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周诺宁一反常态没有多阻拦,还让人带李与凡去林景欣的病房。
「尽管去看看吧,大概是你最後一次机会了。」
李与凡蹙了下眉,忿怒地走了出去。
司徒辰看着这个情景yu言又止,而方学则是不屑地笑了声,摇了摇头。
之後护士带着方学去做断层扫描检查,病房里只剩下司徒辰和周诺宁。
他缓慢地看了她一眼,她正目无表情地点按着手机,无视了他的存在。
他别开视线,半垂着眼皮,低头,掌心里仍在冒血,但他早已习惯了跟这个伤口的疼共存,似乎也没那麽不大不了了。
又或者,只是有别的地方更痛,掩盖过了掌心的疼。
从刚才别墅到这里,周诺宁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下,也没有跟他说上半句话,今天铁定是不打算理会他了。
他知道她生气,但??他又何尝不是。
正如李与凡所说的,只要再迟一步,也许景欣就会中毒而Si了。
就算周诺宁派了人来救她,也无法保证她可以平安无事。
更何况还不知道现在她的身T状况如何。
她气他任意妄为,他也一样气她不顾别人的生Si。
如果周诺宁不是坚持要跟李与凡交易,而是早早就把景欣救了出来的话,他们三个也不需要冒险跑到这深山来找人。
林景欣出卖南翠是一回事,周子亦把她关起来是另一回事,不应该混为一谈。
所以他不後悔帮了李与凡。
他摊开手掌,伤口像被火烫过,有些re1a辣的,始终还有玻璃碎残留的风险,看来得处理一下。
他走到放置医疗品的柜子那边,拉开cH0U屉翻找药水和胶布之类的物品,但只有一只手能用,有些难一次过拿回去。
他试着把东西抱在怀里,不过实在太多了,消毒药水啪一声就掉了在地上。
他哎了一声,蹲下想要把它捡回来,但又要防止别的东西掉下去,手根本够不着,一下子变得笨手笨脚的。
这时头顶一暗,消毒药水被捡了起来,司徒辰愣住抬头,发现周诺宁正冷淡地看着他。
「周??」
「伤了哪里?」
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说,「掌心??」
她没答话,直接把他怀里的东西都cH0U走,找了一个消毒盘装着,再走到病床那边的桌子放下,冷漠道,「过来。」
他乖乖地走了过去,在病床边缘坐下。
周诺宁站在床边,让他伸出手来,司徒辰乖乖照做,她脸sE沉了几分,然後拿起镊子,仔细检查有否残留的小碎片,将它们通通除掉,再用消毒药水给他冲洗了下伤口。
她声音冷冰,「会疼,忍着。」
司徒辰悲壮地嗯了一声。
用完消毒药水後,周诺宁拉着他在洗手台用自来水再洗了一遍,然後又用消毒药水再洗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玻璃碎残留。
但她动作娴熟又快速,司徒辰感觉b想像中没有那麽痛,很快就过了。
最後周诺宁给他用纱布包着手掌,轻巧但不会太薄,刚好保护了伤口,也不影响手部活动。
他看着脸sE依旧冷冷,正在收拾物品的周诺宁,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他先来开口好了。
「周诺宁,景欣的事??」
「我知道,是我让你去的,没资格说你错了。」周诺宁没看他,语气很沉。
他轻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低估了你,没想过你还真的去找她了。」她讪笑了声,有些嘲讽的意味,还是没看他,「还懂得找方学帮忙。」
「我只是??不想看到景欣出事,然後阿凡觉得是自己的错而很自责的样子??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问题啊。」
周诺宁眼底一愠,怒视着他,「所以你就毫无计划地跑去荒山野岭里找人,然後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是不是以为你们三个救了她很厉害?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们没给她陪葬已经该偷笑了!」
司徒辰默了默,自知理亏但又不服气,「那是因为你一直都不肯救??」
「我说了我有我的计划,你不信,李与凡说几句你就心软,结果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周诺宁一肚子火,别过脸不看他,「早知道刚才就把你们三个埋了,给你们点教训才是!」
司徒辰嘴角一扁,有些委屈,「我都受伤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要把我埋了啊??」
周诺宁瞥了他一眼,眼眸闪了闪,脸上掠过不自然的神sE,重重咳了声,语气还是很强y,「你们活该。」
司徒辰鼓了鼓脸颊,说不过她,最後还是屈服了,「我知道,我们的方法不是最好的,也知道你生气甚麽,只是当时阿凡真的很迫切,我没办法见Si不救??你就原谅我这麽一次吧。」
他不是不知道,他和李与凡这样赤手空拳,又毫无身手的人闯进那样充满未知的地方,要不是有方学在,那两个出来cH0U口烟的男人就能把他们给打Si了,怎麽还能找到别墅的位置。
所以她刚才看到他们三个,该有多无语和生气。
周诺宁沉着脸不说话,感受到他热切的目光,还是抵不住快速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眨着眼睛,一脸可怜地看着她,眼神清澈无染,一下就净化了所有怒气。
她心里波动了下,有些气不下了,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要先摆一下姿态,绷着脸哼了一声。
「下不为例。」
司徒辰随即扬起笑容,张开手,「那能不能抱我一下?」
这几天他们冷战,司徒辰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也没见着她的脸,更是没有好好抱过她了。
周诺宁斜睨了他一下,一脸不情不愿,最後还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脑袋,司徒辰靠着她,搂住了她的腰肢。
他感觉心里那些坚y的部分都融化了,这几天分离的孤独又被填满了,现在的他才是完整的。
他真的很不喜欢跟她吵架冷战。
周诺宁的下巴搁在他的头顶,脸sE缓了下来,不着痕迹地加深了手臂的力度。
她又何尝不是。
她清了清喉咙,「李亨的事??我只是认为你不知道的话才不会有罪恶感,所以才没说的。」
怎料却成了他们冷战的导火线。
司徒辰抿了抿唇,「嗯,我知道。」
这几天他也想明白了,周诺宁的目的是想利用他拿到证据,但李亨也是因为感受到他的真心才愿意交出来的。
所以他的关心不会因此变成假的。
「我就是??不喜欢你老是甚麽都不告诉我。」
他只是因为觉得被利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受,才那样对着周诺宁泄气。
上次他们一起抓内鬼的时候他知道她所有计划,感到自己是被信任的,很高兴也很认真,不遗余力地去演戏,配合她找出内鬼。
他自认为没有人能b得上他们的默契。
所以他是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没有秘密的。
但周诺宁却瞒着他这麽多事情。
这次还找了别人帮忙,不让他一起参与。
周诺宁退开来,看见他一脸闹情绪的模样轻笑了声,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的原因。
她用力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司徒辰痛的喊了出来,「啊!好痛!」
「李亨的事虽然你不知道,但也算是参与了。至於林景欣的事,你的任务就到把她揪出来为止,已经够了,剩下的太复杂,我来处理就行了。」
他0了0脑门,好像有些肿了,「复杂?为甚麽?因为牵涉到新鸣和同舟吗?」
「不,b这还复杂。」周诺宁眼眸深了深,0着他的脑袋,「所以你就不要管了,我是认真的。」
「可是阿凡他??」
叩叩!
这时有人敲门,周诺宁松开了司徒辰,他也赶紧坐好。
「进来吧。」
一个穿着西装的保镳走进来,朝周诺宁颔首,「周总,林总来了,正从大堂上来。」
「嗯。」周诺宁应了声,脸上有些厌倦,对司徒辰说,「来吧,就让你看看这事情到底有多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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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