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预料到今日船要靠泊,船上的存水不会太多,但至少能保证所有人的正常吃喝,这个水量百八十升肯定有,一个大浴桶的容量,所以船上是出了什么事。
“嗯,受的苦都过去了,接下来我要过好日子了。”周兰春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红豆沙送进嘴里,甜甜的滋味让她眯起眼睛开心得笑了。
“肯定的。”
这一大碗小甜汤下肚,补足了水分和糖,两个人的胃口总算是打开了,一人又啃了两个菜包子。因为船上缺水,提供的餐食都是干饼子,干上加干,吃几口就咽不下了,一直饿到这会儿,祁可说她俩像饥饿的流民真没说错,确实像。
祁可坐陪,看着她俩吃吃喝喝,照临则在整个凉水镇拉响了卫生警报。
周兰春搭乘的那条船就在码头上,船工同样下船找饭吃去了,于是趁机用大箱子夹带了医疗机器人上船检查。
有专业机器人在,一下子就查清楚了,直接从清洁工具上查到了血液反应,跟指路明灯一样指向了最便宜的一间舱室,室内看似干干净净,但血液反应随处都是,从残留的痕迹中检查发现是个肺痨病人。
看血迹分布说明此人咯血很凶,估计就是怕今日船靠泊后这满室的血迹惹来什么麻烦,才用光了存水做清洁,然后船老大也没跟码头报备,让这么危险的病人混在人流中下了船,因此当照临收到码头上周兰春的消息时,病人早走得没影了。
肺痨病人咯血说明在发病期,发病期有传染性,所以必须要找到那个病人和家属。
周兰春二人与病人同船数日,也得接受隔离观察。
祁可现在与她们同桌说话,她也免不了。
好在,码头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有着重重监控,尤其船只靠泊上下客的栈道,走下船的每一张人脸都会被摄录下来,因此在知道是哪艘船后,找人就很容易了,直接人脸对比追踪路径,在车行乘车,最终来到了镇上的客栈,再未出门。
客栈里,从掌柜到跑堂的伙计、厨房的厨子杂役,所有副手都收到了卫生警报和人脸对比,立马就有个伙计到病人的客房门前守门,年前才收治了因羊瘟而高热的病人的诊所驾着马车正在去接人的路上。
病人来到客栈时衣衫整齐,只是脸色苍白些,以及一脸倦容,客栈掌柜哪怕是副手,也不能因一个照面就说这人一脸病容拒绝入住。
可是,并不是找到这个病人就完事的,卫生警报,要找到所有同船的客人和船工,全都要隔离观察。
飞沫传染,不是一两天就会出现传染症状,但旅途劳累饭菜也不好,可能会连累免疫力低下,又与一个发病期的肺痨病人同船,这个风险可大可小,祁可和照临都不愿看到自己的地盘成了肺痨传染源。
那艘船因为知情不报,将被列入黑名单,包括船老大和船工以后都禁止靠泊凉水镇。
罚款就不罚了,这样一艘船,罚不出几个钱,不让他们来凉水镇拉客就是最大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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