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含姿陷入一阵沉默,坐在椅子上,抬眼朝窗外望去,她不想同古川完明争执,握了握手心却发觉里面竟然已经溢满了汗水。
思极到纪彦晗,黎含姿垂了垂眸,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总觉得,纪彦晗没有离她而去。
黎含姿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却还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让她的情绪崩溃,她转过身看着一旁熟睡的雅子了,双手放在肚子上停留了片刻。
如瀑的夕阳斜照进一间小屋子里,透过小屋子的窗户,照亮了床上男人精致的面庞。
小屋不是很大,床榻上的男人紧闭着双眼,一张冷俊的脸上带着些伤,下巴泛起青涩的胡渣,增添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男人睫毛微颤两下,一双凌厉的眼睛似是要睁开。
他听到了一个响声,那是住在他内心深处的人,却在掉泪!纪彦晗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黎含姿手捧着白菊,在夜里低声哭泣,他想去拥她入怀,却无济于事。
纪彦晗就像是一摊空气,能够穿透黎含姿的身体,每每这个时候,他只能痛苦的看着黎含姿伤心。
“含姿,别哭!”曾经喊破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来,纪彦晗奋力一喊,干涩的嗓音终于响起。
猛的睁开眼睛,纪彦晗伸手向前抬去。原本眼前是哭泣的黎含姿,可当他看清楚之后,却发现眼前只是一张简朴的桌子。
来不及多想些什么,身上一股阵痛袭来,疼的他直咬牙,抬起来的手像是被刀割过,一时收不回去。
缓了一会儿,纪彦晗一手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抬眼观察着眼前的环境,眉头紧皱。
他记得车撞下了悬崖,掉下悬崖之后,纪彦晗一度以为自己不会活了,可谁能想到悬崖下的河水刚刚解冻,被冷水一泡,纪彦晗又清醒了些,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他便再也走不动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记得自己还在那片悬崖下。
眼前是一个相对
简朴的房间,纪彦晗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缠着大大小小的纱带,由不得他动弹。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纪彦晗正疑惑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那男人脸上带笑,见纪彦晗醒过来了,也开心的不行。
纪彦晗眉头一皱,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是你救了我?”
那男人点了点头,上前看了看纪彦晗的伤势,“我是这里的游医,采药回来在路上发现了你,你伤的很重,我本来也是没报太大希望。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
男人见纪彦晗神色还不错,松了一口气。要说纪彦晗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
“一个多月?”纪彦晗眉头紧皱,难怪他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竟然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了。
纪彦晗眉头一皱,他在昏迷之前,不知道已经在悬崖下走了多长时间了。
“你是从那悬崖上摔下来的?”男人点了点头,想着纪彦晗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是从那里摔下来的了。
纪彦晗沉默不语,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冒昧的问一下,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D京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纪彦晗从没想到自己会离开这么长时间,如今古阁没了,黎含姿身边又没有他的保护,纪彦晗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生怕她遭遇不测。
游医闭着眼想了想,才开口道:“要说大事,那还真有一件,我发现你之前,哦,也就是几个周前,古阁的那位老夫人去世了。”
听了他的话,纪彦晗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胸口处有气血涌上来,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愧疚感涌上心头,纪彦晗一拳打在床上,祖母的去世,一定和他的失踪有关系。他们没能在悬崖下找到他,便觉得他一定是死了,祖母一定是听了他的死讯,才病情加重的。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别有太大的拨动,你的伤口还没愈
合。”男人见纪彦晗咳出一口血来,神色紧张起来,忙让他重新躺下了。
纪彦晗不理会他,一双眼里满是自责。他昏迷了一个多月,这两个月里来,他没有好好照顾古阁和黎含姿,甚至让他们伤心难过。纪彦晗恨透了自己。
尤其是她,她一定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了吧。
“您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养好这伤?”纪彦晗越想越急,想要起身出去,微微一动,整个身体像是被钉在床上一样,疼的让人流汗。
那医生咳了几声,一脸严肃的说道,“按照你现在的恢复速度,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走动,要说痊愈的话,估计还要两三个月吧。”
男人这样说着,又叹了口气。“不管你有多么重要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听了男人的话,纪彦晗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两三个月的时间,到了那时候,估计整个古阁都将不复存在。
他已经失去了祖母,父亲的年龄也不小了,作为古阁的,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又怎么能消失不见?
想到黎含姿,纪彦晗心头一痛,他明明发过誓,要用命护她周全,而现在呢,他却只能看着黎含姿痛哭失声,甚至什么都不能做。
抬眼看向窗外的夕阳,纪彦晗一双眼里满是失落,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甚至都不能从床上站起来。更不要说与丰琦秀田抗衡了。
值得庆幸的,便是他临走之前,将剩余的势力交到了古川完明手里,虽然他不如自己,却也不是等闲之辈。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纪彦晗将所有希望全都放在了古川完明身上,即使知道他对黎含姿有意思…
纪彦晗不禁想起了黎含姿来,想起她肚子里孩子,他要早些回去,将丰琦秀田打败,给黎含姿想要的生活。
纪彦晗的苏醒,远在隐藏地的黎含姿并不知道。面对古川完明的劝解,她依旧拼命反抗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