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冷冷看着他这样子,却只觉作呕,忍不住出言挖苦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阮博士。”
阮惜被第一研究院开除的事在帝星已是人尽皆知。
周尧这一声阮博士实在是讽刺至极。
阮惜不知道周尧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他的戏却不得不接着往下演。
他知道,周尧肯定是被阮棠给蛊惑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他必须拯救周尧将他拉回来……
面对心如烈火,脾气暴躁的周尧,他必须得有十足的耐心。
“周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但我是不会怪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哪怕所有人都误解我,我也不会怪你们的。”阮惜一副受了委屈的白莲花模样。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尧,就像是过去无数次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这样,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哥哥,我相信哥哥一定只是一时糊涂……”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周尧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提起阮棠情绪就会莫名失控,智商陷入低谷为自己所用,不管什么事,他只要扯上阮棠,周尧就会无限制的站在自己这边。
阮惜简直屡试不爽。
见他又跟从前一样一有什么事就扯上阮棠,周尧脸色铁青,连额角的青筋都是暴了起来,直接推到了一边的酒水台,往阮惜所在的位置砸了过去:“住口!你这个婊-子,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你根本不配叫他哥哥!”
只要一想到阮惜一边亲亲热热的叫着阮棠哥哥,显得那么的无辜善良,背地里却像是一个附身与人的恶鬼一般,不断在背后窃取着阮棠的一切,而阮棠只能不断的被他一直踩在脚下……
而自己和其他人却全都瞧不出阮惜的真面目,一直帮助着他为虎作伥伤害阮棠,周尧便觉得无比的恶心。
在这一刻,他的负面情绪达到了极致,就连这是阮家宴会现场,对阮惜出手会惹来麻烦都顾不上了。
阮惜被他吓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尧,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样子。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尧,这样乖张的,暴戾的,面目狰狞的周尧……
哪怕是之前和阮棠无数次吵架,气得再狠,周尧也不曾这样过,更不曾对oga出手。
而此刻,看着眼前的周尧,阮惜却觉得周尧真的会打他的……
“周……周大哥……”阮惜被他吓了一跳,不断后退着,惊慌失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误会我了,真的,你误会我了……”
他没有穿书前是个小康家庭的独生子,还在读高中的年纪,成绩也不怎么样,最是中二又我行我素的时候。
家里虽然不算多富裕,但万般宠爱着长大也没吃过什么苦头,来到这个世界成了阮家这样家大业大贵族之家的最受宠oga孩子就更别说了。
他虽然一直在祸害阮棠,但一直有系统金手指护着,向来无往不利也没尝过什么败绩,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你没有资格提他!”周尧愤怒到了极致,直接一个大跨步上前,狠狠一脚就是朝着阮惜踹了过去。
阮惜只是个柔弱的oga,哪里经得起周尧这样的一脚,顿时痛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脸色惨白,额角具是冷汗。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恶鬼一般的周尧,捂着自己的肚子颤抖,满眼皆是泪痕:“周……周大哥……”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
周尧明明是很绅士的,之前哪怕和阮棠吵架吵成那样,阮棠不止一次的对他动手,弄得他颜面尽失,他也不曾对阮棠动过一根手指。
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谁也不曾料到周尧居然会突然对一个oga出这么重的手。
他又不是奥斯顿那样的疯子……
这可太有违绅士的风度了。
尤其,这个oga还是他先前一直追求的人,给人的既视感太像是因爱生恨,求而不得的偏执变态了。
当下便立时是有人上了前去,将周尧从阮惜身边拉了开来,拦着他不能再让他对阮惜动手了,不住的劝说道:“周少,周少,咱冷静一点,不能动手打人。”
“就是啊,就是啊,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呢?”
“俗话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有人抓着周尧的手腕将他拉了开来,周尧倒也不曾执意上前继续殴打阮惜,只用一双几欲滴血的眼睛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死死看着阮惜,语气凶残,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道:“阮惜,你这个只会抢夺别人东西,在暗地里给人使坏的贱人!你没有资格提他,你是不是觉得勾引他的未婚夫,抢夺他的一切让你觉得很爽呢?嗯?”
