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柰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在说话。
两人是趁夜回到的西川家，只有几个下人知道，在她的警告下也不允许去惊动老爷夫人，两人便回到了房间里去。
方芽给她端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她的床边，今天经过了一些列的事情，想必自家小姐也睡得不怎么安慰。
她看着西川柰子趁热喝了下去，再握着她的双手看着她入睡，方芽的心尖似乎有着些许的雀跃，她脸上勾出一抹笑容。
毕竟，西川柰子和纪彦晗不能成，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老夫人怎么样了？”纪彦晗走进屋里，浓重的中药味袭来，他忍不住皱眉，轻声问道。
“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怒火攻心，之前的病痛也没好，这才晕了过去，但是最近一定不要刺激到老夫人，毕竟身体较大，经受不住……”
大夫其余的话没有说下去，想必也是了解的。
艺仃古阁一直奉行着以前的传统，除非是必要一般不会进医院，一直便觉得西医之人不治本的原则，并不是很好。
他一个人坐在老夫人床前，握住她瘦骨嶙峋的双手，不知不觉，自己心中的天地已经这样了。
纪衡南很早便来了，只不过身体似乎有了些许的倦意，在一旁睡着了，纪彦晗的到来将他给吵醒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没有说话，两人走出了房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纪衡南对于这几件事情很是不了解，奂嫂说得支支吾吾，大概就是西川柰子的过错，可是那个孩子也是自己看在眼里的，怎么说这样就这样了……
他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滚烫的茶水，才将身体的倦意慢慢袭去。
自己才回艺仃古阁不久，还没有尽到改尽的孝义，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想到这里，看向自己的得以儿子，便多了几丝探索。
“是我的错，”纪彦晗低着头，似乎是多久没有见到他这样的态度了。
纪衡南不悦的看着他，却还是没有
说什么重话，在他的眼里纪彦晗就是一个无比聪明的孩子，不论怎么样，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叹了一口气，“是因为西川柰子？”他老来得子，后来又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双鬓早已白发，只不过为人身材保养得当，不是太显年老。
纪衡南如今很是后悔，他很少对自己的抉择有过想法，却一直忽略了艺仃古阁内还存在着一个大患，虽然不待见她，但是至少再老夫人的心中还是稍微重要的。
他听完这一切事情之后，只是深深的觉得自己老了，但是不论是什么，还是觉得自家儿子不对，可是郎无情妾有意，这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他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老夫人昏睡了一天，纪彦晗不敢离去，深怕老夫人醒来之后找不到人怪罪，他便把办公用具搬到了一旁的客厅，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眉头却是紧皱的。
最近手里的事情总不是很顺利，艺仃古阁由于老夫人近一个多月来的病重，纪衡南对生意上的不负责，导致最近生意大为缩减。
虽然艺仃古阁的支出来源并不算什么，但是这毕竟是老夫人一生的心血，从她嫁入之后，便开始待在这里。
一想到黎含姿可能会在丰绮秀田面前笑得甜美动人，他便心尖痛，尖锐的疼。
他轻轻的捂住胸口，却不发一言。
老夫人的咳嗽突如其来，在白日里吓得在场的下人们胆战心惊，纷纷上前服侍。
身子并不是很好，但是由于常年保养，再加上日子过的舒坦，老夫人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她微微直起身子，靠在后面的扶上。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满脸憔悴的纪彦晗在一旁站着，走过来抓着自己的手，安慰道。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瞥见他下巴上的胡须和眉眼间的青涩，再多的委屈又能怎么说呢。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指着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似乎是由于喉咙干涩才
会引发的咳嗽，老夫人醒来之后喝了一点热水，缓解了这些痛苦。
“身子可还有不适，需要我再叫人来看看嘛？”纪彦晗轻声问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人睡了一个好觉，想必是睡不下了，他便将自己的披风拿来，陪她聊聊天。
“不用了，只不过身子还是无力，稍微过几分钟想必就好了。”
她脑袋晃了晃，似乎没有瞧见自己的儿子，窗帘半许，窗外的阳光缓缓地照射进来，想必已经太阳高照了，老夫人理了理自己的发丝。
“父亲已经去歇息了，在这里守了一夜，我看着实在是难受，便让他回去了。”纪彦晗看了一眼，就知道想问什么。
却是如果在这样的高龄，自己昏迷不醒，却没有瞧见自己的儿子，那该是多么的心碎。果不其然，在听到她的那番解释之后，也没有多说话，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她想起什么，目光有些凶狠。
“昨夜我对柰子的语气是凶狠了不少，现在想想是有一些委屈，”她眉毛轻挑，瞥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心里也是很难受。
西川柰子的付出自己看在眼里，当时觉得她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丢人，便出口重了一点，如今看着她不再自己的床前，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已经连夜走了，”纪彦晗提及她，面无表情，对于她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毕竟感情之事强迫不来。
老夫人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便忍不住怒骂，可是随即又像是想通了一样，她紧闭着双眼，挥挥手，“罢了罢了，我老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管了，只不过柰子是一个好姑娘，就这样回去，你也一定得补偿她。”
她说完便紧闭双唇，不想在说话，纪彦晗看了一眼，知道该怎么做，他站起身子，“那么您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若是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
这么多年来，这是老夫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妥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