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时间如流水,抓不住看不着,转眼之间,宗门休整的最后一日就这般过了。
三日的备战让三宗的人手忙脚乱,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三位爱玩不管事的三宗宗主搞出来的新名堂。
太上宗的山巅,这里是胜利的终点,也是太上宗,佛宗,道门三宗各位顶尖力量汇聚的地方,这是此次三宗大比的终点,也是胜利的起点。
由于三宗人数过于庞大,三宗自然也不会将这考核大比向往日一样,修建擂台来个形式主义,然后在抽签决定战斗,最后角逐出胜者。
这种形式三宗都是做过太多次,实在太没新意,也太没创意。
既然三宗要一起大比,那自然也要弄点新玩意儿出来,不再搞形式化将三宗的人给融到这次大比之中,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乱斗。
这是三宗所定出来的策略,其实
这是三位宗主实在懒,他们又不想在这山巅玩上太久,毕竟在这坐着看这些小辈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三个宗主偷偷去吃烤鸡喝酒吹水,不香吗?
当然,这三位心又大又贪玩的宗主自然不想在这山巅吹着冷风,感受着身旁这些长老们互相吹来捧去。
奈何没法,这毕竟是宗门的盛事,他们要是不出来那就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这次三宗大比是他们三人商定的。
难得三位宗主换上了华丽的衣衫,上面没有平日三人喝酒吃肉那些油渍,更没有三人暗中切磋时候打得昏天黑地,更没有草丛里面那些毛刺扎在身上。
今天的他们很潇洒,太上宗主是为偏国字脸的选手,他常常是板着一张脸,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毕竟他境界已经达到浩劫,来到了修真界的顶尖力量,就算他不吃驻颜丹,依旧可以保持肤白貌美的中年模样。
今天他选的是一身轻衫,太上宗本是剑修,可这位宗主并未持剑,甚至身旁都没有剑,他很久未曾出过手,大家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剑在哪里。
他坐在山巅人群的中心,毫无疑问这位当年持剑与古家族干架的中年人到现在依然风采依旧。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佛宗的和善选手,他今天难得没有摸着光头讨肉吃,更没有蹲在草丛喝闷酒,难得一身干爽,甚至连那光头都是有心用力的擦了擦,蹭亮!
和善手里持着念珠,他闭着眼,两耳不闻山巅事,看上去高风亮骨,十分的仙儿。
而另一侧,则是常年暴躁的道门宗主,今天难得,毕竟这些长老客卿还有内门弟子都在,总得保持个仙骨不是,否则破了形象,那未来的日子里总有些跌份。
道门来山巅的人不多,除去几位道门的主要管事,剩下的就是这道门宗主的关门弟子,弟子七八人,他们站在自己宗主的身后,见着他被那领子给勒住,想着他平日里都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穿衣服更是从来没有穿顺过,想必他现在定是很难受的!
三位宗主可算是弃了往日那不问世事,闲云野鹤的状态,今天穿上美丽衣衫,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正正经经的当好一把宗主。
山巅静默,除开必要的交流之后,众人都等待着,强大的神识足以让他们观察到山下的情况,聚集在山下的众多弟子他们今日的事情,有且仅有一件。
“登山!这是三宗大比的考核内容!”
一位嗓门极大,灵力十足的宗门管事正在喊着,这次三宗大乱斗,他负责山下的主持工作,在三日的准备工作之后,他早已经累成了狗,可今日他必须得强打起精神,站在高处他向下看去,太上宗的弟子们人数众多,不少人佩剑穿着青衫,除去里面有些弟子没有派发衣服,总的来说还算齐整。
佛宗那些队伍非常好辨认,一眼望去人群里全是些光头。
今日天空不作美,有了些绵绵细雨,春雨缠绵从早日就一直下到了现在。
这位管事心中庆幸,好在有阴云,否则山里要被这些秃驴脑瓜子给照亮咯。
佛宗的人身穿都是青黑的,比起这天空上的阴云更是要黑上几分,说实在这位管事并不怎么喜欢佛宗的弟子,虽都是友邻门派,但佛宗这些秃子他就是不太喜欢。
至于原因他头上总是带着冠巾,这东西下面狠多人也有带,不过这些人都是道门众人,这位管事头戴冠巾,身上却穿的是一身太上宗的青衫,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久久不愿取下的冠巾之下藏着的,是他那到了中年却无法抵抗的秃顶。
所以,见着这些和尚头上光光,毫无毛发,他不禁想到自己头上的那些稀疏的烦恼,自然对佛宗的队伍没了什么好感。
道门这些弟子看上去都有些二傻子,不说一个个样子和二世祖刚刚出山似的,不少人手里拿着窝头,拿着水果,像那猴子饿慌了下山觅食,一个劲的啃食着。
而且他们身后基本上个个都是小山大小的包袱,要不是这位管事清楚他们都是来三宗大比的,他还要以为这些道士把道门山门都给搬空了,要来投靠新的山大王。
仔细看来,还是自家这些弟子顺眼。
他一声口令之下,也为众多弟子宣扬了这次考核的主题。
登山。
众人集合的地方是太上宗的山脚,太上宗是一座大峰,由十二峰拼接而成,一座座山峰仿佛都是镶嵌在主峰之上,山峰十分宽广,特别是主峰千百里,似乎还没有人仔细去研究过它到底有多长到底有多宽,到底有多广。
太上宗之峰有十二,十二峰都在接近山巅的位置,山峰的主体是一个庞然大物,今日有些烟雨,抬眼看去这就仿佛是隔开天际的墙,左不见山峰右不见日照。
立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座可怕的“城墙”,而这只是整个山峰的冰山一角。
此言一出,下方的人都是有些震惊,太上宗这主峰众人可是知道的,大的不行,谁没事去爬这个?
