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夫人借了军中鸽信通过凉水镇百户所传来一封紧急求援信。
昨晚上东安府有户人家夜里起火,烧伤了母女三人,柏大夫人与这受伤的夫人有几分交情,带着自家所有的白雾花烧烫伤药膏赶去帮忙,在大夫们都判了死刑的结果下,大夫人强行给三位伤者上了药,然后坐下来写信求援,问接下来怎么办。
鸽信都是言简意赅,只写最重要的内容,现在的情况就是三名烧伤患者危在旦夕急等救命。
祁可立刻回千荷境,把正在吃一块脂厚味美大鱼腩当早饭的小雕有余抱出来,给它套上小背包,口述了一封回信塞进背包,再由两只小飞虫引路,让它去东安府的大将军府送信。
小雕出发后,照临那头的接应准备也开动了。
两艘窄身尖头尖尾的快舟拉了出来,摆上烧烫伤病人的急救物资,女仆们换上白衣白头巾和白围裙,衣衫胳臂部位竖向绣着凉水镇军医院的红色字样,白底红字非常醒目。
快舟准备妥当后立即出发,但两地距离不近,纵使是擅长水上飞渡的快舟,现在这时间出发,等赶到东安府接到病人也得傍晚或者天黑。
柏大夫人在发出鸽信后仍在事主张家坐着,她跟出事的孙媳妇儿脾气相投,两人说得上话有几分情谊,这要不是她来得及时,三个伤患没死在火场都要被大夫治死了。
明明不擅长治疗这种烧伤还要逞能满口胡说八道,柏大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一品诰命夫人,她骂人,别人也只能低头听着,不然她之前擅自干涉的时候就得被主家乱棍打出去。
张家人灭了大半夜的火,此时也是人困马乏,也是拿柏大夫人没办法,只得老太太出面,请大夫人去客院稍歇,但大夫人坚持留在暂时安置母女三人的厢房,她直言不讳怕自己走了张家人就阳奉阴违。
一家老小实在是拿柏大夫人没办法,见人上完药后就守在那里哪也不去,而自家又要忙着善后,只得随大夫人便,派个丫头仆妇伺候着茶点就没人再来这边了,连大夫都给请走,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看看脉。
就在这时,速度惊人的小雕有余来到了东安府上空,在天上一圈圈地盘旋,慢慢降低高度,寻找大将军府的位置,主要是认柏家军的军旗,那个醒目。
呆在张家厢房院里的柏家仆妇听到天上好像传来鹰啼,本是好奇地抬头一看,就那么恰好地看到了从院子上空掠过的一道身影。
“夫人,刚才天上好像飞过了祁可的鹰!”
“祁可的鹰?她那只雕!”坐在屋里发呆的柏大夫人精神一振,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院里,抬头看天,天上只有蓝天白云和明亮的阳光,连只雀子都没有,“你没看错?”
“它飞得可低了,老大一只鸟,我看着它从我眼前嗖地一下过去的。”
“如果真是那只雕,那可能是在找大将军府,祁可收到我的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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