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现场的气氛更为苦涩了。
从未有过的紧张与压迫感以名门的名义席卷而来,京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以至於他——更为兴奋了。
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越是能激发他身为魔法师、身为阿克夏後代的血统。
京有着绝对自信,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
因为话题的继续,使得八神家总算脱口说出所有人都不愿道破的部分事实了。这个情况……想想,对了,就像是那款游戏中对於法兰西王国内部的描绘手法。
不过,其实多数谈论政治、军事,甚至国家的话题,都隐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其说是一样的东西,不如说人类本身就是如此。
「京,你倒是说点什麽啊。」
八神家已经在催促了。
「我可不希望我们八神家投出去的一票,彻底成了流水帐,甚至助长你胡作非为啊。」
真是受不了……一个个都想把人bSi似的。然而,一旦攸关居神存亡,做为代理会长的他,就不能随意抱怨或装可怜。
责任感是很重要的。所以他绝不会推托或责怪。
「八神家的当家大人,这麽说来,就现况来说,你对你们八神家的护卫——应该说现任ars十分的有自信罗?」
「————」
带着几乎是消息走漏般的神情,八神家忽然从王位跌落下来了。但是,这样丝毫不会劝退八神家想积极进攻的决心,因为京在担任代理会长的同时,依然是校方的校长。
能够一手掌握所有学生的情报与背景,再简单不过,以这点为前提,突然地在所有名门面前爆料,毫无疑问是对当事名门的挑战。
而且,京不是知情而报,而是刻意为之。
光是这样,八神家就有足够的理由,当场以十二名门的名义,放逐京了。
实际上,在这之前御天座一族就已经先泄漏他们手中的ars是谁了,这点在十二名门会谈中,也是一大大忌,然而既然本人自愿去踩这个地雷,谁都阻止不了。
话说回来,这样的事项本来就不应该在会谈当场提出来了。
「京,你想说什麽?」
黑真看了过来,本来闭嘴的老太婆,果然会念在与八神家的交情,替他们说话。在京来看,实在太天真了。
「黑真大人,请你先别说话,而且在我们都将票数交给京之後,其实就没有资格发言了,因为我们已经同意这场会谈与RA计画了。」
不过——八神家的敌意表露无遗:
「一与我的nV儿牵扯上关系,又另当别论。同样已经为人父亲,我可不能对nV儿见Si不救。」
这点其实对在座的所有名门当家都是一样的吧。不过,真亏你这家伙说得出口。
京虚心接受了八神家对於父母的定义。
「京,看样子你想以交换的名义,厘清我们这些名门对护卫的定义。」
「……」
京暂时保留了自己的答案,试探一般的眼神让八神家进而主动。
「而且,在我们厘清彼此的误会之前,你绝不退让,就算皆卜家与竹弓家都跟着同意了RA计画,你也一样要以校长之名,重新考核学生的素质,来换取居神一直以来对魔法师的眼光。」
「……」
「我不清楚你想改善现在的居神,又或者本质上真的想以石版做出什麽,不过先後已经被名门多次怀疑,还依然不退让,看来你真的很想知道什麽啊。」
京装作难为情地笑了,八神家没有心软,继续以当家的角度切入: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才会在一开始说Si,直接道出第13位是御天座家——不是为了什麽,纯粹就是因为好奇是吗?」
「第13位的出现必定会为居神带来改变,而这些ars就是我们十二名门的最大财产与优势证明,京,在得到我的票数的同时,你还要我附上我们竹弓家对ars——自己孩子的看法是吗?」
竹弓家没有吝啬地补充。
接着,马上翻脸:
「不过,京,这里你依然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啊。」
「……」
「那就是我们竹弓家的护卫并不是我的孩子,只是与我有着同样姓氏的其他人,这样我也得和你这位被赋予阿克夏使命的神谷一族报备什麽吗?」
言下之意就是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样的话题应该要由竹弓家发起,而非已经同意的八神家。由竹弓家来说的话,确实不会让人怀疑或奇怪。
所以……才说这招本来要用在竹弓家身上。京为前一天努力默背剧本的自己默哀三秒,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应对措施啦。
别说竹弓家,任何一位在场的名门要是不能顺他的意,他都有事前准备好足够的方案来回避流血冲突,并进一步将其驯服。
在当家的人皮之下,你们充其量只是普通人类。否则就不会在听到长斑家的名字,畏惧得想拿拖鞋一巴掌拍Si了。
反转反转再反转,就算到了现在还在反转,应该也是见怪不怪。就让你们看看……何谓能与长斑家相抗衡的胆量。神刑家作壁上观地保持沉默看好戏。
「竹弓家的当家大人,确实,而且你的反应完全是建立在我对居神的每个学生都了若指掌的前提下,而在你身边的这位先生我真的没有印象。」
京客气地回,竹弓家再反驳:
「是这样吗?」
是在怀疑什麽呢?
「不过,那并不能构成竹弓家的当家大人对我质疑的理由。」
「……」
「说起来我甚至怀疑竹弓家是不是有诚意参与这场会谈。」
竹弓家的脸sE越来越难看了。
「竹弓家的当家大人……您还记得,在这之前说过了什麽吗?结果还反过来指证我的不对与缺失,这样很不得了啊。」
不过,最先摊手投降的却是京自己,他以这句话来反驳自己:
「这样吧,竹弓家的当家大人,你究竟要我做什麽?可以的话,明白一点说……或者,你也和皆卜家一样,需要我的下台弥补这些日子的疏失,来换取RA计画的执行?」
一山不容二虎——这点可不适用於京,因为不管是山林或猛虎,都是他的。但是,激将法只适用於黑羽家,京考虑到这点,所以他不会对金钱主义的竹弓家进行无谓的挑衅。那是白费力气。
「京,你的器量只有这些吗?」
再次遭到反问的京,当然一时之间无法回嘴。
「先是忽略细节的部分,而且一再的在话题铺陈陷阱,引诱我们当家主动指认,再到怀疑我们当家的器度与做为当家的标准……京,你以为我为什麽直到现在才说话?」
这种感觉……
竹弓家并不是为了谁而发声?
原来如此——是这麽回事啊。
「真是失礼了,竹弓家的当家大人。」
京一副实在没办法地先声道歉赔不是了。同时——极尽办法地藏住内心的喜悦。
「不过,我依然不能让出现在的所有身分,这点我必须先行强调。」
「……」
「竹弓家的当家大人,在审核护卫人选时,确实是有所疏失。」
这句话的意思可不是名门的护卫人选,那都是当家在会谈前的亲自指定,就算是顾问也没资格cHa手。攸关了自己X命安危与家族名誉之事,将由当家亲自控制。
不过,看样子自己身边的这名护卫承受不了,自我介绍之後就一直当起人形立牌的真满两眼发直,一副在找谁求救。
谁都好,父亲也好,兄长也好,问题京压根就没有在这句话放上任何的人称代名词啊。总之,京完全不顾真满的意见,故我地接着说:
「所以,不如就先让我们来讨论讨论,护卫与共犯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