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参加一个亲戚的订婚宴,男方是上海的商人,就把订婚宴办在上海了。”
旁边有司机,韩飞絮也不好说是谁订婚,殷嘉荷回忆了一下,最近好像没什么叶家的消息,看来不是叶明心的亲戚,而是韩飞絮的。
到了拍摄地点,大家互相打过招呼,然后又认识了一遍今天带领他们的妇联工作人员,旁边还有两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看着很文静。
青年年纪都不大,大的可能二十出头,小的也是刚成年的样子。
这一期节目没有评委,最后的评分由工作人员集体打出,江灵雁把这一期的节目重点放在学习和成长上,评分反而是次要的。
妇联,顾名思义,就是帮助妇女儿童的地方,每年,他们都会接收无数遭受了家bào、拐卖、性侵、nüè待的妇女儿童,有些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可以走出yīn影,重新获得生活的信心,有些人却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坎。
为了保护受害者,很多故事都是工作人员口述的,不会拍摄出受害者的长相。
韩飞絮印象最深刻的,是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年的一个大姐说的几句话。
“孩子的心有多脆弱,其实很多大人都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记得,所以就对他们没有丝毫的隐瞒,但就是这样,咱们的孩子才留下了那么多的心理yīn影。”
“被家bào的女人,不到生命堪忧的时候,绝对不会来向我们求助,甚至很多人,哪怕快被打死了,也没有想过报警,因为她们在小的时候,就是这么看着妈妈被打的,而她们的妈妈,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妈妈被打。我以前也带过几批志愿者,听到我的话,她们都不信,因为她们觉得,如果看着妈妈被打,长大以后应该是竭力避免这种情况才对。”
大姐摇头,“这也是另一种幸存者偏差吧,幸福的人总比不幸的人多,她们没法理解不幸的人的心路历程。我跟很多人都说过,如果你容忍着自己被打,再过二十年,躺在地上捂着头和肚子,疼到眼泪直流却不敢叫一声的人,就是你的孩子。”
“可是啊,我工作二十年了,听进我这句话的,连二十个都不到。”
韩飞絮看向墙上的拒绝家bào宣传画,一秒不到,她就垂下眼睛,不想再看了。
每个人跟随的工作人员负责板块不一样,韩飞絮跟着的这位大姐,是专门处理家bào事件,帮助受害者治愈心理创伤的,其他人的板块各有不同,其中最压抑的就是韩伊人和戚清那边,他俩跟性侵受害者相处了一天,到了晚上,韩伊人的脸色很苍白,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妇联不能给他们拍摄太长时间,能让拍一天就不错了,除了自愿露脸的两位拐卖受害者,其余的别说打码,就是一个衣角都不能露。
在这种地方,每个人都严格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绝不会过线。
最后一个环节是听两个青年说自己被拐卖的经历,他俩一男一女,被卖掉以后都是给人家当子女,男孩讲的时候,韩飞絮觉得难过,却没太多的触动,可女孩的一番话,让她立刻就哭了出来。
她说,她其实隐隐约约记得家,记得爸爸妈妈,可那时候她太小了,不知道自己住在哪,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十年,当初那种害怕难过的情绪,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哭了很多很多回,白天没事,一到晚上就哭着闹着要妈妈,哭到嗓子都哑了,妈妈也没来,黑夜过去,白天来临,她还是在那个陌生的地方。
韩飞絮也没想到自己会情绪失控,她就是看着女孩,不自觉的联想到漪漪,再想到,如果漪漪遇到了这种事,她会怎么样。
这种想象,她再也不会尝试,这是她没法承受的事情,哪怕只是想一想,她都会立刻崩溃。
所有选手里,只有韩飞絮已经有了孩子,别人都不理解她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还以为她就是天生很感性,只有殷嘉荷明白,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虚抱住韩飞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就松开了她。
上午过去,晚上回来,叶明心已经和韩飞絮打过电话,知道她今天被节目影响的心情不好,她拍完戏就立刻回酒店了,敲响韩飞絮的房门,门开了,叶明心走进去,还没说话,怀里就多了一个重量。
韩飞絮突然抱过来,弄得叶明心猝不及防,她的背撞到门上,门把手硌到腰,刺痛感传来,叶明心身子一僵,她忍着没喊疼,只慢慢的伸出手,从上到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世界很可怕,危险也很多,可为什么,这些危险都是围绕女孩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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