周尧只要一想到阮惜曾对阮棠做过什么,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惜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呆呆看着周尧,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状。
周尧却只是冷笑着,颇为神经质地看向了他:“你不知道无所谓,但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提他,叫他一声哥哥,有事没事的将你那些肮脏事儿往他身上扯,从今往后,我周尧不管谁护着你,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到做到!”他的语调充满了威胁。
阮惜这辈子没有害成阮棠,他不会要他的命,但他若再敢攀扯阮棠一下,恶心阮棠,他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配叫阮棠哥哥,也不配提阮棠,不配。
整个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周尧虽然从始至终不曾提及阮棠一个字,但所有人都从阮惜和他的对话里,从阮惜抢未婚夫和那一声声哥哥里猜到了他们说得是阮棠。
谁也没有想到周尧突然发疯,对阮惜动手,居然是为了阮棠。
看这样子他是幡然醒悟,认清了阮惜的真面目,看清了阮棠才是他心中所爱了。
可这一切,却已是太迟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着眼下的情景,都想找寻阮棠的踪影,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这里的阮棠,却早已是失去踪影了。
众人只能将视线投回了周尧和阮惜身上。
阮惜楚楚可怜,被踹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样子,颇是可怜。
但众人只要一想到,周尧刚才所说的阮惜是有意的勾引阮棠的未婚夫,抢夺阮棠的一切,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了。
都是自己作的,他都有沈墨之了,却还是看不得阮棠好,又去勾引了阮棠的第二个未婚夫,和周尧暧昧不清,他这样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oga。
他不被打谁被打呢。
“周,周大哥……”阮惜惊慌失措,动了动喉结,本还想说点什么将脏水都泼给阮棠,但一想到周尧刚刚的威胁他却又不敢了。
他怕死,他害怕周尧为了这个又打他。
他可算是知道了,周尧是真的会打人的。
“周少,小惜!”正当这时,沈墨之闻讯赶来,他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阮惜,当即大步上前一把将阮惜抱了起来。
阮惜当即扑进沈墨之的怀里,将头靠在沈墨之肩膀上,哀哀哭泣了起来:“墨之,周大哥他误会我,他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太冷了,也太害怕了。
只有沈墨之来了,依偎在沈墨之怀里,他才能感觉到些许的温暖。
“周少,我不知道你和小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oga呢?”沈墨之紧紧抱着阮惜,当即像过去一样为阮惜做主。
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他是会永远站在阮惜这一边的。
阮惜蜷缩在他怀里,感动的哭出了声:“墨之……”
周尧看着他们甜蜜相依,情深不悔的样子,却是一下子嗤笑出了声,出言挖苦道:“朋友?沈议员还真是单纯啊,居然还真的相信了alpha和oga之间存在着所谓的友谊?尤其,还是您未婚夫那种类型的oga。”
他不会忘记在前世,沈墨之这个阮惜的未婚夫就是伤害阮棠最深的罪魁祸首。
明明知道阮惜有错,阮惜在害人,这个人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没有底线的站在阮惜那一边,帮助他给他递刀子。
他恶心沈墨之,甚至比恶心自己更甚……
“我倒还真不知,沈议员这是相信自己的未婚夫呢?还是有某种戴帽子的特殊癖好呢!”周尧看着蜷缩在沈墨之怀里阮惜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什么令人鄙夷的臭虫。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不约而同想起了阮惜上回勾引奥斯顿未果,却曝光了监控视频的事……
面面相觑皆是不约而同的在心下也抑或起了沈墨之是否有此种癖好起来,但看着沈墨之黑沉的脸色,却是没有一个人敢把话说出来。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视线,沈墨之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双眼充血,放下了怀中的阮惜,便是站起身来对着周尧怒目而视:“周尧,你胡说些什么!”
“沈议长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我不知道。但你喜欢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我还看不上这样恶心的贱人呢!”周尧却是一点儿也不杵他,看着沈墨之,便是冷声讥讽道:“所以奉劝沈议长,最好把自己的未婚夫收好,要勾搭也让他勾搭别人去,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恶心的喊我大哥了……”
他现在简直一看到阮惜就想吐。
沈墨之顿时身体一僵,出离愤怒了起来,脸色乍青乍白,没有哪个alpha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他直接挥起了一拳,就是朝着周尧脸上砸了过去——
周尧早就看沈墨之不顺眼,想要报复他了,眼看沈墨之打了过来,当即予以了回击。
两人皆是体能顶级的alpha,一旦动起手来便是不可开交,无人敢拉,整个宴会厅不知道多少摆放着酒水蛋糕点心的吧台具是被他们打架所产生的精神波动给震碎了,东西碎得碎毁得毁,零落了一地……
整个宴会现场一片狼藉。
“你们在干什么?”到最后,还是作为宴会主人的阮鸣和周尧的父亲周老元帅一齐赶来,生生用精神力压制分开了这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alpha。
阮鸣最爱的就是面子,也是相当重视这场生日宴的,眼看着自己的生日宴因为两个小辈为阮惜打架而闹得一片狼藉,顿时脸色铁青。
周老元帅眼看着儿子将好友的生日宴弄成了这样,当即冷声呵斥道:“周尧,你在闹些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也分不清主次,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马上给你阮伯父道歉!”
