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气势磅礴的声音响遍整个大堂,那声音里的怨恨之气瞬间传遍整个大堂。
只要听到他声音的人,无一不感受他内心里那股滔天的怨恨。
他额上青筋暴露,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白都翻了出来。
即便跟在他身边一个月,乔以恩也从未曾见过这样凶狠的杜元。
在她的印象里,总觉得杜元就是一只隐藏得无比深沉的一只老狐狸,总不肯轻易地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所以,即便他再高兴或再生气,也不会真正地笑抑或是像如今这样勃然大怒。
到底,乔震对他做过什么事,让他对他有如此滔天的恨意?
她看一眼乔震,再看一眼杜元,总感觉在他们之间有什么牵连被她忽略了。
可,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杜元这般恨乔震?
这个问题,同样令乔震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极度愤怒的他,在听到杜元的话之后,整个人震惊地朝后退了一步,只感觉在眼前的杜元面前,他好似矮了一大截似的。
可是,就身高来说,他们两人根本就不相上下。
而他在年龄阅历上,明显还要胜杜元一筹,可为什么在面对这样的杜元时,他总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他盯着杜元,惊颤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孙女儿?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她、败坏她的名誉?为什么?”
“呵,无冤无仇是吗?”对面乔震的怒问,杜元讥讽地勾唇一笑,“很好!你不记得我了,呵呵。我说了,为了能摧毁你最珍贵的一切,我可以做任何事,当然包括乔以心。哼,要怪就只能怪她是你如今最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声音冰冷极了,笑容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呃……”乔震似乎受不了打击似的,整个身体猛地一颤,“你……你……咳咳咳!咳咳!咳——”
一激动,他又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
乔以恩见状,有些焦急地动了动,却立马被白季寒拉住。
“别去。”白季寒抓着她的手,皱眉道,“你还想去趟混水?他们都那样对你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
乔以恩微微皱了皱眉,盯着他小声说:“我没有想去趟混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真的?”白季寒皱着眉问。
“嗯,真的。”
确实如她所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毕竟她视乔震为爷爷已经这么多年,即便他再怎么对她不好,她都一直尊敬他孝敬他,更何况如今得知他跟自己还有着血缘关系,她怎么能不替他着急。
只不过,他之前那么对她,确实令她寒心透了。
所以,即便再担心他,也不会舔着脸上去自找罪受了。
看着乔震猛烈地咳嗽着,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一样,杜元原本带着一丝得意一丝讥讽的表情僵了僵。
“乔震,你可别就这么死了,好戏才刚刚开始上演,你得给我好好
活着!”他冰冷地说。
闻言,乔震咳得更厉害,他一手杵着拐棍,一手伸出指着杜元,嘴巴抖了抖,断断续续地声音传出来:“你……你……”
你了半天,却始终你不出个所以然。
杜元勾唇一笑,朝他淡定地说:“你想问我,还想怎么样是吗?”
乔震猛地一阵咳嗽之后,双目猩红地瞪着他,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仿佛想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杜元并不生气,也丝毫不觉得害怕,盯着他嘴角微扬:“我说过了,我要摧毁你最珍贵的——一切。”
谁都不知道,他是怎样将如此残忍的一句话说得这般平淡。
乔震听了他的话,久久地睁大双眼看着他,面上的惊恐之色不言于表。
他这句话同样令乔以恩微微怔了怔。
她现在好像有点儿能理解,杜元这近半年来对她所做的一切了。
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她是乔震的外孙女儿,所以抱着想要摧毁乔震一切最珍贵东西的念头,处处刁难暗害她,甚至动了想将她炸死的念头。
后来大概是看出乔震对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根本就算不上是乔震所珍惜的人,所以就暂时放弃了对她的一切打压吧?
这么说来,她之所以能如此安好地活着,还得感谢她并非是乔震所在意的人喽?
突然有那么一刻,她有些同情起乔以心。
就因为她是乔震最在乎的人,所以,她就必定会经历比寻常人更为残酷的一切?
当这个真相爆出来的这一刻,很轻易能令人猜想到,当年杜元之所以救走乔以心,并替她改名杜秋,一直养在身边,作为复仇的工具,就是为了报复乔震。
可是,乔震到底对杜元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竟然让他产生如此滔天之恨?
所有人都对这段仇恨作着无尽猜想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走上前一个人。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元,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了数秒,微微皱眉不太确定地唤道:“阿元,你是阿元吗?”
说话的人穿着一袭白色绣花旗袍,正是今晚男主角白季寒的母亲舒言。
对于她突然上前跟杜元说话,看起来好像旧相识的样子,令所有人都感觉诧异极了。
被她盯着的杜元,在听到她的问话之后,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地回头,神色复杂地看了舒言一眼,随即淡淡一笑:“白夫人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叫杜元没错,可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阿元。”
闻言,舒言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她便十分肯定地说道:“你是阿元,绝对不会有错。”
见她这般肯定,杜元眸色微变,盯着她冷冷地说:“白夫人认错人了!我不是。”
“不,你是!我不可能会认错!”舒言执着地说,“我记得你的腿……”
她说着,目光转落到杜元那条残废的腿上。
“我的腿怎么了?残废了是吗?”杜元忽然怒声道,“阿言,没想到你记得的只是我这条
残废的腿而已。”
舒言就一句话,便彻底将杜元整个人激怒了。
“原来,你真是阿元。”舒言盯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她不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阿元,而是不相信她所认识的阿元竟会变成现在这样。
之前就听闻过有个叫杜元的差点害死白季寒和乔以恩,如今又见他这么对乔家的人,她真的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如此毒辣的男人,就是她昔日认识的少年。
“很失望是吗?”杜元盯着舒言,轻笑着问,“看到现在的我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舒言缓缓地摇着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元知道,她摇头并不是想说,没有对他感到失望,而是在表达她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怎么会?”舒言一边摇头,一边说。
她真的无法将眼前的人,跟昔日她所认识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杜元盯着她,冷冷地说:“人都是随着时间而而变化,你不也一样变了吗?白夫人?”
听着他阴阳怪气地唤她白夫人,舒言脸上滑过一抹不自在。
“你这些年……还好吗?”她颤声问。
“哈哈!”杜元大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凉声说,“好不好你不都看到了吗?名义事业双丰收,如今还能如愿惩罚仇人。阿言,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舒言眼里闪过一抹痛惜,颤颤地动了动唇:“你过得并不好。”
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么多年来都生活在仇恨之中,怎么可能好。
“不好?”杜元嘴角闪过一抹错愕,“你凭什么说我过得不好?”
舒言盯着他,目光悠远极了,像是在看他,又像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阿元,你在记恨我吗?”
“我应该要记恨你吗?白夫人?”杜元讥讽地笑道。
“……”
舒言一脸惨白,慌乱的视线滑过他的脸,明显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恨意。
“当年……当年那场意外,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
“够了!你失约于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杜元飞快地打断她,冷冷地说,“白夫人,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还请白夫人自重!”
“……”
听着两人的对话,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原来,白母舒言竟然跟这个杜元是认识的。
听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非常不一般。
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乔以恩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可仔细想时却想不起来了。她总感觉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信息被她忽略了,可究竟是什么呢?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杜元和舒言身上的时候,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一直闷不哼声的乔以心。
她此时双眼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某处,忽然慢慢地移到一旁的桌子边,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突然猛地朝杜元刺过去!
“恶魔!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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