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睁眸看他一眼,还是抿抿唇抬脚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甚至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正正经经的低头颔首打了个招呼,“墨总КanShgeLa”
墨时琛噙着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随意般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
跟着温薏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
最近天气转凉,今天她穿了骨色的真丝薄款长西装,里面纯白打底,袖口挽起,下面是看不出具体材质接近黑色的墨蓝色的阔腿长裤。
她总是干净整齐又优雅干练,从衣着皮肤,到每一根头发丝。
出电梯后,墨时琛原本走在前面,但他顿住了脚步,回过头低眸看她,“温总,你晚上有约吗?”
温薏仰着脸,微微一笑,“没有呢。”
他嗓音温和,“能不能有幸请你吃晚餐?”
“不能。”
墨时琛也不恼,唇上反倒是牵出几分笑弧,“没有步行上下班,今天要不要搭个便车?”
温薏仍然摇头,“谢谢墨总好意,像我这种上班族,每天走走路对身体的健康是很有必要的。”
男人点了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话,也不做过多的纠缠,“那么,明天晚上见。”
温薏保持微笑,“墨总再见。”
墨时琛收回视线,转身先走了。
跟在他身后始终的秘书也颔首向温薏打了个招呼,随即便跟上了男人的步子。
…………
取车也需要点时间,因此墨时琛的车从停车坪退出来开上主道正准备提速时,眼角的余光无意间就看到了走在人行道上的女人。
她手里拎着手提包,步子不大,走在暖风和夕阳里,自成一派悠闲的气质。
温薏当然也是有车的,只是当初为了图方面,就在公司附近买了公寓,因为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她索性平常就步行上下班,就当是锻炼了。
开车的秘书也看到温薏了,从后视镜里发现坐在后座的男人一直在盯着那道身影看,便出声询问道,“先生,要请温小姐上车吗?”
他浅淡一笑,“不用了。”
秘书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踩下油门,车很快的没入车流之中。
…………
第二天晚上温薏算是很晚的时候才到,当然这也并不能怪她,池欢已经回了兰城,所以她是跟墨时谦一起到了,而他又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很晚才到。
他们才出现在宴会上,墨时琛的秘书就迎了上来,压低着声音恭敬的朝墨时谦道,“二公子,大公子让我看到您就请您去二楼的书房,他有事要跟您谈。”
墨时谦嗯了一声。
温薏侧首仰着脸道,“那你去找他吧,我哥应该过来了,我去找他说会儿话。”
墨时谦低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秘书领着他上二楼去了。
温薏随意的巡视了一番,自她出现开始,不少视线都朝她集中看了过来,这些眼神各异,什么样的内容都有,也有不少上来跟她搭话,以探虚实的。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便端了杯酒,朝花园里走去了。
这天白天还好,入夜就有些冷了,外头的人应该没那么多。
花园里也亮着灯——
说是花园,墨时琛回庄园也就几天的时间,荒芜已久的园子既没有盛开的花,也没有蓬勃的灌木,就只有干枯婆娑的树枝和枯黄的草地。
年岁久远,连灯芯散发出来的光线都好似暗了几个度,只不过可能佣人也擦洗过了,所以有种澄澈又厚重的昏暗。
温薏穿着露肩的白色短裙,款式简单,只是肩膀和腿都暴露在空气中,风一吹着实有些冷,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回大厅里去,冷不丁就听到了她熟悉的男人嗓音。
他的声线很淡然,可无端又有种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五分钟,布莱克先生,我很忙,既然你坚持你说的会是我想知道的事情,那我就给你五分钟。”
这无疑是墨时琛的声音。
只不过……他不是在书房等墨时谦么?
脑子里掠过这个念头后,她又想起……自己站在这里很有偷听别人的嫌疑,便还是端着她手里还没有喝过的酒杯,准备无声无息的原路返回。
“我是e的丈夫,哦不,准确的说,我是她的前夫。”
温薏一怔,准备离开的脚步还是顿住了。
摆放在树下的浅白色北欧木质桌椅好似淹没在了树影的婆娑下。
听到这句话,墨时琛没有出声,温薏也没发出任何的动静,就只有风吹过落叶,和大厅里隐约传来的说笑喧哗声。
布莱克试探性的问道,“大公子,我听闻您和温薏如今的关系并不大好,是真的吗?”
温薏听到墨时琛似笑非笑的问道,“难不成,你娶了我上一任女朋友,又还看上我现在的太太了?”
“没有没有,”布莱克连声否认,“我只是想知道……”
话说到这里他也没把这句话说完,又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遣词造句,“当年的事情,一直是我心里一个疙瘩……如今我跟e已经离婚,而您跟温小姐也……这些年e虽然在我身边,但是我我很清楚,她心里爱的一直都是你。”
墨时琛斜眼瞥了他一眼,从身上拿出烟跟打火机,点燃后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不咸不淡的笑了下,“你妻子心里装着我,你还来替她向我告白,身为男人,你这心胸我自愧不如。”
布莱克苦笑一声,“因为当初收了你父亲的好处害你们分手……本来我以为我加倍的对她补偿她,可以弥补当初的伤害,可是她这些年一直都郁郁寡欢,我才知道,我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我给不了她幸福,也无法弥补她,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
墨时琛没说话,暗淡的光线加上缭绕的烟雾,既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更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眸色,他淡淡的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当初,她没有放弃你,是我骗了她……我说,为了先稳住她母亲跟你父亲,让她先假意跟我在一起,她通讯跟行踪都被监控,也没法联系你,我又说我替她传口信给你……是我骗你她扛不住压力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