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琬伶辗转难眠,最多只睡了一两个时辰就被恶梦惊醒。
再这样下去不行,没弄清楚麦吉尔的身分,怕她到明年麦吉尔跟西域国王回去以前都还睡不好。
隔日天刚亮她起了个大早,画好妆容戴上面纱,她是没有计画要如何与麦吉尔接触,总之走一步算一步,首先要打听麦吉尔的日程。
没想到,周琬伶拉开门李沧就站在外头,太过突然她没能反应过来,就愣愣地看他走了进来。
「你这麽早要去哪里?」李沧进门後径直坐到案桌前问道。
「??」周琬伶现在出去李沧没准会跟上来,她阖上门,「殿下才是,找宛儿有什麽事?」
李沧耸了肩,「没什麽,就想来这里。」
李沧这是把她这里当成什麽了,无聊就来的地方?所以上次也是闲着没事所以来烦她吗?
「不对——这不是才刚天亮吗?」周琬伶蹙着眉头道:「而且您怎麽没敲门?」
「因为还早,我想你应该还在睡就没敲了。」
李沧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周琬伶是感到荒唐了,她站到案桌对面瞅着李沧问道:「那、那您这麽早来是有事要宛儿帮忙吗?」
「就是无聊而已。」李沧道。其实他是怕周琬伶会去找麦吉尔,所以昨晚从晚膳回来做了简单梳洗就在她房门口守了一整晚。
他也知道这样是有些过头了,但在房里也是担心的睡不着,不如到这里来。
「宛儿这里也很无聊。」周琬伶挤了个笑想把李沧打发走,双手恭敬地指着门道:「您找别处去吧。」
「我就想待这。」李沧抬眼看向她两手一摊道:「你能拿我怎麽办?」
周琬伶的笑容瞬间僵掉,要不是眼睛不在面纱下,她肯定翻白眼。
李沧怎麽就像个无赖了,他在这里,代表周琬伶也得要待在这,哪都不能去,不然要是被人说话就不好了。
她双手按在案桌上又强调了一遍:「宛儿这真——的很无聊。」
李沧前倾身子,抬头瞅向周琬伶,眼眶中的黑眼珠浑圆又水亮,像极两颗雪地上的黑珍珠,嘴角带着g,「无不无聊是我说。」
周琬伶愣愣地看着李沧这个表情,他样子还挺??可Ai的——不对不对!周琬伶摇了摇头,她肯定是眼睛出问题,这人可是李沧,堂堂六尺男子汉,怎麽会可Ai了。
她接着胡诌个理由道:「但??但宛儿有事,您在这宛儿cH0U不了身。」
李沧猜想周琬伶的事和麦吉尔脱不了关系,庆幸自己一整晚守在外头果然没错。
「你有什麽事b我重要?」
「唔、也也没什麽,就??」
「我在这——」李沧伸手隔着面纱轻轻点了周琬伶鼻子,「你别想走。」
周琬伶好似被玩笑着要偷走鼻子的孩子,用手护着鼻子拧起眉头,虽然只是被碰了一下,但李沧总归是越矩了,她道:「殿下,分寸!」
周琬伶的反应让李沧稍稍发了坏心,他装模作样一脸真挚地点了点头,「分寸??」
「但——」李沧朝四周看了一回,眸子最後停在周琬伶身上,露出坏笑道:「这里没人。」
周琬伶的脑子立刻闪过上次李沧在这的事,虽然李沧好像只是要和她说什麽,但要不是有g0ngnV进来,谁知道事情说完他还会做什麽。
只见李沧站起身,周琬伶整个都慌了,她一边退一边结结巴巴地道,整张脸还都红了,「殿、殿殿下,您也说过隔墙有耳,别别别别忘了??」
李沧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哈哈,我说笑而已,上次也是。」
李沧顺势连前次一起解释,捉弄周琬伶固然有趣,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抱歉,毕竟她看起来慌张地太可怜了。
周琬伶又更觉荒唐还有些生气,感觉自己被他当傻子耍,她羞得不知所措,李沧一句说笑就想当没事,至少也说声抱歉吧?
她竖着眉毛瞅向李沧,在面纱下撇嘴道:「男nV授受不亲。」
「知道——我不会再闹你了。」李沧莞尔道,他说的当然只有今天,要往後都不能捉弄周琬伶b要他登天还难,这麽可Ai的人,不偶尔开开玩笑谁受得了。
就算李沧保证,但周琬伶心里还是颇有微词,她想李沧反正是来耍她的,丢他在这里只是刚好,别人要说闲话就去说吧。
她转过身就往房门口走。
然而李沧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但不准走是认真的。」
周琬伶双手cHa在腰上,有些烦躁地抬头看向b她高过一颗头的李沧。
他嘴笑得如新月的完美的弧度,他道:「要是传出你把我晾在房里这种传言就麻烦了。」
李沧的笑让人感觉不正经却又自信,深邃的眼眸抹着睫毛的Y影,毫不客气地直盯周琬伶。
她下意识撇开眼神,「您别在这不就行了?」
「不可能。」李沧脸上的笑没落下,找到周琬伶的视线方向,看着她的眼睛,瞟了眼案桌前的椅子,「去坐好。」
「??」周琬伶就是觉得与他直视整个人就忸怩了,又别开头。
虽然不想,但她还是照着李沧说的坐到案桌前,否则李沧不知道要烦她多久。
「那您要宛儿做什麽,写字?」周琬伶说着流露一丝无奈,「您要写字的话,宛儿得先准备纸笔墨。」
「不写字,我们玩点别的。」李沧含着笑道,不等周琬伶二话,迳自到门口唤了青绵拿点打发时间的物品过来,且有多少拿多少。
毕竟麦吉尔到傍晚才会走,得多准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