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意思?电话不接,又说没空见面…」
可以听得出来是nVX的声音,但由於T育馆空间很大,若不是像演员身上有戴麦克风,其实是听不太清楚的。李舜城看到何梦汝的手在背後挥了挥,应该是叫呆站在台上的其他人赶紧退场,学弟妹们也是看到她的手势後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sE,匆匆忙忙走下舞台。
他们经过时,李舜城听到一个男生说:「我看过她,她是社长的nV朋友吧?」
一个nV生回话:「对,我也看过她,前一阵子好像还蛮常出现的,但最近都没看到了,我以为她跟社长分手了耶。」
「我也以为他们分手了,毕竟是那个社长嘛…」
「对呀…」
从社员们的耳语可以知道,原来是罗语棠个人的感情纠葛。可是nV朋友这样乱入会场,已经严重打扰到戏剧的进行了,负责维持秩序的几个男学生已经开始靠近在台下与罗语棠对话的nVX。而所有观众却露出感兴趣的脸sE,坐後排的人甚至还站起来观望。
「…所以说你到底有没有要还钱嘛!」那nVX用闹别扭的哭腔说。
「我不是说过了,等我拿到补助就可以还你钱了吗?做舞台剧就是这样,什麽都要先付钱,但是要等到演出结束後才可以拿到收入跟补助。」罗语棠说着在舞台边缘单膝跪下,对着nVX说:「我一定会还钱的,你先到後台等我吧,结束後我们好好谈一谈。」
感情纠葛。金钱纠纷。李舜城与林梓邵对看一眼。从对方的表情,李舜城也知道林梓邵应该有同样的想法。
「看来我们可能找到写那封信的人了。」林梓邵悄声说。
但罗语棠好说歹说,还是无法劝nV朋友离开,观众已经开始起了SaO动,每个人都在想,这到底是一桩意外,还是套好招的剧本?
李舜城和林梓邵在舞台边缘待命,他们应该要在最终幕开始前把舞台上所有的道具和布景都移走,但现在卡在这里不上不下,到底什麽时候可以开始行动?眼看着时间越拖越久,他们决定要先上舞台移动道具时,听到那nVX高亢的声音。
「…你一直都在排戏…没有时间见面,借了钱以後人就不见了…你是不是当我是摇钱树?」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忙着排戏,你也知道呀。」
「那你有没有Ai过我嘛!」
来了,终於问出了最俗套的一句话。除了电视电影,李舜城还从没在现实中看过男nV朋友吵架时有人说出这句台词的。而果不其然,观众们因为这句话而一片譁然。看来是因为发展和台词都太过戏剧X,所以被大家当成是套好招的脚本了吧。殊不知戏剧社的每个人都是一把冷汗,李舜城也瞥见两个负责维护秩序的男学生接近了那个nVX的背後。
「我当然Ai你呀,」罗语棠用爽朗的语气说,表情应该也是一样真诚吧。「只是我告诉过你了,我更Ai戏剧,所以…」
「啪!」响亮的一声传遍了整个T育馆,原先SaO动中的观众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看到了,站在台下的nVX一抬手,打中了蹲在舞台上的罗语棠的下巴。虽然因为高度的关系,不算是打到脸颊一巴掌,但声音响亮,也把罗语棠打得坐倒在舞台上。
「我不管你了啦!」nVX发出哭叫,转身跑离T育馆。
直到她跑出了门口,整个T育馆内都安静得彷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在舞台上的罗语棠等人也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这下可尴尬了。
此时,观众席却传来一阵粗嘎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中年nVX捧腹大笑,仔细一看,那竟是阿琇姨。
她笑得前翻後仰,那副愉快的模样很快就感染了周遭的人,笑声如波浪般在观众席传开,未几,整座T育馆内都洋溢着笑声。
许少凌在这个时候把坐倒在地上的罗语棠拉起来,开口说:「你还真是厉害呀,跟nV朋友借钱就算了,竟然还闹了这一出。我是跟朋友借过钱去Ga0剧团,但还没有你这麽夸张」
竟然跟剧情接起来了!也对,罗语棠演的这个角sE基本上就是以自己为蓝本,所以剧中的团长应该真有可能发生这种感情与金钱交织的纠纷。接收到许少凌丢出的讯息,罗语棠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两人开始对戏。而察觉到舞台上的戏码又开始继续下去,观众们都收起笑声,注意力又被拉回舞台上,已经没有人再去想刚刚那个哭着跑离T育馆的nV孩了。
何梦汝则急忙离开舞台,李舜城、林梓邵和詹儁凯等人赶紧冲上台去把道具和布景移走,也有其他工作人员来帮忙,因此三两下就把舞台彻底清空了。
这就是最终幕,在什麽都没有的舞台上,时空相隔30年的两个团长的即兴剧。
这原本只存在罗语棠和许少凌的脑袋里面的剧码,会是什麽样子呢?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