对祁薄言和纪望说:“你们两个当哥哥的,还不快分开他们。”
纪望和祁薄言才上手帮忙,纪望刚想往段音宇的方向去,他的肩膀就被祁薄言用力一撞,对方挤开他,上前一把提溜起段音乐的领子,就跟拖小学鸡一样,把人拽到旁边。
张慕先也被后到的纪望拉开了手臂,嘴里还在说:“臭小子,你是红姐的干儿子,我还是红姐的弟弟呢!你该喊我声舅舅!”
第一天就把大家的家庭地位分好了,齐活。
在天天菜市场这么一闹,五位嘉宾之间已经没那么尴尬,甚至找好了自己的人设。
长姐如母的郑琦红,不着调舅舅张慕先,老实能干的二哥纪望,貌美如花的三哥祁薄言,还有不争气的崽子段音宇。
段音宇到车上了还在嘟囔:“怎么到我这就成崽子了。”
回到村里,夜已深了,祁薄言又去洗了个澡,纪望和郑琦红在厨房里忙活,张慕先出去跟邻居唠嗑,想顺势捞点吃的回来,段音宇则是坐在院子里剥玉米。
五个人各自有自己干的事情,气氛和谐又静谧。
直到热腾腾的莲藕排骨汤还有番茄炒蛋上桌,不干人事的江导突然出现,对大家说:“吃饭之前,我们先做个小游戏。”
江导:“除了今天贡献最大的郑老师和纪老师,另外三名成员得通过游戏,获得吃饭资格。”
段音宇饥肠辘辘,看着一桌子的菜竟然还要玩狗屁游戏才能吃,差点冲上去和导演厮杀,还是张慕先地把人扣住了。
游戏也很简单,六张牌里,有一张是黑的,其余都是红,抽到黑的人不仅不能吃饭,还要给大家都铺好被窝。
如果三个人都抽到红的,就都吃饭,各自铺自己的被窝。
可能是为了制造悬念,再让节目更有效果,所以来了这么一出。祁薄言从浴室里出来,就发现另外两个人都已经抽好了。
段音宇抓着红牌感谢天地,张慕先已经在给自己装饭,把碗堆得高高的。
祁薄言听懂规则后,随意翻了下牌,谁能想到,六选一的概率都能砸到祁薄言的头上,大家都惊了。
郑琦红看不下去:“江导,再给次机会吧,大家又累又饿地忙了一天了,连饭都没得吃会不会太过分了。”
江导见状,松口再给一次机会。
洗牌重来,还是六选一,祁薄言再次黑牌,倒霉得像被人诅咒了一样。
这次节目效果是真的有了,一阵吵闹过后,江导只好说:“那就只能吃一口,吃什么随便你们,吃完以后祁薄言就得去叠被窝。”
祁薄言倒没什么所谓,就是其他嘉宾都在吐槽心疼,纪望已经把汤勺拿出了来,往上面堆肉,企图堆出祁薄言脸那么大的一口。
最后祁薄言也就吃了一勺鸡蛋混排骨,就默默上楼叠被子了。
因为有一个人没能吃得上饭,大家吃的时候显然也没那么欢乐,都团结一致对外,怼江导。
纪望吃了一碗就停了,郑琦红看了他一眼,给他塞了个保温杯:“小纪,你上去帮帮小祁。”
段音宇拉了下纪望,在他耳边偷偷说:“我偷藏了包肉干,你替我偷偷给言哥。”
张慕先给出自己的苹果,纪望带着成员们的爱意上楼探望祁薄言,江导这会倒做人了,对他们的暗度陈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楼上祁薄言正一个人默默和被子战斗,屋子里没有摄影师,只有数个固定机位在拍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祁薄言哪里会弄被子,套了半天,差点把自己也套进被子里了。
纪望上前把祁薄言从被子地狱里拉出来:“吃点东西。”
祁薄言看着纪望手里光明正大的赃物:“哪来的。”
纪望言简意赅地把每样东西的来历都说了遍,最后总结道:“这是大家对你的关爱。”
说话间,纪望手脚麻利,没一会就铺好了两张床:“这间房谁睡啊?”
祁薄言抛着手上的苹果:“还能有谁。”
纪望看向祁薄言,祁薄言露出了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容。纪望心想,他上来干嘛,让这人饿死在这算了。
祁薄言又说:“他们都给我了,你的呢?”
纪望:“我的什么?”
祁薄言:“你的爱呢?”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
纪望看着祁薄言手里,又有汤又有肉干,还有个苹果,觉得这人实在不缺。他无视,准备离开这间卧室,去整理别的床铺。
然后他就被祁薄言一把抓住了手腕,纪望甩了两下没甩掉,他局促地望着四周记录一切的摄影机,终于屈服。
他往祁薄言手里塞了个巧克力,得了东西,祁薄言这才松开纪望,他拆开巧克力,整块放进嘴里:“哥哥的爱是巧克力味,甜的。”
纪望麻木了,心想着随便吧,骚又骚不过,揍又揍不得,还能怎么办呢?
反正节目要全片播出,还得看祁薄言的公司同不同意。
祁薄言的公司不可能让他和祁薄言炒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