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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秋瞪大了眼睛, 没想过陈立根会突然靠近,她唰的扭过小脑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娇嫩的脸蛋红得不像样子。

自己满心满眼只想着丢了的那几件东西, 陈立根肯定注意到了, 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的东西中, 同心锁和那串金坠的后面,他打了三颗小星星,一看就是重中之重的东西。

钱和票没了可以再赚,只有有能力,这些都是可以再有的,都能这两件东西是不一样的, 同心锁是两人定亲时候,那可是定情信物, 而那个水滴金坠是陈立根送给自己的,这两样东西于李月秋来说是无价之宝,给啥她都不换。

李月秋写这两样东西的时候, 下笔下的很重,心痛的要命, 以至于鬼使神差的在那两样东西后面还标了“着重号”。

陈立根刚刚一定是看到本子上的字, 李月秋又恼又羞,觉得自己像极了倒贴汉子,人陈立根压根就不稀罕她, 要和她离婚呢,她蹬蹬的退开两步,凶巴巴的瞪了陈立根一眼,“我不要。”

她才不稀罕什么金子, 而且挖什么金子,山里哪来的金子,最值钱的恐怕就是药材了,如果要真有金子,村里的家家户户每天都要进山砍柴,早挖富了,李月秋也没去细想陈立根说的这句话,只当他是在挖苦自己呢。

谁要他的金子,就算真想要金子,她可以自己挣,才不要他的。

派出所的人收走了本子,之后隔几天都会来几次,调查一下村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进出,或者是有没有哪家突然富裕了起来,但小偷显然是十分谨慎的,那些被投足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在市面上,恐怕是要等要风头小一些,或者是等个几年,这件案子淡一些,才会出来销赃。

小偷隐匿了起来,陈家的东西是暂时追不回来了,案子没个几年是结不了,不过只要一有线索,派出所这边一定会加紧排查,毕竟丢了那么多的东西,当看到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的都有些咂舌,东西再零碎,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了。

东西被偷了,家里被扫荡过一般,怨天尤人是没用的,少的东西也回不来,心咱痛,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不过比起之前的手头富裕,现在则捉襟见肘的很多,有钱李月秋肯定会花的有些大手大脚,没钱,按道理来说那就省着花,可李月秋只想着重新挣钱,手头上一点都没省,该吃的该买的,生活上的必需品,这些该花还是花。

在她看来地契合同还有存折这些都已经挂失补办了,比起这些,其他丢失了倒是又称不上多么贵重的东西了,家里的那些一大缸一大缸的莲藕浆液也并没有被小偷带走,李月秋索性把在疙瘩村承包的三亩莲藕一次性收了回来准备全都做成手削藕粉。

藕粉只有供销社再卖,每个月都是限量供应,还要用副食本才能买,而藕粉又是补身子的好东西,所以很紧俏,藕粉中又以手削藕粉口感最好,销路是肯定不成问题的。

手削藕粉的工序比较复杂,费时又费力,擦成藕泥放到石磨中磨成浆液,当然也可以借机器来磨,那样的话就不用人工推磨了,只要靠电就行,但这会村上通电这事还早,灯泡这东西县城市里才用的普遍,乡下家家点灯不是用煤油灯就是蜡烛,蜡烛还是有家底的人家才用的。

石磨推的很费力,还是花了一块钱借了一头驴来帮忙,在石磨中磨成浆液之后把浆液拿到白布袋中过滤掉藕渣和杂质,经过沉淀后把表面一层澄清的水倒掉,如此再反复过滤好几次一直到藕粉呈白色为止,最后沥干粘结成块。

工序来说很复杂,而且都很费力,到所有的莲藕经过加工粘结成块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院子里重新摘种起的牵牛花从打苞盛开枯萎,绣球花也慢慢在打枝开放,见证了胖乎乎的莲藕成了白色的“石墩”。

成块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步骤,就是用刀把藕粉切成块状。

这就是一个考验技术的活计了,手不细的还真做不了,只会把藕粉削坏了,家里轮番上阵,削的时候削的小心翼翼,还用别的东西练了手,能帮忙的都来帮忙了,颇有种齐心协力办事的感觉。

陈立根的左手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日复一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已经能抬起一些轻巧的东西,要不怎么说他身板好,恢复就好,而曾经会残了的右手也慢慢有了知觉,左手可以捏起菜刀,帮忙削上一些藕粉,不说是他,连一时半会还不回运输队的赵永平都被拉来帮忙了,每天和藕块斗智斗勇,弄得毛毛躁躁,这要是随便砍成几大坨,他肯定会,但要削的薄薄的,而且还要均匀,真是太难了,干这个活,他宁愿去扛货地扛货。