周尧其实也很不喜欢阮鸣,觉得这个做父亲的在前世时对阮棠实在太过凉薄,但他考虑到自己父亲的处境,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多说,听从了周老元帅的话,主动找了个台阶,有些敷衍的对阮鸣致歉:“阮元帅对不起,是我喝多了,酒后闹事,搅扰了您的寿宴,让你见笑了。”
“诶,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喝多了一时糊涂也是常事。”阮鸣心中不悦,但脸上却仍是干笑着摆手打圆场:“宴席弄乱了,我现在让机器人重新收拾过就是。”
周老元帅在军部的地位比他高,他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跟周尧过不去。
“阮鸣老弟,实在抱歉得很,这孩子酒喝多了,糊涂了才会如此。我这就让他回家去,罚他禁足几个月,再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周老元帅当即对阮鸣连声道歉。
在道完了歉后,又是对着周尧骂道:“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滚回家去,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周尧听了自己父亲的话,当即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只在临走之前狠狠剜了一眼才堪堪站起来的阮惜,眼神之中充满了警告意味。
阮惜看着周尧的眼神,再看阮鸣,心中顿时害怕极了,小声唤道:“父……父亲……”
阮鸣有二十多个孩子,他可不是周尧这样备受宠爱的独子,把阮鸣的生日宴闹成了这样,他当真不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来人,六少爷也喝醉了,把他带下去好好休息。”阮鸣冷冷看了阮惜一眼,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他这人薄情得很,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就连患难与共的原配,和曾经最疼爱的掌上明珠亦是能够当做棋子来使用,宠一个人事能够不在乎一切,厌恶一个人时则能把你贬到尘埃里去,心狠手黑至极……
阮惜让他跌了这么大的面子,他又怎会这样放过阮惜呢?
阮鸣此话一出,阮家的安保人员当即上了前,生生将阮惜拖出了宴会现场一眼。
沈墨之冷冷看着阮惜被拖走,整个人鼻青脸肿狼狈至极,却是丝毫没有心疼想要上前去将阮惜解救出来的心思。
匆匆忙忙的就是离开了宴会现场。
为了不让阮惜在宴会现场继续捣乱,阮家的保安直接将他丢进了小黑屋里去,这是从前阮棠无数次被阮惜构陷,被关起来的地方。
“父亲,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放我出去吧……”阮惜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待过,整个屋子暗无天地,连一点光都没有,弄得他幽闭恐惧症都要犯了害怕极了,哀哀哭泣了起来。
但这屋子的隔音效果极好,就像是阮棠从前一样,任由他怎么喊叫,哪怕声嘶力竭也没有任何人会搭理他。
阮惜如今,也总算是体验到回,阮棠当初被他无故构陷,阮鸣根本不究其因果,只是断定了他有错,就直接给予惩罚的滋味了。
阮家的机器人速度极快,不到一会儿功夫狼藉的宴会现场就是被人清理得一干二净,歌舞升平的宴会继续,就仿佛刚刚的那一场闹剧根本就不曾发生一般。
阮棠早在周尧和阮惜纠缠的时候,就听到他们扯上自己,觉得心中厌烦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躲了出去。
此刻回来,眼看着阮鸣的绝情和冷漠,只觉得心中悲凉至极……
看着阮惜曾经那样的众星捧月,如今却也就是这样了,可见oga只依靠别人的宠爱立足于世是不足够的,靠父亲靠alpha都不行,只有靠自己才是正道。
……
“夫人,我有一个新的发现必须得要告诉您。”不想,回到家中,阮棠却发现今天照例过来给他母亲姐姐做检查的精神科医生却是在等着他,刚一见到他便是焦急而又严肃地开了口。
阮棠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怎么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医生要说的这件事和他的母亲姐姐有关。
“我发现,唐女士的痴傻并不是受了刺激而导致的,而是因为某种毒素……”医生的声音硬邦邦的凝重至极。
阮棠大吃一惊:“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母亲的病之前是找过很多医生检查的,他们都说……”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母亲兄姐的连环出事不是意外,这些年暗地里找过不少医生检查过,但却一点踪迹也遍寻不到。
“对,所有人都诊断是受了刺激导致的。”医生吸了口气,凝重道:“因为,这种毒素是从一种特殊的毒物当中提取出来的,病人中毒以后的反应就和受了刺激痴傻无异,只有见过那种毒物,了解那种毒物的人才会看得出来……那种毒物只有一个星球有,恰巧我,就是那个星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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