就算他们是修真的人士,可山间毒虫瘴气这些就不说了,偌大的山峰里到底有没有凶兽,要不要打虎,这些也不谈了。
主要的是,这主峰何其高,不爬个十天半个月上的去??
平日里基本上能上十二峰的都是金丹的弟子,而且连这些金丹的弟子都飞不上去,当然也没有人敢尝试,曾经人金丹弟子闲的无事尝试御空而上,结果飞到力竭还是茫茫的瘴气,根本看不到十二峰所在,更别说山巅。
要不是当时提前给山里的前辈打了招呼将他给接了下来,他必然是山门第一个御空摔死的奇葩。
自此之后在无人敢御空而上强入宗门,这高峰根本不是人之可触及的,平日里弟子们都是通过传送法阵去到近山巅,然后再赶往十二峰所在,饶是如此,就算是金丹传送所在赶去十二峰也要半日的时间,可想而知这山峰之高。
所以这话一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三宗大比居然搞这么个名堂,还不如大家一起干架来的直接,干架大不了是个重伤,可这爬太上峰可能是要命!
无人知晓,这太上峰虽大,虽无限的广阔,甚至山脚开始到山上传送所在都是瘴气蔽目,但总还是有人去过的。
这是是十六年里,三位爱吃烤肉,爱喝烈酒,爱折腾的三位宗主就在这山间寻宝探秘,花了整整五年,总算是将其摸了个透。
危险是定然有的,但是不至于死,而且这太上峰里藏匿的宝物也是不少,上古遗迹也不错,让这些孩子去看看更是好的。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
于是三位宗主轻轻松松的就定了基调,三宗大比就是爬山,爬这除去他们三人登上过的无尽山脉。
众人的嘀嘀咕咕自然是无用,这是三位宗主定的规矩,不上,可以啊,走人。
这位管事也不会去体会这些孩子们的心情,他只想赶紧把事儿交代清楚,然后回去研究一下生发的秘诀。
“三宗宗主裁定,前十位登上山巅者,将会成为三宗共同的弟子,可任选一位宗主认师,直接成为内门弟子!”
前面登峰爬山的惊吓还未完,这管事直接将最终的优胜奖励给抛了出来,下面的人瞬间就炸开了锅。
“直接成为三宗弟子!我没听错吧,甚至师傅还任选??”
“爬,这山老子必须得爬!”
“不得了,三位宗主这么多年来只收了几个弟子,听闻他们早就闲云野鹤,境界已经是至高的境界,现在又收徒,必然是我等贤良之才!”
“别多话了,现在就让我上去!!”
这话一出,下面的弟子们都兴奋了起来,在这山下有的不光是宗门本来边缘的弟子,更有隐藏实力的选手,就像徐林这样的,实力和宗门地位不匹配的选手。
这次的登峰无疑是最好的机会,能够让他们鱼跃龙门,直接去到宗门的顶尖。
徐林在人群中也是暗自兴奋,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蹭上宗门的上等势力,而这次的三宗大比无疑是顺了他的心意。
不过他也没有被这事冲昏头脑,一路走来众人都在看他,这原因自然是他身后那一大包衣物和干粮还有那一把挂在腰间的大镰刀。
徐林可没有什么青衫,穿的就是吴小刚赠与的一天农夫套装,看上去他根本不是什么参加宗门大比,纯粹就是个山里的砍柴人。
别人在看徐林,徐林也在观察身边的这些人,他发现个问题,这些人里境界高低不一,可总的来说没有像上次七峰那位姑奶奶这样的强悍选手,大家的水平都在差不多,甚至他身旁那些佛宗道门的人都是如此。
而且数量并不是很多,按理说听吴小刚所言这次比斗的人数,可以说是空前绝后,要是照着以往擂台比武,那起码要比上个半年。
照现在这么看来,太上宗山下如此宽广,那登山的初点也不止这么一个,想来在这山峰的底面的各处都有人在现在正在等待着上山。
春雨升起雨雾,本来入天的山峰现在更是被披上轻纱,根本看不清山间的事物。
一阵喧哗之后,那位管事宣了些规矩,讲了些事宜。
他就将身后那冗长的山道给让了出来,冗长的登山道并不平摊更没有石板,这些都是山间的野路。
他交代完毕之后,徐林还在思考身旁的人也如风似电的冲了出去。
听着踏步声,感受着山间细雨,徐林摸了摸腰上的镰刀,慢步而上,朝着山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