刀削手工藕粉麻烦的就是刀削这一个步骤,把沥干的藕粉切成小片的薄片,切的还要很均匀,这样藕粉的脱水速度就会一致,不至于有的晾干的快,有的晾干的慢。

全部处理完之后远远的看像是一排排雪白的小沟,跟晒稻谷似的晒了一院子,藕粉清香四溢,等着晒干之后就可以食用保存了。

赵永平回来的时候和运输队请了假,已经呆了一个月,原本是想和大根多磨磨,让人和他一起回运输队,但陈立根并没有一点想改变的样子,随着高考报名时间的靠近,陈立根一有空闲就波澜不兴的翻着高考的参考书,赵永平只感觉每天晚上都在对牛弹琴,完全不起效果,而且大根看得那些他压根看都看不懂,偶尔拿过来瞧上一眼,也不晓得是不是没有“学习的智慧”,他看了只想打盹睡觉。

最终熬不住的是他,大根不想回去他总不能拿链子把人捆回去吧,队上拍电报催了好几次,赵永平也不再劝了,收拾东西就打算回运输队去复工。

临时订的车票订的时间也晚,反正都已经呆了一个月了,早回晚回也没多大的差别,车票就没定太早,是晚上七点半从县城到市里,七点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他在车站等了一会,看时间还早,就到国营饭店去买了几个大馒头,这段时间内吃惯了李月秋的手艺,特别是那一手的开花手撕馒头,好吃的能吞下舌头,所以在咬下国营饭店打包的馒头时候,他当即就皱了眉,下意识就觉得咋做的这么难吃,烦躁的蹲在街角的地方,最后还是不甚满意的吃了。

这会县城的街上人不是很多,这条街不怎么接近中心道,人就少些,而且因为街道边上的路灯年久失修,只亮了一个,唯一亮着的路灯供电也不太好,总是闪一下亮一下,倒是弄得有几分渗人。

李大有在街上磨了有一会,难吃额馒头也吃饱了,瞧着时间回去刚好可以进站,不用在车站等太久,只不过等他从街边站起的时候,视线忽的在对面的一个漆黑胡同里停住,他眯了眯眼,看清之后他几乎是快步跑了过去。

在胡同口足足站定了好一会,他拳头捏的死紧,瞳孔中都是不可置信,好一会,胡同里的人出来了,他一把把胡同口走出来的人抓住,重重的抵在斑驳的灰墙上,咬牙切齿的问:“山水,你他娘的是疯了,和这群人搅合在一起!谁让你干的?!”

本来就手心全是汗的陈山水因为这突兀的一遭,冷汗唰的就留了下来,整个人下意识就要打回去,但看清是谁之后,沉默了下去,饶是赵永平逼了又逼,还动手收拾了他,但他不说话,像是一个怎么也撬不开的蚌壳,完全一副死倔样。

“成,不说!我找大根去!”赵永平看他不说,脾气是彻底上来了,于是松开了手,转身就要去桃源村找大根,他没辙,也不好往死里收拾,但大根总不会治不了。

他怒气冲冲,也不管回不回运输队了,当即就要找车去桃源村,就算这个点没车,他靠脚走也要走着去。

但身后的陈山水不晓得是不是害怕,从身后一把抓住赵永平,两人在黑漆漆的街上扭打成了一团。

而这边桃源村,李月秋在水井边洗了脸,正在用热水泡脚,凉风习习,她穿着一套桃花粉的连衣裙,手上拿着找人借到的习题册,手腕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习题册大部分她已经翻完了,这是今年新出的一本高考练习册,里面涵盖了数学语文的习题,说句实话,挺难的,甚至有点超纲了,一些题李月秋还真不会做,而且说句实话,她已经忘记了上辈子高考试卷的内容了,80年的高考题是什么来着,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如果她没重生,考试相对应该容易,但对于重生的她来说,这会要捡起来真是太难了。

李月秋脚丫在水里乱晃,溅出的水颗颗分明湮灭在草丛中,她看了一会习题,剔透明亮的眼珠偶尔扫过院门口,看了好一会,她没了耐心,啪一下把习题册合上,也没擦脚,湿漉漉的把脚套进拖鞋里,踏踏踏的准备回屋了。

“秋秋。”夜风中是熟悉低沉的声音,穿着一件大褂子的陈立根回来了,他最近精气神好了很多,即使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但他已经开始找活干,家里的家务基本都被他包揽了,此时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大篓子,里面绿色的枝丫从篓子中争先恐后的钻出。

早上起来的时候枕头旁边就不见身影,也不晓得去哪了,这会回来一身的寒气,他上前用左手十分自然的拽住李月秋娇嫩的手腕,别的话也不多说几句,把人拉进屋里。

“你,你要干嘛。”进屋后,李月秋一下挣脱开自己的手腕,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毕竟陈立根的左手还没完全恢复,家里董慧和陈山水不在,他拽自己进来要做什么?

她挣脱开后,空气中沉寂了一瞬,没有点灯的屋里黑得好似都辨不清陈立根的位置,李月秋捏着被陈立根拽过的手腕,手腕好似微微发烫灼人,灼得她把那只手藏到了身后。

随即“咕噜噜”的声音忽的在屋里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滚到了桌上,伴随着还能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不待李月秋看清桌上到底是什么,陈立根嚓的引了一根火柴,煤油灯芯恍恍惚惚的亮了起来。

入目间桌上摆着的是几根沾着泥土的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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