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晚在亲王府里周琬伶叫上所有人到大厅一起用晚膳,除了被李沧叫去做事的阿州其他人都来了。
大厅塞了两张桌子就快没有地方走,不过很是热闹温馨,虽然膳食不b大殿上的,但几个人吃得欢快,到了夜半三更才结束。
周琬伶虽然困着,不过她想让青绵她们早点休息便帮着收拾。
娘娘都动手了,其他人也不好站在一边看就也一同整理,甚至李沧都搬了桌子,只有来者是客的周豪和小云在一旁陪着孩子。
才收拾到一半,阿州匆忙跑进门,李沧一见到他神sE立刻严肃起来,连同周豪也收起原本的笑容。
阿州接着对李沧耳语了一会,李沧的表情越趋凝重。
阿州说完之後,李沧转头分别向周琬伶和周豪道道:「宛儿、周校尉,你们跟我过来。」
周琬伶蹙着眉头瞟了眼周豪,他眉头紧皱,对李沧道了声是後,和身旁抱着孩子的小云一同走出门。
周琬伶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餐盘交给时音,跟着李沧等人身後出去。
李沧步伐走得很急,只花一半时间就到亲王妃的院子。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低头的男子,他穿着太医服装,手提一只稍大了些的医药箱,脚边放着一盏油灯。
李沧一到,男子抬起头对他点头问候,又道:「殿下,东西到了。」
李沧瞟了眼对方手上的箱子,神sE依旧凝重:「快进去。」
李沧说完先一步进了院门,阿州提起地上的油灯快步到李沧前头,周琬伶等着男子和周豪、小云都进去之後在後头跟上。
周琬伶在不远处观察男子手中的木箱,对方小心翼翼地提着且很平稳,连一点摇晃也没有。
她拧着眉头想,是什麽东西这麽急着送来?
进了院子的大厅,阿州为厅内点上蜡烛後将门关上,还算明亮的大厅中有些寒冷,周琬伶拉了拉肩上的褙子。
男子将木箱放在主位旁的桌上,一边打开边道:「张太医说他放的剂量有些多,到明晚前得片刻不离地看着。」
周琬伶站的位置并不能看见箱内的物品,她便往前站了一步,她看了嘴巴差点合不上——那是个甫出生的婴儿。
周琬伶睁圆眼一脸吃惊,「殿下,这是??」
「李洋的孩子。」李沧将婴儿抱了出来,小小的身躯包裹在一块薄布,身子丝毫没有动静就像Si了一样,整张脸皱巴巴,唇sE也不像小云手中的孩子粉nEnG,而是有些深红甚至偏紫。
周琬伶觉得胃一阵下坠有些恶心的感觉。对她来说,青峰塔的事一直有种很遥远的感觉,只有前次听见李沧和张太医对话时有较深刻的实感。
但眼前的孩子无庸置疑地证明青峰塔的事就在她身边,而且是正在发生的。
「如果孩子没呼x1就摇摇他,或是拍拍脸颊。」男子说完从箱子中拿出一包药粉,转向周豪道:「这是迷药,孩子现在喝下会睡到明日中午。」
周豪接下药粉,「好。」
「殿下,张太医要小的转告——」男子向李沧道,「这孩子是难产,母亲生完就Si了。」
李沧的眼神变得复杂,带着悲伤却又欣慰,「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周琬伶心情也跟着矛盾,孩子的母亲是被囚禁在青峰塔的nV人,Si了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也代表她不能再见到外头的世界。
「是,那小的先离开。」男子向李沧等人稍微弯下身子,留下木箱匆匆地出了厅门。
李沧手里抱着孩子并没有多看,对周豪道:「你明早就和小云带着孩子离开。」
「是。」
周豪身边的小云露出一脸可惜,她在这过得很开心,况且和宛儿娘娘在一起,就像和二小姐一起一样。
周豪见她这样有些心疼,还是道:「我们赶紧去收拾行李。」
小云点了头,她早知道要走时会很赶,不会有依依不舍的机会,「殿下、娘娘,小云先向两位道别。」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李沧道。
周琬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她同样很不舍,虽说没以周琬伶的身分和小云相处,但她很珍惜这几日就像回到在周府的时光。
「不会,是小云该做的。」小云向李沧说完,周豪提起木箱和小云出了厅堂。
两人出去时,李沧顺便让阿州到门外等着。
厅里只剩李沧和周琬伶,李沧道:「这孩子我带回去看着,明天等药效退了会请个N妈,你就不必顾着他了。」
周琬伶是想要李沧让她顾孩子,但又猜李沧把孩子带走就是要她休息,就算开口他大概也不会答应,只好颔首。
她看着李沧和孩子,心里沈甸甸地像有颗大石头压在心尖。
司徒蓉和李洋这对母子对李沧来说是敌人,李洋盖了座塔囚禁nV子,司徒蓉不只替他隐瞒,还多次要李沧的命,如今却要为他们养孩子还得视如己出,很难想像李沧该如何调适心情。
李沧低头瞟了眼孩子,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你帮我想个名字。」他拆开孩子身上的薄布,「是儿子。」
「??好。」
「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李沧以为周琬伶不太舒服,「大厅那里让青绵他们收拾就好。」
「殿下也是,孩子醒了就带来宛儿这,您好睡一下。」
李沧对周琬伶的关心莞尔,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依旧能左右他的心情,「知道了。」
李沧说完便和门外的阿州离开院子,周琬伶则回到寝室,一边梳洗一边思索着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