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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玖,山中由你暂负责。”元佑不等容正多说,便对宁毅道,“容府司,那几身僧服你就给你宁指挥使,由他交给了净大师即可,你依然在山脚下守卫。”
“是,太子。”宁毅立即领命。
容正看向元真,希望大皇子替自己说几句话。
大皇子对他使眼色,让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他只忍下这口气,将僧服交给了宁毅。
宁毅目送完元佑和元真离开,容正心不甘,还是下山去了。
宁毅先去见了空和了空大师,跟他们交待完之后,他才去找静平。
静平刚刚做完早课回来,看到宁毅回来,夫妻二人便回房中说话。
“他们已经平安走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东安城往南走了。”宁毅说。
“还不算平安。”静平道,“以我大皇兄的聪明,不用多久就会想到,你师父他们是从水路走的。他在漕运也有眼线,所以进了玉渊峡湾,就要换陆路,然后再往西走。”
“嗯,我也已经安排妥当。”宁毅道。
昨天夜里,静平是打算让阮青云等人趁了空大师下山时,让这四人乔装扮成府城兵,先混进容正的手下里,先到山脚。
到了山脚之外,再趁机钻到洋湖的竹林。
洋湖是东安城最大的湖,同时有一条湾道直到进入玉渊河,再经玉渊河进入玉渊海。
静平的计划就是连夜让他们坐小船到玉渊港口,港口有一艘商船等着,他们再知装成商人坐商船离开。
谁知道昨天夜里十方院起火,本来此计划凶险非常,寺中一起火,山上山下乱成一团,反而成就了她的计划。
阮青云等人便是在起火之时,扮坐府城兵下山,然后坐船离开。
宁毅故意派魏廷平送李翩鸿的马车出城,便是要分散元真的注意力,让他只注意到四座城门,更让元真笃定他们会从四大城门离开。
到此时,阮青云等人应该已经走了百余里水路了。
“如今你要做的,仍是要严守山中的防卫,让我大皇兄疑心,刺客还在山中。这样留更多的时间你师父他们,他们走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静平又道。
“琰琰,你的法子真管用。”宁毅对静平佩服极了,师父他们一走,他也松口气。
“我的法子并非万一失,其实元真昨夜守卫极严密,我们稍不小心就会功亏一馈。静平道,“这么说来,还要谢谢昨夜十方院起火,打乱了元真的节奏,让容正跟魏廷平缠上,我们才能成功送人离开。”
“看来是老天爷或者说是佛祖也在帮我们。”宁毅说。
“昨夜的那把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静平道。
“人祸?那是谁放的火?”宁毅其实也有疑心,但了空大师说是意外,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便没有再细想。
“你觉得是何人放的火?”静平反问。
“……”宁毅没有立即回答。
“昨夜的天气也怪的很,突然起风,今日早上还起了大雾。其实山中天气多变,寺中的和尚定会十分小心,怎么会突然失火呢?”
“琰琰,你就告诉我,是何人放的火?”
“其实小九哥哥心中也应该有答案才是。”静平道,“本来我虽然怀疑,但仍不敢肯定。谁知今日早课,了空大师看到她,连叹了两次气,于是我心里就肯定了。”
“你也觉得是李翩鸿放的火?”
宁毅昨天晚上就怀疑她了,但这种事情要证据,他便没有多说。
“看来你也怀疑了她。”静平道。
“我是怀疑了她,只是昨天夜里,她不顾自己安,一直帮我们灭火,直到最后火灭了才休息。我又想,也许是我太过多虑。”
“正是因为火是她放的,所以她才帮忙灭火啊!”静平道,“十方院离她的住处是最近的,说起火也是她先叫起来的,其实她嫌疑最大。”
“当时寺中一片混乱,大家先顾着灭火。后来了空大师先发现火可能是她放的,但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又想到她这么做大概也是为了让你师父能顺离开,所以隐瞒一切,称一切是意外。”
“……”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有胆子在山中放火。
“依我看,今日她是肯定要出城离开了。”静平道。
“此事还是要跟了空大师说清楚。”宁毅说。
“许多事情,不必多说。李翩鸿虽然胆子大,也是在帮我们。小九哥哥,今日你亲自送她出城吧!”静平道。
“琰琰,你用她来吸引大皇子的注意力?”宁毅立即想到。
“没错,李翩鸿昨日在围场使的武功跟你的武功是一个路数,我大皇兄必定认为她跟你关系密切。我大皇兄本来就是多疑之人,你送李翩鸿离开,他一定分出注意到到李翩鸿身上。他越多疑心,就越有利你师父他们安离开。”
夫妻二人正说着,秋风来传话“李公子在外求见。”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静平道“请李公子进来吧!”
李翩鸿一袭蓝衣长袍,仍是做男装打扮,进来后她做了个揖“小九师兄,静平公主。”
“李公子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静平问。
“我是来辞行的,我打算现在下山,回喜乐楼带上行礼和侍从,出城离开东安城。”李翩鸿道。
宁毅心情复杂,没有说话。
“李公子离家多日,既然要离开,我们也不便多留,一会儿就让子玖送你出城吧!”静平道。
李翩鸿深深看着静平“多谢公主。”
“我应该谢谢你,你昨夜助我一臂之力,不是吗?”静平道。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公主。”李翩鸿笑道。
“十三公主,你昨夜放火实在大胆,要是伤及无辜怎么办?”宁毅道。
“小九师兄,我知道是确保不会伤到寺中的人。我记得我看过一本兵书中说,所谓实在虚之,虚则实之。昨夜我看那大皇子是疑心之人,要让师父他们安离开,一定要寺里乱想来。如此他越是疑心,师父他们越是能安离开。”李翩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